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惻隱
南宮芊芊不愧是炎陽國來的，這做飯的技術真是杠杠的，寧溪覺得非常好吃，真的是大飽口福。隻不過秦王淩夜全程黑著臉坐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空碗十分尷尬：“本王那份呢？”寧溪都開始吃了，他眼前一盤菜都沒有。
“跟你很熟？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南宮芊芊自顧自的吃著飯。
秦王淩夜十分無語，一點王爺該有的待遇都沒有。
“要不一起吃點？”寧溪不動聲色的把菜往秦王淩夜那邊推了推。
“不必，本王不餓。”秦王淩夜失去了興趣，起身走了。
等到秦王淩夜出門好一會兒，寧溪才看著南宮芊芊問道：“你這樣做，跟他還有可能嗎？”
“寧溪呀，早就不可能了。說實話，我已經厭倦了那種生活，本來所有的期待已經不複存在，這樣細細想來，這幾天想的很明白了，我不愛他了。”南宮芊芊笑了：“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還真不錯，不用強迫自己喜歡他了。再說了，我這種階下囚，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處死了呢，懟他幾句，心情還真是不錯。”
“愛不愛，為什麽當初沒看開一點。”
“對我來說，愛是奢侈的，又多了一個你，成全你，好過讓自己難受，畢竟我還是挺喜歡你的，比起他來說。”南宮芊芊眼底早就沒有了那種光。
寧溪默默吃著菜，也不知道這局麵是什麽情況：“那你以後怎麽辦？”
“不用擔心我。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吧，如果還有機會活下來，我想找一個像他愛你一樣愛我的男人。畢竟我還是那個自私自利的南宮芊芊呀。不過，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嗎？”南宮芊芊笑了，笑的十分灑脫，也許那未知的期限
“我覺得你不會這麽輕易的狗帶。倘若你還有機會重獲自由，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要是真有那個時候，第一步當然是先寫封休書給尊貴的秦王殿下，我要全天下都知道，不是他不要我，是我南宮芊芊看不上他。”南宮芊芊一臉期待。
寧溪被雷的筷子都要掉了：“正確的做法，不應該跟我爭一下秦王殿下麽，這麽輕易就放棄了，還是你麽。”
“咦。。為什麽要和你爭？他有什麽好的？一個不愛我的人，我為什麽要熱臉貼他的冷屁股，我已經想的很明白了，不愛我的男人，留著幹嘛？憑我的美貌，還缺男人？”南宮芊芊很自信。
“話粗理不粗哦，的確，我也說不出他哪裏好，但心裏的確喜歡，可能是他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符合我口味的男人，入了眼睛，出不去了吧。”
“其實我挺羨慕你和他的那些經曆的，經曆了才能產生愛，我和他有什麽？隻是成親那天走了一個過場罷了。不知道他的喜好，不知道他的口味，不知道他的一切，稀裏糊塗成了他的王妃，這樣的人生真的不是我要的。記得那時候，父皇勸過我幾次，可我還是一意孤行，現在這份苦果，自己吃下。”南宮芊芊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想起了那個對她最好的父皇，每每眼淚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有些時候的確會為了一份愛情奮不顧身，回過頭來看看，值得嗎？”
“的確是這樣。所以我現在想的很明白，倘若還有機會活著，哪怕找一個普通人，也要轟轟烈烈愛一場，不枉此生。”南宮芊芊抹掉眼淚：“嗬嗬，我居然在你麵前如此失態。”
寧溪才不在意這些細節：“也沒什麽。再堅強的人，心裏都一定有那麽一些弱點，就像泡沫一樣，一觸就破。”
“好了，吃飽了麽。”南宮芊芊眼前的飯菜都沒怎麽吃，也許沒胃口吧，亦或者心裏有些事讓她食不知味。
“嗯，多謝款待。”寧溪吃的有點飽了。
“你去陪他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南宮芊芊起身收拾碗筷。
寧溪點頭，起身就出去了。
南宮芊芊擦著桌子，歎了一口氣，坐了下去：“承認自己失敗，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偏偏輸給了她。”
秦王淩夜正在城頭賞月，臨近月中，也有些圓了。
寧溪緩緩湊近他問道：“王爺，在想什麽呢？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王淩夜轉頭看著寧溪，銀色的月光灑在他的肩頭，眼裏泛著光：“也沒什麽，隻是有一個問題想知道。”
“什麽問題。”
“清靈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秦王淩夜一臉認真的看著寧溪。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寧溪自然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那就是南宮芊芊的生死。
“真話。”
“是有過，但她的生死不是我說了算，現在保她，也是為了天靈國考慮。這顆棋子還是有用的。”
“那以後呢，當她失去了利用價值，你還要保她麽。”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覺得她很可憐，所以你才和她如此要好，就是這樣的一個可憐的女人，犯下的事兒有多可恨，你不知道麽？”秦王淩夜說的很重。
“其實我覺得沒什麽，也許是。。也許。唉。”寧溪那句話也不知道怎麽說，畢竟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清靈想說什麽？是本王怠慢了她？是本王辜負了她？”
“也不是，罪就是罪，我也沒說要可憐她，隻是覺得她愛錯了人，可惜了。就事論事，對事不對人。”
“你們女人就是容易心軟。雖然她也沒對你下過狠手，但也不是一個好女人。”
“生殺大權掌握在你們手裏，我無權過問，也無權幹涉。我先回去了。”寧溪轉身準備走。
秦王淩夜有些鬱悶拉住了寧溪的手：“清靈真的要為了她跟本王置氣？”
“我沒有生氣。隻是有點累了。”
“本王不信，你臉上寫滿了不開心。”
“並沒有，講真的，我有點討厭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各種做法。如果可以，我說如果，有機會，我願意為她求情，讓張皇放她一馬，給她自由。”
“在你眼裏，自由真的這麽重要麽？”
“那是當然，有名人曾經說過，不自由母寧死。也許你不會理解像我這種超脫世俗的想法。我向往的不過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她如果想要活下去，我可以幫她一把，把她拉出這個深淵，讓她重新做人。”寧溪鬆開了緩緩往台階下走去。
秦王淩夜看著寧溪的背影喊道：“隻要你願意。本王可以保她。”
“再說吧，夜深了，還趕緊滾過去給老子暖床？”寧溪笑著回頭問道。
“好的呢，我最喜歡的島主大人。”秦王淩夜連忙跟上寧溪的腳步。
月光灑在城樓上，隻有兩人並肩而行的影子，越拉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