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十日

  就這樣忙碌的日子過了十日,張皇也沒再來吃火鍋,秦王淩夜吃了兩三次也有些膩了,但人還是每天來,因為,一個秦王妃整天不著家,一個寧溪整天不在家,他也沒辦法,也沒地方去。


  天氣冷起來,火鍋店生意越來越火爆,經常預約已經排到了三天之後,尤其是為數不多的包廂,竟然已經炒到十兩銀子一個人,也隻有富貴人家才會一次性包下一個能容納十人的包廂,吃一頓一百兩銀子,又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一百兩的確有點多了。但價格不是寧溪操盤的,而是張皇的聲望真的太高了,他坐過的包廂已經超過二百兩銀子一頓了,不然對不起這個身份。誰也都想沾一沾歐氣。


  值得一提的是吳曉,得到了張皇的封賞之後,上午要去京兆尹縣衙處理公務,當然升堂之類的還沒輪到他,現在還在熟悉公務,整理雷大人留下的卷宗,預計要一個多月才能上手,下午要去太學院學習,這是張皇打過招呼的特殊學生,太學院自然不敢說什麽。晚上還要回火鍋店充當賬房先生,收銀員找了一個小妹,但算賬還是吳曉來,沒辦法,寧溪這火鍋店每日流水破萬兩,他也都是自願來幫忙。


  雲中城那些有心之人隻有幹瞪眼的份,壟斷生意特別開心,又有張皇的墨寶加持,誰敢開第二家?別說,還真有,可是剛開張幾日就草草關門,不僅僅是上麵施加的壓力,還有味道不盡人意,可能是先入為主,寧溪的小肥羊自助火鍋城不論菜品還是服務都很周到。


  錢家來了幾次,寧溪都沒同意收購方案,錢家出了一百萬兩銀子想要買下這個店,當然寧溪的前期投資才數萬兩銀子,主要是房子貴,寧溪不是租的,而是直接買下,牙子跑斷了腿,才找到寧溪滿意的地方。加上每日流水,扣除成本,工人工資之類的,每日淨利潤大概五千兩左右,一百萬兩,寧溪還真沒放在眼裏。有一隻會下蛋的雞,不香嗎?錢家有的,她也會有。


  這幾日還有一段小插曲,就是有人鬧事,說吃了店裏的東西中毒了,還沒鬧出什麽結果,那人的骨頭就被馮老捏碎了,還搜出身上帶的毒藥,馮老的狗鼻子十分靈敏,對於這種人,直接扭送官府。而且店門口還貼了官府認證,若有中毒可以直接報官查明。如果是碰瓷,牢底不用坐穿,但關三年五載,也是可以的。這可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寧溪寧縣主的名氣大,而是張皇認證的天下第一鍋,誰敢砸招牌?

  忙了這十日,寧溪也有些閑了,偷懶了兩日都沒去店裏。在家鼓搗荷包香囊,畢竟明日就是秋思節。


  而且店裏已經開始搞活動了,情侶兩人行一人免單,僅限秋思節當天。


  預約很多,怕接待不來,所以散客都不接了,並且設置了一道門檻,寧溪在店門口張貼了一個問題,答對了才能預約。


  問題如下,一男一女出來約會,點了一張蔥油餅,男的吃了三分之二,女的吃了三分之一,這張餅六文錢,請問他們各付多少錢?


  這個問題看似很簡單,是個數學問題,實則不然。千算萬算,寧溪也沒想到,尊貴的秦王殿下竟然答錯了,居然還用紙筆寫下驗算,拉著別人解釋,就連馮老都答對了,秦王殿下這下實錘鋼鐵,不,鋼筋直男的身份。


  寧溪都不願意和他說話,連秦王妃淩媚都十分鄙夷,這種問題怎麽會答錯。後廚的大娘都能答對的問題。


  一張餅六文錢,當然是男的六文,女的不要錢,才六文錢還要和女孩子平攤?還娶不娶媳婦了?也不是說男人付錢天經地義,但這點小錢都要斤斤計較,那就不太男人了。店裏的人看秦王殿下眼神都變了。


  鋼筋直男秦王淩夜,欲哭無淚。


  轉眼就到了第二日的秋思節,寧溪還沒出門,秦王淩夜就來了,家裏人都出去了,就她一個人在,因為要洗頭,很麻煩。


  又沒有吹風機之類的道具,頭發不幹都不好打理,隻能在太陽下曬曬。


  “清靈,還沒去店裏?”秦王淩夜柔聲細語。昨日那題他真的輸了。


  “鋼。。王爺來啦,頭發幹了就去。”寧溪不停用幹毛巾擦著頭發,一回頭就看到了秦王殿下。


  僅僅是這一回頭看的秦王淩夜都有些意動,剛洗完頭的寧溪,頭上還有些許水珠,回眸一笑,不施粉黛,清純可人。


  “看啥呢?”寧溪不解,秦王淩夜怎麽在發呆。


  “沒什麽,本王等你。”秦王淩夜顯得很有風度,希望把昨日丟掉的形象彌補回來。


  寧溪怎麽看不出來,笑道:“王爺不必這樣,像往常一樣就好,端著挺累的吧?直男就直男唄,也挺可愛的。”


  秦王淩夜昨日在店裏那一副較真的模樣,還用紙筆驗算給別人聽,簡直就是白癡行為。的確傻得可愛。


  一向冷麵的戰神秦王,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居然被一個女人說可愛,還怎麽出去混?心裏這麽想,嘴上也不說,但身體很誠實,手上的動作也更盡心盡力了:“是嗎。”一臉很受用這個詞的感覺。


  擦的差不多了,寧溪起身去房間裏拿了一個荷包送給秦王淩夜。


  “喏,王爺。這是給你的。”寧溪小臉微紅,回房換衣服去了。


  秦王淩夜愣住了,這是什麽呀。荷包誒,還是寧溪親手繡的,似乎還有淡淡的香味,湊到鼻子旁邊聞了聞,正是金秋十月的桂花香,又反過來看了看,有一個圖案和兩個字,圖案他看不懂,字則是他的名,淩夜。長長的鼻子,粉色的身軀,像豬又像大象,還是站著的,頭大身體小,看著這圖案怎麽那麽奇怪,不過也可以了。寧溪的手藝能繡成圖案都是盡力了。他知道寧溪這人和其他女子不一樣,什麽琴棋書畫,針線活之類的,反正普通人家女子會做的,她都不會,不過,她肯學還是不錯的。最近還跟著淩媚學習彈琴,豐富業餘生活。


  秦王淩夜轉念一想,在秋思節這種日子裏收到了寧溪送的荷包,難道是??他不禁滿懷期待,等著寧溪和他說點什麽。


  如果是表白,那他是答應呢,答應呢,還是答應呢?如果是這樣,那不是做夢一樣。墨離啊,墨離,你拿什麽跟本王鬥。本王這下可是收到了寧溪的定情信物,這個荷包雖然造型有點奇怪,但也是第一次收到的荷包,也值得一生珍藏。沒錯,他心裏就是這麽打算的。


  寧溪終於想起他的好了?原諒了昨日回答錯誤的那個鍋?那真的太好了。


  秦王淩夜想著想著,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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