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臨泉
在山坡上看到安然無恙的臨泉城,寧溪也算放下心來。
跟著馬車往臨泉大門去了,雖然下著雨,但臨泉門口來往的人還是很多。拉著各種貨物的馬車,絡繹不絕。
朱欒看著臨泉城的繁華,不禁心底佩服寧溪,這都是她帶給臨泉城的,不然臨泉城就是一個災區而已。現在已經是江南水路貿易的起點,也是中心。起點,是運河的起點就在臨泉,一路向南,直下東越城。而中心,臨泉也是通往北方的那條偉大山路的起點。北方的貨也是送到臨泉再往南方送去,南方的貨賣到北方,勢必經過臨泉,這樣說來,既是起點,也是中心,倒也沒錯。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去年的救災,是寧溪的提議,挖出了一條運河,一路貫通,引水入河,一舉兩得。造福於民,又促進經濟的發展。
朱欒的家書早就送到了,朱老板站在城門口可是望穿秋水,還沒等到這群貴客。
信中可是提了一下,他可不敢怠慢。
來來往往的客商都跟疑惑,這臨泉最有錢的,也是地位最高的商會會長,居然在這裏等人。
這天下多少人想認識他,想跟他搭上關係,哪怕隻有一張小小的訂單,那也可以。他們商會最小的訂單已經是萬兩起步,沒有比這更小的了。
好幾個膽子大的想要上前跟朱會長打個招呼,可惜,那些護衛無情的把他們攔住了,根本靠近不了朱會長的圈子。
靠近不了,那就等著,萬一被朱老板看到,那不是就有機會了麽。想這樣的人一多,就有不明真相的人越來越多。撐傘的,穿蓑衣的,戴鬥笠的,坐馬車的,沒一會兒城門口都聚集了一圈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他們也想見識一下,能讓朱會長親自迎接的人會是誰。
終於,視線範圍內,出現了慢慢前行的馬車。一看這馬車就知道上麵的人身份不一般,這可比朱老板家的馬車精貴許多。
慢慢的,馬車越來越近。
眾人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了,不少人探頭探腦,想要看看馬車裏到底是誰。
馬車還有數百米的距離,一輛馬車就從城裏出來了。
“失算失算,本官可來晚了?”來人正是臨泉城的太守大人。如今臨泉城從災區成了金缽缽,他也跟著沾光,平步青雲,成為陛下口中點名稱讚的對象。不過,他還是拒絕了進入雲中城的機會,而是留在臨泉城。他之所以選擇留下,是因為,他看到臨泉城的潛力,遠不止如此,再幹幾年太守,鍍鍍金,這含金量,絕對不少。京官再好,也沒有臨泉太守舒服。
朱會長一看來人頓時行禮:“太守大人來的剛好,那位的馬車快到了。”
“那本官也算趕上了。”太守連忙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正了正頭上的烏紗帽。和朱會長交流了一個眼神,他會心一笑,這次陛下微服南巡,肯定不想暴露身份,但作為太守,若是不來迎接,那就有些不厚道了。
吃瓜群眾更激動了,一個朱會長,一個太守,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居然都來迎接,那馬車裏到底是誰?
盼著盼著,馬車終於來到了城門口。
駕駛馬車的車夫,是一個黑瘦的小夥子,一跳下來,就跑了過來,那高大的身材,黝黑的皮膚,健壯的身軀,宛如一尊小巨人,給人亞曆山大。
湊近一看,有人便小聲說道:“這不是朱會長的兒子,朱欒朱公子麽,他不是去參加虎嘯軍了麽。”
“你懂什麽,虎嘯軍打退了銀月國,又去銀月國的土地上走了一圈,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打贏了勝仗,自然是要回鄉探親的。”
“兩位看的還是太淺了。朱會長何等的身份,朱公子又是虎嘯軍的將軍,能讓他當車夫的,天下能有幾人?”
眾人一下子就悟了,恍然大明白的感覺。
接著馬車打開,秦王淩夜牽著寧溪的手下來了。
王虎一下子就衝了上來,單膝跪地,給寧溪和秦王淩夜行禮磕頭。
“喂喂,你們,那不是王工頭麽,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是啊,這臨泉城兩大巨頭本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居然都來了。還給他們下跪,這一對到底是誰?”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光顧著看朱會長了,王工頭被他們擋住了,都沒看到。”
“那年輕公子好像有點眼熟。”
“會不會是秦王殿下?”一人隨口說了一句。
眾人頓時又悟了,恍然大明白。也隻有秦王殿下,值得王工頭,朱會長,太守大人親自迎接。
寧溪連忙把王虎扶了起來:“虎子,你這是幹什麽?”
“這不,雨天路滑,沒站穩麽。”王虎連忙起來,假裝拍了拍身上的水漬。
“後麵這個可別跪了。”
“知道知道,小的機靈著呢。”王虎自然也知道朱欒的信裏所說。
“還有人,還有人。”他們期待著後麵那輛馬車裏有誰。
這時,馬車打開,張皇緩緩走了出來。
朱會長一看,頓時腿有點軟,太守大人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王虎則是瞪大了牛眼一樣的眼珠子,不停打量著張皇。
“這麽多人歡迎,還真是受之有愧。”張皇一句話,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朱會長自然也是人精,連忙上前說道:“張老板一路舟車勞頓,辛苦辛苦,朱某已經備下薄酒,還請過府一敘。”
“請。”張皇笑道。
“請。。”朱老板和太守大人連忙陪笑。
等到他們進城之後,吃瓜群眾你一言我一語。
“這張老板什麽來頭,看來不像生意人啊。”
“你沒看秦王殿下也給他讓路麽,難道是。。。”
“誒,不可能,那位怎麽可能來我們臨泉。他要是。。我直接茅房裏睡覺睡一天。”
“說不準。這世上哪還有比秦王殿下更尊貴的人,還是一個商人。會有嗎?”
“你這麽說,似乎跟秦王殿下有幾分相似。”
“喂喂。你們越說越離譜了。我可不想睡茅房。”
“都別討論了,被他們聽到了。可不好。”有人提醒道。
他們連忙散了,有些話當說,不當說。他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