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背詩

  李老平複了一下情緒,緩了過來,他真是看到寧溪就上火,長得挺俊一小姑娘,寫的字跟老樹盤根一樣。能給她氣出病來,還好隻教了一點,不然說出去敗壞他帝師的身份。


  “寧縣主大駕光臨,可有何指教?”李老擠出一點笑容。


  寧溪行禮道:“李老客氣了,隻是尋人罷了,若有冒犯的地方還望李老見諒。”


  “老師,寧姑娘是來找學生的,要罰就罰學生吧,都是學生的錯。”吳曉不想寧溪因為他受罰,李老還是很嚴厲的。


  “罰?吳曉啊,她可是縣主,老朽隻是一個教書先生,哪有權利處罰她。”李老隻是說笑,他的官銜可比一個縣主大的多。


  寧溪陪笑道:“李老說笑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達者為師,李老曾教授小女子習字,也算半個老師,自然能罰。”


  “聽聽,一個女子有此等見識,看看你們呢。”李老回頭看著那群圍觀的吃瓜學子說道,他們隻是來看熱鬧的。


  “不知李老可有要事?”寧溪問道。


  “老朽隻是來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女子竟敢闖我天靈太學院。是你,也就無所謂了。”李老一開始以為是別人。


  “李老的意思是?”


  “寧縣主是遠近聞名的才女,駕臨太學院,簡直就是蓬蓽生輝。”


  寧溪愣了一下,這李老在挖什麽坑呢:“李老謬讚了,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無則加勉。李老才是德高望重的前輩,應當與李老多多學習。”商業互吹,寧溪很在行。


  “此話有理,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那寧縣主也是才名遠播,不如教訓教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讓他們看看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老直接拋出了一個讓寧溪頭疼的問題。


  寧溪回頭看了看窗外那些學子:“教訓二字談不上,不如切磋切磋。”


  “如此甚好,就比作詩如何?你們誰敢應戰?”李老看著一幹學子。


  他們不認識寧溪,覺得一個女子能讓李老那麽敬佩,不簡單。頓時也沒人敢出來應戰,槍打出頭鳥。


  “平日裏都是怎麽教你們的,見到一個女子怎麽一個個都怕了?”李老有些恨鐵不成鋼。這些個心高氣傲的學生們,平日裏一個個十分囂張,現在都啞火了。


  有一個學子受不了這種刺激,跳出來喊道:“請姑娘賜教。”


  “請李老出題麵,我等做答。”


  “就以陽明堂外的梅花做題麵如何?”李老提議。


  寧溪走到窗口看了看陽明堂外嬌豔欲滴的梅花頓時想到了那首小學課文的詩句脫口而出:“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so easy。


  李老先是一愣隨即拍手稱快:“好詩,妙啊,梅花勝雪,好詩,吳曉快快寫下來,幫寧縣主代筆。”沒想到這女子還真是厲害,張口就來,出口成章。


  吳曉當機立斷幹淨利落的寫下了寧溪的詩,署名落款寧溪:“寧姑娘,好詩。”


  寧溪臉不紅,心不跳,反正天靈國境內沒有看過這首詩,誰先說算誰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這,是在下輸了,才疏學淺,還需多多學習,受教了。”跳出來的那人頓時萎靡不振,他篤定自己做不出如此好詩。


  李老先失了一局,感覺麵子上掛不住,直接指名:“蒼雲,你來。”


  “是,老師。”第二位學員出列。


  “有梅必然有雪,第二題的題麵就是雪,如何?”李老派出了得意門生。


  寧溪點頭道:“既然如此,由這位公子先答。”畢竟領先一輪。


  可是這天朗氣清陽光明媚,雪早已消融,以雪為題似乎不太應景。


  一炷香過了,蒼雲似乎也沒有想出合適詩句,畢竟寫詩也需要靈感,靈感來源於生活,沒有雪,自然欠缺了一些。


  “姑娘先答,小生需再思索一番。”蒼雲有點臉紅,這寫詩又不是很簡單的事。


  寧溪點頭,她早已經準備好了,陽明堂內的牆上有不少字畫,有一幅畫寧溪看到了感覺不錯,圖中一老翁江中垂釣,讓她想起了這首:“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李老驚呆了:“寧縣主大才,僅憑這一副簡單的畫就寫出如此好詩,絕妙。”


  “此畫落款乃是陽明二字,難道畫中之人正是太學院第一任院首,陽明居士樂子高的父親?”寧溪也是翻過一些曆史書,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太學院的曆史。這樂子高姓樂名彩,字子高,號陽明居士,是天靈國有名的大家,至今為止,太學院都用她的文章作為教材。是一位傳奇女子。也是奠定了太學院的先驅。她的父親也是一名大家,酷愛江上垂釣,這幅畫應該是陽明居士所畫。所以保留在陽明堂中。


  “此人正是陽明居士父親樂禮,乃是天靈國有名的垂釣大師,不過此畫無題,隻是普通的江上垂釣圖,縣主這詩可謂是畫龍點睛,讓這幅畫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那份意境,江上漁者與這雪相輔相成。難得難得,此一題,是姑娘勝了。”李老哪還有不相信的道理,原本以為三國演武的時候,傳出詩霸的名聲是道聽途說做不得真,打敗了炎陽名聲大噪的詩人,簡直就是奇跡。他現在信了,剛這兩首簡直就是千古絕唱。


  寧溪肚子裏還有很多詩句呢,吊打這些半大的學子,綽綽有餘。


  吳曉看到李老這邊有點下不來台連忙勸說道:“不如今日就到此為止。”


  “且慢,今日以文會友,著實難得,小女子詩興大發,不如再來幾輪。對了吳曉,你也是太學院的人,怎麽可以站在我身後,快到對麵去。”寧溪笑道。


  吳曉汗顏:“小生在這兒就好。”關鍵時刻怎麽可以賣隊友?

  李老覺得有理:“既然寧縣主頗有興趣,那老夫再來一題,夏瀾,你來。”


  那位學子有些猶豫,但還是硬著頭皮上了,就當體驗一下失敗的滋味。


  “學堂與學習有關,不如寫一首勸解學子們好好學習的詩詞,如何?”


  “姑娘請。”夏瀾不敢先出手。


  寧溪搜索了腦子裏的詩詞庫頓時靈光乍現:“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吳曉快速寫下了詩句:“好詩,珍惜時間,勸誡我們學子一定要惜時,的確是好詩。你們還有嗎?”


  夏瀾不樂意了:“吳曉你哪邊的呀?”


  “夏兄快些做答。”


  “是在下輸了。”夏瀾也想不出合適的詩來應戰,畢竟他們幾個要動腦,而寧溪隻是背詩,性質不一樣。


  李老感覺雖然輸了幾把,但能聽到這些好詩,也就無所謂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寧縣主才思敏捷,已非常人所能及。今日之敗尤為深刻,你們這群人將來還要參加貢試,殿試,走上仕途,為陛下,為朝廷,為百姓做自己應該做的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語重心長的說了好多,像是一個老師應該有的樣子。


  寧溪心裏咯噔一下,還好會背詩,不然可不是尷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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