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口風
一曲終了，張皇眼中略含淚水。想起了往事，還是皇子的時候，與錢皇後結伴郊遊，就愛聽她吹奏笛子。這也是張皇堅持要送笛子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它貴重，也滿足了自己多年沒有聽笛聲的小私心。
??往事曆曆在目，封笛數年，今日一聞，還是倍感懷念。初聽不聞曲中憶，再聞已是曲中人。張皇也很無奈，笛子是他自己要求送的，路是他自己選的，也隻能默默承受。
??“林晚曲，不知章老爺可喜歡此曲？”卿雲姑娘把笛子擦拭一二，放回了盒子裏。
??這首林晚曲也是天靈國流傳的名曲，隻要學過笛子的，都會學習這首簡單而悠揚的旋律。
??“以前總是聽，也有一段時間沒聽的。”張皇整理了一下情緒。
??“老爺吃菜，等會兒菜涼了。這些都是卿雲準備的，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卿雲姑娘收了禮物，自然也熱情起來了。這是金主爸爸，這上島花了幾千兩，這一出手又是一萬兩，比起之前見的那些富家子弟可闊綽多了。
??張皇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倒是覺得清淡了一些，南北口味的差距還是有一些的。
??“怎麽，不合老爺胃口？”卿雲姑娘也有點無奈。
??“並不是，隻是剛來這東越城，口味還不太適應，雲中城可沒吃的那麽鮮。姑娘的手藝非常不錯，與鄙人同行的姑娘也很會做菜，你二人應該不相上下。”
??“那位姑娘昨夜見過，也是驚才絕豔，卿雲自認為比不上她，不知哪位姑娘是。。”卿雲姑娘也比較好奇。
??“是鄙人的弟媳。”張皇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
??“卿雲冒昧的問一句，章老爺想必已經成家了吧。”
??“沒錯，鄙人的長女與你一般大。”
??“其實，卿雲也不介意為妾。若老爺不嫌棄。。。”
??“咳咳咳。。等等。”張皇連忙擺了擺手：“姑娘，鄙人並不是來納妾的。”
??“老爺這是嫌棄奴家蒲柳之姿？入不了你們章家。”
??“姑娘誤會了，以姑娘才色雙絕，配得上更好的男子。鄙人說了，隻是覺得姑娘長得像一位故人，才提起一絲興趣，上島與姑娘一見。再說，鄙人四十有幾，對這些男歡女愛已經不是很在意了，況且家裏已經有了妻妾子嗣，所以，也不想耽誤姑娘的青春。隻是單純的吃個晚膳，聊聊天，僅此而已。”張皇解釋道。對著這樣一張臉，說不心動是假的，昨夜做夢的時候，還夢見了呢，可寧溪的話曆曆在目，倘若真的鬧出什麽大烏龍，那就尷尬了。
??在沒有確認身份之前，張皇也不會“獸性大發”，情迷江南。
??“章老爺，你。。”卿雲姑娘也不知道怎麽回應，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正經的客人，讓她不知道怎麽開展工作。
??張皇覺得這事兒撇幹淨了，自然也沒啥太大問題：“卿雲姑娘，我們這剛剛見麵就討論什麽納妾，婚嫁的問題，未免也太過草率了一些。鄙人虛長一些年歲，自認為不相信一見鍾情，鄙人以為那都是見色起意，一旦新鮮感消退，還是會對別的女子一見鍾情。相比於這些，鄙人更相信日久生情，長此以往，互相了解，才能作為伴侶。隻是第一次見麵，就談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
??卿雲姑娘頓時笑了：“章老爺說的極是，卿雲也是這麽看的，所以剛才隻是測試一下老爺是否對卿雲有意。其實，做不成有情人，做朋友也未嚐不可，人生難得一知己，老爺，您說對嗎？”
??“對，也不對。知己知己，若不知己何談知己。”張皇微微一笑說道：“知己也是互相了解之後，才能成為朋友乃至於知己。鄙人深知自己，與姑娘做不成知己。”
??“老爺為何如此肯定。”卿雲姑娘來了興趣。
??“因為，鄙人不需要知己。”
??“原來如此，那還是卿雲多慮了。”
??“鄙人也不太了解卿雲姑娘，不知卿雲姑娘何方人士。”張皇想著，已經可以發動攻勢，證實心中所想。
??卿雲姑娘也不隱瞞：“卿雲原本是一個孤兒，幸得一位師太收留，從記事起便一直在臨海閣修習。”
??“這臨海閣在何處？”
??“就在東越城外三裏處的飛雲山頂，登高望遠，能看見大海，所以得名臨海閣。”
??“那麽說。卿雲姑娘一直生活在東越城，沒有出去過？”張皇略微有些失望。
??“也不盡然，臨海閣女子年滿十五便要下山曆練，也不是卿雲吹噓，這偌大的天靈國，除了天門關外沒走過，這關內的土地，可是都踏足一二。”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姑娘也是性情中人。”
??“老爺謬讚了，卿雲出去花了兩年時間，去尋找親生父母，也沒有一絲線索，隻得回到東越城挑選夫婿，做一個普通人。有緣自會相見，無緣對麵也不相逢。”
??“那姑娘去過雲中城尋找父母？”
??“雲中城到還是沒去過。隻是坐馬車的時候路過過。”
??“姑娘的父母可有留下什麽證明身份的玉佩或者其他信物？”
??卿雲姑娘一愣，然後說道：“章老爺似乎對奴家的身世十分感興趣。”
??“這不是為了深入了解一下姑娘，這萬一看對眼了，鄙人破例，成為知己又何妨？”張皇撒謊起來也不打草稿。
??卿雲姑娘笑道：“卿雲值得老爺破例麽？”
??“鄙人並無惡意，隻是想要多了解一下姑娘的身世，若有幫得上忙的，略施援手也未嚐不可。”
??“信物當然有，是一塊玉佩，刻著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卿雲姑娘解下了戴在脖子上的玉佩，遞給了張皇：“這麽多年，卿雲也不指望什麽父母團聚，隻是希望告訴他們，沒有他們，我活的一樣很好。”
??“姑娘說的對，可萬一，姑娘的家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老爺此言差矣，十幾年了，有什麽苦衷比親生女兒重要，卿雲不信。”
??張皇看她那倔強的樣子，還真看到了當年錢皇後的影子，讓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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