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吳曉
“這件事我回去和父親商議一下,明日答複。”錢三胖自然不可能一口答應,要肯定是要的,大事還是要商量。
寧溪點頭:“行,反正這些日子我還在雲中,會待一段時間。”
“也可以,上次韓掌門的事還沒多謝你,不如明日,錢家設宴給姑娘接風洗塵,還望姑娘大駕光臨。”
“明日興許要進宮麵聖,下次有空,一定登門拜訪。”寧溪覺得,今日回來陛下不傳召,估計要明日上午了。
錢鐸連忙回去找父親商量去了。
寧溪看著屋頂說道:“花亦,偷聽的事,好玩兒麽?”
一道身影從屋頂跳了下來。
“你怎麽知道是我?”花亦看見寧溪很開心,但又疑惑,他一個殺手最擅長隱匿自己的氣息,寧溪又不懂武功,怎麽知道他在這裏,而且藏在屋頂。
“我當然沒發現你,隻是簡單的試探一下。雲中城除了我家,你還能去哪兒躲著?我家燒了,你隻能藏在這裏。還有就是,你和錢家的合約沒到期,你看到我和錢家在談事情,你就特地來聽,我說的對嗎?”寧溪分析了心中所想。
花亦點頭:“我隻是來偷聽你們在說什麽。為什麽要把店盤出去?”
“我要上戰場了,照顧不過來。”寧溪心中也有打算。
“那百花穀你不管了?”花亦有點失落,她才回來沒幾天,又要上戰場了。
“那本來就是你的地方,我管那麽寬幹嘛?倒是你,為什麽逃婚。”寧溪反問。
“我不喜歡女人。”花亦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隻是這個原因?”寧溪好奇。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花亦一直看著寧溪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
寧溪也看著花亦的眼睛:“你在撒謊,根本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我真的不喜歡女人。”花亦一臉正氣,表示自己沒說謊。
“你不喜歡女人,那為什麽能和我說那麽多話?”
“你不一樣,你和她們不一樣。”花亦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哪兒不一樣?”寧溪笑道。
“直覺,你給我的感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所以我不討厭你,想和你聊天。因為你是你,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棄。”
“那當然,我是不會輕易的狗帶。”
“狗帶?”花亦不解。
寧溪也懶得解釋:“此地不宜久留,藏劍山莊早就發現你了,隻是不來找你而已。你不要以為自己藏的很深。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怎麽可能知道我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花亦才不信。
“藏劍山莊的眼睛遍布天下,至於為什麽不來找你,隻有一個原因。”
花亦一愣連忙問道:“什麽原因?”
“那就是你的未婚妻在殺來雲中城的路上,江湖兒女敢愛敢恨,有些事不用長輩的做主,小輩們自己會解決。你躲起來了,所以她來了。不論成與不成,她都會來的。”寧溪篤定。
花亦沉默了,久久不語。
寧溪還有事出門,便走了。
京兆尹縣衙已經關門了,吳曉也沒有府邸,聽說已經在建了,過兩個月,吳父吳母就會進雲中城。省的他們二老在臨泉思子心切。
衙役大哥認識寧溪,連忙跑進去通報。寧溪可是縣衙的常客。
沒一會兒,吳曉光著腳就跑出來了,隻穿著中衣,額頭都是汗珠。
“阿曉,怎麽氣喘籲籲的。跑那麽急幹嘛?難道我還跑了不成?”寧溪伸手用袖子擦了擦他額頭的汗珠笑道。
吳曉換了一口氣說道:“進去說,王晁快去泡茶。”
進到縣衙內部,吳曉換了一套便服就出來了。剛才他在休息,夜裏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現在轉正了,不是一般的忙。
“清靈,對不起。”吳曉第一句話就讓寧溪懵了,為什麽說對不起?
“幾個月了,我都沒有找到燒你家房子的凶手。”吳曉很自責,寧溪沒有了家,他也沒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這件事我自己會查清楚的,你不用操心。既然對方來了,那我可不會白白受著,它咬我一口,我一定會反擊的。”
“你能回來,真好。”吳曉看著寧溪越發的好看,似乎更有女人味了。
寧溪笑道:“改天再和你講這幾個月的故事,畢竟說來話長,今日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嘴巴都說疼了。現在來就是看看你,順便把家書給你,其他也沒什麽事。”
“一起吃個便飯吧。”
“今日在店裏吃,阿曉也去麽?”
“晚上還有很多公務,抽不開身。”吳曉帶著歉意說道。
“的確,正式和臨時還是有差距的,你現在可是雲中城炙手可熱的新星呀。過了殿試,就成功了。”
“十年寒窗為的就是那天。”
“到時候金榜題名高中狀元可不要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呀。”寧溪開玩笑的說道。
“吳曉不做那些忘恩負義事,清靈給我的恩情此生沒齒難忘。”
“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這是信。”寧溪把家書放到他的手上。
吳曉接過,手指碰到了寧溪的手掌,感覺有點觸電:“家裏一切都好吧?”
“挺好的,伯母還給我親自下廚做了一頓,比我燒的好吃多了。”寧溪還記得。
“清靈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你是從小吃到大,沒感覺了。”
“也許吧。對了,清靈,你是不是給我娘一萬兩銀子?”
“咳咳,都知道了?”
“那天就知道了,隻是我娘找不到你,白拿你一萬兩,讓我們吳家咋麽辦?”
“那都是小錢,不必再提了。我先走了,等會兒那邊開席了。”寧溪也不打算久留,畢竟這裏也是敏感地方。
寧溪走了,吳曉看著手裏的家書久久不語。
家書上隻有寥寥幾個字:中狀元,方可娶寧溪。
寥寥幾個字的家書讓吳曉陷入了沉默,難道真如信中所說,中了狀元就可以去追求寧溪了嗎?她真的喜歡自己嗎?也許她隻是把他當弟弟呢?他也從沒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這些還不是應該思考的問題,寧溪失蹤的這幾個月,和秦王淩夜單獨相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原本他們就互相有好感,那幾個月下來,感情會不會已經升溫?他還有一絲機會?
上次回臨泉的時候,母親就一直在說寧溪這個姑娘多好多好。他哪裏不知道寧溪的好。可母親又不知道還有一個秦王淩夜。本以為秦王淩夜大婚,寧溪會死心。結果秦王淩夜南下,兩人一起失蹤。這不是讓寧溪已死的心重生了嗎?
想到這些事,吳曉不免感歎,古人常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
吳曉無奈笑了笑,他已經下聘相國府,待到高中之日,便可迎娶那個姑娘。他承認,心裏還有一個位置留給她,可是,這個位置已經越來越小了。
蘇藍天天陪著他辦案破案,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賢內助。早就該退出的他,還想那些幹什麽。
當一個被關心的弟弟,有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