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決定
寧溪剛打算走,張皇叫住了她:“朕還沒讓你走呢,時辰還早,著什麽急?”
“陛下還有何事?”寧溪不解。
“來和朕說說,南宮芊芊這個人,你怎麽看?”張皇拿起一份折子遞給寧溪。
寧溪接過一看,滿頭黑線,這不是秦王淩夜的筆跡麽?越看內容越覺得眼熟,那不是自己昨天和秦王殿下說的那段話麽,她也就是陰謀論,又沒有確鑿的證據,這秦王淩夜直接原封不動的寫進折子裏呈上來,大婚之日汙蔑自己的新娘子,這波操作真的秀呀。
“咳咳,陛下,臣女片麵之詞,也就是幾句玩笑話,做不得真。”寧溪連忙解釋道,這原話出自她,脫不了幹係。
張皇笑了:“你不用自責,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朕的人也一直盯著南宮芊芊,的確有些端倪。”
“何處有異樣?”
“辰時至未時,南宮芊芊總會去找你的麻煩,而且行事乖張,脾氣古怪,疑神疑鬼,而日落之後,便是高貴冷豔,生人勿近的感覺。朕有些看不明白。她究竟有什麽目的?”張皇微微皺眉。
“會不會是單純的精神分裂?”寧溪猜測道,的確南宮芊芊表現很反常。
“何為精神分裂?”張皇不解。
“就是雙重人格亦或者多重人格,打個比方就是說一個人有兩種或者多種不同的性格,這是種精神疾病,可能是某個時段固定的一個性格,亦或者受到了什麽刺激,變成了另外一個,用成語來說就是判若兩人。不過,這也隻是臣女的猜測,沒有科學依據。”寧溪不敢把話說死。
張皇點頭:“不能空穴來風,不過也要小心,這個女人不簡單。”
“也對,萬一是個刺客或者是奸細什麽的,陛下晚宴的時候要小心。”
張皇愣了一下說道:“朕又不去,小心什麽?難道南宮芊芊膽大包天,還能進宮行刺朕不成?”
“額,陛下不去?”寧溪無語:“為啥勒,好歹秦王殿下也是陛下的親弟弟。”
“按理說是要去的,可是按禮數,是不用去的。你品,你細品,這南宮芊芊嫁入秦王府算作平妻,但也算納妾,說好聽點是平妻,但不是正妻,就是納妾,如果每個妾室都擺下宴席,那朕豈不是要累死?祖宗禮法不可違背,納妾而已,朕不必出席,而且朕也沒有收到請柬。”張皇分析的頭頭是道,合情合理。
寧溪笑道:“原來,陛下也沒有請柬,分明是不想去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還有陛下要靠請柬才能去的地方?”
“做人呢,有時候不要太聰明,朕夜裏還有要事。”張皇訓誡道。
“謹遵陛下教誨,臣女也不是聰明,隻是覺得陛下很可愛。”
“朕可愛?這種形容詞用在一個皇帝身上,不合適吧。”張皇的臉上沒有一絲不悅,而是有點小開心。
“皮的可愛,有時候皮一下也很開心,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就是開心。”寧溪感覺自己好TVB。
“也對,不過,你覺得朕要去嗎?”
“這是陛下的事,臣女不敢妄下定論,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不必去了。免得一些人議論。”
“議論?議論什麽?朕有什麽好議論的。”張皇笑眯眯看著寧溪。
“議論嘛,都會有,無論做的好壞,都會有人喜歡挑毛病,對於這種人我們稱之為杠精,就愛抬杠。譬如,陛下今夜去了,有些人就會覺得陛下如此看中南宮芊芊,一個納妾的宴席也去參加,自降身份,這炎陽國差了天靈國兩條街,憑什麽給一個女人這麽大麵子?”寧溪分析道。
“那朕要是不去?”張皇好奇。
“外麵的人就會說,陛下不看重這個弟弟,與秦王殿下有嫌隙之類的。最難就是堵住天下悠悠之眾口。”
張皇笑了:“那朕去了,也錯,不去也錯。那你為什麽建議朕不要去?”
“陛下去也就喝點酒,吃點菜,沒啥新鮮的,浪費那時間幹嘛。”
“就這?”張皇不解。
“對呀,就這,陛下又不是主角,最多也就是個親戚,敬兩杯酒,就各顧各的,秦王殿下還忙著入洞房呢,哪有功夫理陛下。那些達官貴人下了班,也想清淨清淨,陛下要是去了,他們還不得端著?放不開的。”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如果朕去了,有些人也不敢造次,杯子裏的酒也不香了。太過拘泥也不好。”
“所以嘛,臣女的建議是不要去。”寧溪微微一笑。
張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說道:“說了那麽多,朕怎麽覺得,你是在勸朕一定要去,這激將法略微有些低劣。”
“這不是激將法,而是心理博弈。”
“好一個博弈,朕很好奇。”
“當陛下問臣女,要不要去的時候,其實陛下心裏是想去的,如果不想去,對於這件事隻字不提便可,但陛下問了,那臣女就猜一猜。”
“聰明的人命不長,這句話你可知道?”張皇沒有威脅的語氣,他可不舍得殺寧溪,有用的人才要好好用。
“聰明的人才知道活的久的辦法,臣女不是聰明人,真的不是。”
“說說吧,你為什麽希望朕去。”
“臣女可沒有希望陛下去。”
張皇不解:“這是何意?”
“臣女的意思是,去參加夜宴的是秦王殿下的哥哥,而不是陛下。”
張皇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你說的有道理,那朕,不,哥哥參加弟弟的宴席,也很正常。”
“陛下喜歡就好,有時候有一個親人是多麽難得的事。”
“不要裝的這麽可憐巴巴的樣子,朕不吃美人計,你要真有心去找,怎麽會找不到自己的親人?朕都替你找了幾個月了。”張皇笑道。
寧溪驚訝:“找到了?”
“毛都沒有找到,仿佛你是憑空出現,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陛下,天上掉下來那不是摔死了嗎?人都是爹媽生的,我是真不記得有沒有父母,隻知道自己叫寧溪,這件事我以人格擔保,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朕翻遍了天靈上下,都沒有一點眉目,真的是神奇,居然沒有一點痕跡,就算一隻螞蟻也會有足跡。”
“船到橋頭自然直,陛下不必介懷,若有一日臣女找到了親生父母,一定告知陛下。”寧溪笑道。
“行吧,早些回去準備吧,夜宴之上,別讓朕失望。”張皇的意思是寧溪的節目,不要忘了。
寧溪點頭,節目她心裏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