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閑聊

  回到客棧，一路上也沒下雨，張皇已經起來了。補了一覺確實精神多了。


  正趕上吃午飯，小全子公公露了一手，做了正經的宮廷菜。


  “你們二人這是？”張皇有些好奇。


  “我們。。出去打探消息了。”秦王淩夜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出去玩了，拚命衝寧溪使眼色。


  寧溪無奈笑笑：“出去玩了。”


  “多大點事，九弟，這都要欺騙朕麽。”張皇也沒生氣，他現在沒心思玩呢。


  “這不是怕皇兄不開心麽。”秦王淩夜也隻能認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張皇似乎對自己沒有以前那種戒備心了。兩人的交談也好，相處也好，都很隨意。


  “什麽開心不開心的，你們玩你們的，朕想朕的事情。不礙事。”


  “其實，我們也探聽到一些。”秦王淩夜微微一笑，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張皇。


  張皇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一拍桌子：“朕就知道，那個胖子的官是花錢買的，居然還強買強賣，把真才實學的縣官趕走了。朕一看那胖子就覺得，沒什麽文化。原本以為，郭敬的裙帶關係，還有幾分本事，當一個縣官也都夠了，沒想到是一個酒囊飯袋。”


  “陛下說的對，那胖子，一看起來，就沒什麽文化。”寧溪也看過信了。現在這胖子已經罪加一等，天靈國律法有雲，凡事買官賣官之人，按律當斬。


  “昨日朕還有點僥幸，人不可貌相，這胖子看著油膩，興許還有幾分本事，現在朕看出來了，就是一死胖子。”張皇真的被這件事搞得煩躁不安。


  “是啊，本王查到了這些，希望對皇兄有用。”秦王淩夜笑道。


  “這黑牛鎮乃至長風城同氣連枝，烏煙瘴氣，朕不知道，這一路還有多少這樣的官，等著朕去。”張皇憂心忡忡，倘若這一次下江南都耗費在這些瑣事之上，那就沒辦法玩了。


  “不會的，陛下要相信自己，相信這世界上還是好官多。”寧溪勸慰道：“不要太悲歎這些，陛下是一個明君，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需要多少個清官，好官支持你，支撐這個國家，貪官會有也隻是少數。有好就有壞，這也很正常。陛下，你可以不喜歡你不喜歡的東西，但必須允許他的存在。”


  “此話怎講？”張皇有點不太理解寧溪這話想表達的意思。


  “也就是同行襯托，滿朝文武百官，也有好的，壞的，我們不可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的壞的，這也是不可能的。陛下應該兼揉並濟，合理利用好與壞之間的那一撮人，來達到平衡。”


  “你說的有點深奧，朕不是很明白。”


  “這。。其實再淺顯的意思就是，其實，這些壞人還是有點用的。打個比方，一個私塾裏來讀書的，難道都是讀書好的？總有優等生和差生，難道為了口碑，把所有的差生全部踢出去？孔子有雲，有教無類，因材施教。也是這個理。放到官場之上來說，這些貪官固然可惡，可他們當初也是憑借一己之力殺出重圍，得到陛下的認可，才能做官。所以，對於好官我們應該嘉獎，對於貪官我們應該感化，去其糟粕，留其精華。”寧溪也不知道在扯什麽犢子，但她就是想勸一勸張皇不要再這些事情上太糾結。


  張皇點點頭：“你的意思朕何嚐不明白，可這是很難達成的事。”


  “水至清則無魚，陛下何必弄得自己如此煩惱。人會生病，一年下來，感冒頭疼發燒都有可能。人無完人，不用追求那極致的完美，那樣太累。”


  “也對。聽你說這些，朕心裏多少有些體會，朕隻是想這天靈國多一分和平，少一絲黑暗。”張皇點頭。


  秦王淩夜也附和道：“皇兄，別聽清靈這麽長篇大論，這麽多年，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乃是一代明君。”


  “九弟如此恭維，朕不甚榮幸。”張皇有些開心，這還是第一次從秦王淩夜嘴裏聽到誇讚他的話。


  “臣弟說的是事實，皇兄這些年勵精圖治，天靈國蒸蒸日上，比起父皇在位那些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清靈說的，好官也有，貪官也有。臣弟以為，人性本貪，貪婪是一種原罪，不可避免，但若是天靈國衰敗不堪，他們也沒什麽可以貪的。也隻有國家強大了，老百姓日子過得好了，他們才有的貪。”秦王淩夜擇發表自己的看法。


  張皇有些鄙夷：“這個話題可以跳過麽？我們好像在這貪官的事上討論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吃飯吃飯，我還真有些餓了。”寧溪連忙招呼坐下。


  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隨便搭著，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


  午時一過，寧溪便打算去睡一會兒。


  秦王淩夜眼疾手快來到了她的房門口攔路：“清靈，那件事考慮的怎麽樣了？”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