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複興
秦王淩夜剛想出門，杜一就給他遞了一張紙條，讓他十分鬱悶。
紙條上赫然是寧溪的筆記：已睡，勿擾。本來還想去告訴她這次有驚無險的過關，在陪她睡一晚，就這麽被無情的拒絕了，還真是左右為難。
無奈，也隻能回房休息。
剛到書房門口，就看到淩太妃在那裏等了：“夜深了，母妃還不歇息。”
“夜兒。。”淩太妃出聲。
“沒有要事的話，兒臣先告退了，今日有些累了，明日還要出征。”秦王淩夜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今日寧溪和母妃的事，他也不知道怎麽說。
淩太妃攔住了他：“夜兒，你是不是在生母妃的氣。”
“並沒有。母妃多慮了。”
“那你別走，母妃想跟你聊聊。”淩太妃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桌上還有一桌酒菜。
秦王淩夜點點頭，往涼亭那裏去了。
兩人去到涼亭之中，屏退了下人，淩太妃給秦王淩夜夾了一塊麻糍：“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嚐嚐。”
秦王淩夜嚐了嚐點點頭：“還是以前的味道。”
“母妃永遠都是你的母妃，這一點你要知道。”淩太妃笑了。
“兒臣自然知道，也從沒違背您的意思，不過，寧溪，兒臣娶定了。”秦王淩夜緩緩放下筷子。
“她的身份不明，會不會是敵國的細作？你知道麽？”
“母妃多慮了。如果她是細作，沒有必要為了兒臣盡心盡力。”秦王淩夜可不相信，那個小女人是什麽細作。
“說到底還是身份不明，一個人怎麽會憑空出現，又換了樣貌，本宮聽說你們去臨泉之前，她還是個黑瘦無比的醜陋丫頭。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變故，才讓她變得如此妖媚？”淩太妃對寧溪之前的事兒也調查過，發生在她身上，最神奇的還是改頭換麵。
秦王淩夜搖搖頭笑了：“這一點兒臣也不得而知，不過，她剛好變成了兒臣喜歡的樣子。”
“容顏易老，珠華不再，美人也有老去的一天。”
“兒臣知道，多少人曾愛慕她年輕時候的容顏，可兒臣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任憑海枯石爛，滄海桑田，兒臣隻愛她這個人，而不是那張臉。”
淩太妃歎了一口氣：“你心意已決？”
“此生不換，定不負她。”秦王淩夜一字一句說的十分堅定。
“夜兒，母妃知道你從小就如此固執，可憐你我孤兒寡母在這雲中城，步步驚心，做任何事都要處處小心。。。”
“母妃無需多言，這是兒臣自己的事情。兒臣告退。”秦王淩夜起身想走。
淩太妃一拍桌子喝道：“夜兒，你變了，如今連跟母妃多說一句都不肯麽？”
“寧溪常說，幸福都是靠自己爭取的，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過去式了。兒臣覺得她這樣的女子生性灑脫，不受世俗的眼光，就是兒臣要的人。”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淩太妃十分無語。
“母妃，如果可以，兒臣願意放下一切，陪她回到那座無人的小島，共度餘生。”秦王淩夜的話擲地有聲。
留下這句，秦王淩夜便想起身走了。
淩太妃大喝一聲：“站住，母妃還沒說完。”仔細回味秦王淩夜的那番話。不禁啞然失笑，有些話，還是要拿出來說清楚。
秦王淩夜駐足看著夜空：“母妃還有什麽交代的？”
“夜兒，母妃還指望你回到中央帝國複興淩家大業呢，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沉迷兒女情長這種小事。誰曾想到，曾經十庭柱之首的淩家，現如今已然是末流家族，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人取而代之，你的那些表哥表弟，沒有一個成氣候的，也隻有你，才能帶領淩家重現當年的榮光。”
秦王淩夜麵無表情回應道：“淩家的事兒，與兒臣無關。”
“你不要忘了，你的姓氏是誰賜予你的？是淩家，中央帝國十庭柱之首的淩家，你知道嗎？”淩太妃聲音高漲，有些激動。
“那又如何？如此淩家分崩離析，難道是本王的錯？對他們來說，本王隻是一個姓淩的外人。中央帝國衰敗多年，名存實亡，母妃還指望一個腐朽的王朝還能一統天下麽？舊時代早就應該過去，新時代，會有本王來創造。”秦王淩夜意氣風發，那份野心暴露無遺。
淩太妃大吃一驚：“夜兒，你在說什麽？你到底想幹什麽？”
“母妃，你說的什麽淩家複興，比起這天下又如何？本王征戰多年，現在又有寧溪的幫助，總有一天，本王可以踏平銀月國，消滅炎陽國，打破這幾百年，四國紛爭的局麵。這樣的事，才是本王值得去做的事，而不是為了一個小小的淩家發愁。”
“你瘋了麽？夜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淩太妃喝道：“你給本宮清醒一點，淩家世世代代皆為臣子，祖宗有訓，不得稱王稱帝。”
“那是淩家的祖訓，跟我們天靈國又有什麽關係。”
“好，就算你能打贏銀月國和炎陽國，那中央帝國呢？十庭柱的聯合軍，墨家的點蒼軍，淩家的靈犀軍，還有雜七雜八的各種勢力，憑你的十萬虎嘯軍能吃的下麽？”
“母妃先開的玩笑，兒臣自然也能吹吹牛。”秦王淩夜笑了：“做個閑散王爺不好嗎？為了淩家操心，吃飽了撐得？”
淩太妃愣住了，這臭小子還有兩幅麵孔呢，剛一刹那還在說要做大，做強，突然又說自己在開玩笑。真的是越來越不懂這個兒子了。
“明日出征，兒臣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去討論什麽淩家，什麽中央帝國，母妃可把心收起來吧，淩家是不可能退出十庭柱的，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回頭兒臣讓寧溪給他們出出主意，不就ok了麽。”
“ok 是什麽意思？寧溪寧溪，一天到晚就知道她這個女人。你眼裏還有沒有本宮這個母妃。”
“母妃切莫動氣，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終有一日，她會被您認可。”秦王淩夜留下這句就走了。這次淩太妃也沒多說話，仍由他走了。
那個想法是突然冒出來的，突然感覺自己的野心還真有點大，不知道寧溪會不會被他的想法嚇到。秦王淩夜自己也不知道，想著想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