第647章 布凡
桃兒連連點頭說道：“確實，布凡肯定就是凶手。他在席間和世子曾有幾句口角，要不是呂公子勸他，他肯定都翻臉了。”
“口角？因為那筆生意。”寧溪已經掌握了矛盾的起因。
“不止這個。”桃兒說道：“布凡一介武夫，說話口無遮攔，世子殿下當麵訓斥了他幾句，也是為他好，可他直接翻臉不認人。喝了幾杯渾酒，就對世子殿下口出狂言。”
“這還是頭一回聽說。”寧溪來了興趣：“你繼續說。”
“生意的事兒，不讓他參與，也是因為他身份低微，他一個越家軍統領之子，無官無爵，憑什麽在世子麵前裝大？世子殿下身份尊貴，而呂公子雖然也是無官無爵，但考中了探花，平步青雲，前途無量。其他兩個公子，譚公子出手闊綽，家境殷實，洪公子也是一方豪強的背景，隻有布凡，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身份，越家軍統領又不止他老爹一人，統領之子連百夫長也不是，說白了就是一介武夫，還沒讀過幾天書。別說世子看不起他，我們這些妓子也看不起他。”
“生意到底是什麽，你知道嗎？”
“這個不知道，世子殿下從來沒有說過，這筆生意是什麽，桃兒再得寵，也隻是一個妓子，不可能告訴桃兒的。”
“也是這麽個道理。看來這事兒還要問問呂俊他們了。”
“大人，桃兒覺得，呂公子他也是無辜的，他沒參與這生意裏麵，隻是，他的身份達到了世子定下的門檻，世子也隻是對他提了一下有這個機會，並沒有透露生意的內容，但布凡想加入這生意，世子覺得他身份低微，人又不大靈光，拒絕了他，他就懷恨在心，而且，他送的禮物被世子嫌棄，其他兩個公子也打心底看不上布凡這個人，對他言語之中頗有微詞，所以，布凡心裏有氣，把世子和那兩個辱罵他的譚公子和洪公子全部殺掉了。”桃兒把心中所想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寧溪聽著點頭：“按你這麽說來，布凡確實嫌疑最大，酒精和憤怒上頭，確實有殺人動機。但還是有些小疑問。按理說，世子殿下是越家軍未來的主人，一個統領之子，去殺自己未來的主子，那不是把自己害了，又把爹坑了，這麽做也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他一個正常人，不會這麽傻吧。”
“這。。”桃兒猶豫了：“可能他被那兩個公子惹怒了，所以，把氣撒到世子殿下身上，等等，這也說不過去，世子說他幾句，他也不算太生氣，而是那兩個公子說的確實有些難聽了。”
“說了一些什麽話，讓他這麽暴躁！”
“說的確實難聽了一點，尤其是洪公子，說他一個統領的兒子也配和世子坐一桌吃飯？他配嗎？說好聽點是統領，說難聽點就是越家軍養的一條狗，連將軍都算不上，也不能帶兵打仗，算什麽狗東西？”
“這，是個人聽到這些都會生氣。”
“然後譚公子說他這種一點權利地位都沒有的白身，在越家軍裏也沒有一官半職的人，也想參與世子殿下做的大生意？一個統領家裏能多有錢？每個月俸祿還不夠世子殿下出來快活一次的，一個沒權利沒地位又沒錢的莽夫，這輩子也別想摸到這個門檻。”
“好像說的也沒錯。”呂大壯吐槽道：“若不是他爹在越家軍有一點名氣，誰知道他布凡是誰。縣主，下官覺得，這姑娘說的對，布凡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你別打岔，桃兒，你繼續說。”寧溪無力吐槽。
“這些話說出來，世子殿下還幫布凡說話，說他還年輕，還有往上爬的可能，隻要努力練武，有朝一日做上越家軍的統領，再努努力，做到將軍一位，就有資格加入這生意了。”
“世子這是鼓勵他，也沒有貶低他的意思。”寧溪說道。
“是啊，世子殿下對自己看重的人也不會貶低他，而且讓他們兩位公子少說兩句，還請他做自己的護衛。可布凡公子不但不領情，還把酒杯都摔了。”
“當著世子的麵把酒杯摔了？”寧溪有些驚訝，這人發脾氣也要分場合，尤其在世子麵前，做出這種行為，完全莽夫一個。
“是啊，世子殿下給了他台階下，布凡也許是喝了幾杯酒，有點上頭了，說自己是當世豪傑，要做大事，怎麽肯屈尊做世子殿下的一個護衛，說好聽點是護衛，說難聽點就是世子殿下的狗。”桃兒說起來，還是有些生氣的。
“這是他的原話？世子作何反應？”
“沒錯，一字不差，世子殿下倒是沒生太大的氣，但是洪公子當場就發火了，直接扯著布凡的衣領要揍他。這事兒，玥兒他們都知道。不過，世子殿下發話了，讓洪公子消消氣，既然能坐在一張桌子上，自然有他的道理。布凡再不濟，也是他越家軍的人，不要跟自己人過不去。”
“世子殿下還是明事理的。那布凡也應該給他麵子，再去生世子的氣，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這。。可能布凡比較小心眼，比較記仇，先殺了世子，再殺了洪公子和譚公子這兩個羞辱他的人。”
“這一點就很奇怪了，既然下了狠手，為什麽不殺你們幾個，還有呂俊？既然心中想著殺人，為何不滅口？把房間裏的人都殺了，再逃走，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這才是正常的思路，他會傻到躺下就睡，等著他們來抓？那不是找死麽。正常人的腦回路能跟他一樣麽。”寧溪拋出了幾個問題。
桃兒頓時啞口無言：“這。。大人說的，桃兒也不清楚。”
“這案子還有諸多疑點，有時候看一個人越像凶手，反而不是凶手。這個密室讓凶手有恃無恐，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事後還能輕鬆脫身，一定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布凡，雖然嫌疑最大，但我覺得，聽你們說起來的布凡，根本沒有這種縝密的心思。還是不要太早下定論為好。”寧溪分析道。
眾人連連點頭，就連越王妃對寧溪分析的，也表示讚同，難得點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