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往事
秦王淩夜心裏好苦，寧溪這女人好不講道理，被子卷去大半，這可是深秋的夜啊，夜露深重，他可不愛冰冷的床沿。
無奈之下，往寧溪那邊靠了靠，想多蓋點被子，可是一動，就被發現了。
“王爺做什麽？”寧溪出聲。她當然還沒睡著。
“沒做什麽，被子太小。”秦王淩夜失策，沒有準備多餘的被子。
“那就橫過來吧。”寧溪起身把被子橫著，但是對她來說長度是夠的，可秦王淩夜的腳還是露在外麵，除非縮起來睡。
“王爺長得太高了，沒辦法。”寧溪躺好繼續睡。
秦王淩夜沒說話，比剛才好多了，至少能蓋住肚子，這樣不會著涼。
“清靈，睡了嗎？”秦王淩夜還不算太困。畢竟這才亥時未到，比平常睡得有點早了，也睡不著。
“睡了。”寧溪其實也沒到睡覺的時間，平時困了也就十點睡，不困十一點睡，這才八點多，很尷尬的一個點。
“睡了還說話。”秦王淩夜笑道。
“要你寡，王爺未免管的太寬了些。”寧溪回應道。
“沒事可以聊聊天，本王可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睡同一張床。”秦王淩夜說這話一點也不心虛，上次是偷偷，這次是光明正大。
“王爺覺得我會信？”寧溪轉過來目光炯炯的看著秦王，雖然房間內有些昏暗，但還是能看清秦王淩夜的臉。
“不管你信與不信，本王也是第一次。”秦王淩夜也轉頭看著寧溪。
“那就是說，王爺還沒和任何一個女子同房過咯？也就是處男？”寧溪笑了，感覺說這話有點玩火，這可是秦王淩夜的床，上去了萬一下不來怎麽辦。
“處男？男人還有這種說法？清靈如果知道本王以前經曆過什麽就不會這樣看本王了。”秦王淩夜收起了笑容。
“以前？說實話我也有點興趣，王爺以前都是怎麽樣過來的，戰神的稱號又是怎麽來的。”寧溪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沒了解過秦王淩夜的過去。隻是聽別人說他打仗很厲害，畢竟這稱號也不是係統送的，也不是花錢買的，實打實一刀一刀砍出來的。
“你想聽嗎？”秦王淩夜看著寧溪，一臉認真的樣子。他很想讓這個女人多了解他一點，這麽多年也從未跟一個女子提起自己的往事，就連他母妃也沒有。
“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如果王爺願意說，並且很精彩的話，我熬熬夜也可以聽的。”寧溪笑道。
“精彩？生活不就是枯燥乏味的重複再重複，直到你出現，本王才覺得有點意思。”秦王淩夜勾起一絲笑意。
“我來了才幾個月呀？以前我沒來的時候，我很好奇之前王爺是怎麽過得。”寧溪懶得吐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啊。
“既然清靈想知道，那本王可以說給你聽。戰神這個稱號也是別人封的，本王從未對此沾沾自喜，不過的確如此，這是一刀一刀殺出來的，本王也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手上有多少人命，這樣的我，你會怕嗎？”秦王淩夜伸出他的手。那隻溫暖的大手，牽過寧溪的手，寧溪也不是第一次發現，他的手不是貴族公子哥那種細皮嫩肉的狀態，而是布滿了老繭，有些粗糙。這就是一雙殺敵的手。
“怕？為什麽要怕？一將功成萬骨枯，縱使千人斬萬人滅，也是為了自己的國家，畢竟立場不同，不必太在意。”
“本王記得第一次接過先皇的虎嘯軍虎符，才十三歲，那時的本王才清靈這般高。”秦王淩夜緩緩說道，
“嫌棄我矮就直說。什麽叫十三歲與我這般高。”寧溪鬱悶道，怎麽說她也有一米六多一點，比起普通女子還算可以了。
“別打岔。氣氛都被你破壞了。”秦王淩夜才鬱悶。
“好好好，你說，我不插嘴。”
“剛說到哪兒了？”
“王爺十三歲與我一樣高。”寧溪回應。
“對，本王十三歲的時候就擔任了虎嘯軍大元帥，要不是先皇的詔書，也許早就被本王的皇兄扳倒了。所以，本王的壓力很大，要讓虎嘯軍打勝仗才能坐穩這個位子。所以，不論大小戰役，本王都親自上陣殺敵，好幾次差點留在戰場上。”
“那真的是刀尖上跳舞的生活。”
“的確如此，還記得在銀月國邊境的大裂穀，本王帶的五千精銳被三萬銀月步兵圍剿，那時候本王都已經做好了陣亡的準備，可是還是殺出來了。現在身上的疤還隱隱作痛。”秦王淩夜笑道。
“哇，王爺身上還有疤？”寧溪好奇，
“很驚訝？”
“不會啊，沒見過。很好奇。”說完這句寧溪就有些後悔，怎麽說的那麽自然。
“要摸摸看？”秦王淩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以呀。”寧溪不假思索，直接挪動一下，靠近一點，伸手摸到了秦王淩夜的衣襟。秦王淩夜伸手抓住了寧溪的手道：“還是不要了吧。”
“摸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寧溪興致勃勃，抽出了手，鑽進了秦王淩夜的衣服。
果然，胸口有一些結痂似的凸起，一道道傷疤讓她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十幾歲就上戰場拚殺，的確不容易，胸口有些比較深的傷痕還靠近心髒，也許再近一點，就萬劫不複。
寧溪的手停在了秦王淩夜的心口，那顆跳動的心髒似乎很不安分，很強烈，很清晰。不過，她似乎摸到了不該摸得東西。
“清靈，別摸了。”秦王淩夜有些不自在，寧溪那柔軟的手掌在他的胸口來回遊走，點燃了他的某些東西，讓他有些燥熱。
寧溪抽回手道：“扯平了。”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上次被摸了，這次摸回來，不虧。
秦王淩夜無奈苦笑一聲：女人呐。
“好了，趕緊睡，別過界，從現在開始誰說話誰是小狗。”寧溪翻身過去，卷走了被子，不過秦王還是能蓋到一些。
秦王淩夜無語，剛才不是說熬夜也要聽的嗎？這才說到哪裏呀。他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很多沒說呢。
不過寧溪似乎真的睡了，秦王淩夜悄悄湊過去看，看到她呼吸平穩，這回是真的睡了，難道剛才僅僅是為了輕薄他？
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深呼吸幾口氣才把剛才燃起的燥熱感也漸漸退去。
睡覺是會傳染的，漸漸的秦王淩夜也感覺到了一絲倦意。
可是剛閉上眼睛，懷裏突然多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