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破案

  寧溪一句話鎮住了全場的人。


  看到沒人理她,寧溪也不管他們的表情:“愚蠢的人類,讓我來教教你們怎麽自殺吧。如果我要是曾大人,想要以死明誌,應該跑到雲中城的城牆上,大聲呼喊,吸引平民百姓的注意力,然後譴責秦王殿下的罪行再跳下城牆,必然轟動雲中城,而不是這麽窩囊,選擇在家裏上吊自殺,讓你們到處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件事一樣。再說了,曾大人一身傲骨怎麽會選如此窩囊的死法?上吊的人呼吸困難,必定會掙紮一下,可是看曾大人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很痛苦,這到底怎麽回事呢?你們知道嗎?因為這是一起謀殺案不是自殺。”寧溪拋出了一個炸彈,震懾在場所有人。


  這頓分析讓全場呆滯,看到沒人說話,寧溪繼續說道:“這個凶手簡直就是個傻X,你們看,這凳子。”寧溪指著那條用來踩的凳子倒在地上:“這位大哥,把凳子扶起來,放到曾大人的腳下。”


  這是張皇的侍衛,點頭照做。


  “你們看,這凳子離曾大人的腳足足有一尺半的距離,假設曾大人是自殺,踮起腳明顯是不夠的,難道他是跳起來把脖子掛在白綾上?很不科學嘛。”寧溪分析了一下。


  張皇笑出了聲:“哈哈哈,跳起來?”腦補一下那畫麵感真的很強。曾大人夠不到白綾,跳起來把脖子掛上去,蕩秋千嗎?隨即覺得有失身份,調整一下:“咳咳,那為什麽不站在桌子上?那個高度是夠的。”


  “陛下請看,這桌子是上好的梨花木,又很沉,上麵沒有房梁,踩桌子上也沒用,況且,桌上沒有腳印,十分整潔,所以桌子的嫌疑排除了,除非有人早上進來擦過了。以曾大人的身高,踩這個凳子,著實夠不到那個地方。所以,你們撒謊。。”寧溪轉頭看著那群臉色煞白的曾家人,自信的氣場一開,曾家人大氣都不敢喘。


  “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太服氣。”寧溪笑道,招了招手:“這位大哥,會不會輕功?”


  侍衛點頭。這也是基本技能吧。


  寧溪笑道:“麻煩這位大哥飛上房梁看一看,上麵有沒有白綾移動的痕跡。”


  侍衛照做,咻的一聲飛了上去,很快就下來:“並無發現異常。”張皇的侍衛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陛下,如果曾大人是上吊而亡,那麽上吊的時候一定很痛苦,按常理肯定會掙紮,那麽白綾一定會來回摩擦,剛才這位侍衛大哥檢查了,房梁沒有痕跡,說明曾大人沒有掙紮,那麽問題來了,什麽人是不會掙紮的?”寧溪問道。


  張皇眼睛亮了:“自然是已故的人。”


  此時,曾家人已經麵無血色了。


  寧溪仔細觀察他們的微表情:“侍衛大哥麻煩把曾家圍起來,一個人都不能放跑,很有可能凶手就在這群人中間,而且會回來查看是否會破案。”


  頓時,侍衛們得令,關閉了曾家的大門,現在一個蚊子也飛不出去了。


  “可能我這麽說,你們還是不會承認,那麽就開始驗屍吧,讓你們心服口服。藍蘇,接下來交給你了。”寧溪喊來藍蘇。


  侍衛帶人把可憐的曾大人放了下來,藍蘇小心翼翼的擺開自己的刀具,仔細檢查了一下遺體,曾大人的手腕上,手指頭,都已經僵硬無比,但沒有傷口。不過嘴唇似乎有些發紫。不是正常的紫。


  “姐姐,讓他們去牽條狗過來,再帶一根骨頭過來。”藍蘇吩咐道,寧溪轉達侍衛,藍蘇拿起鋒利無比的小刀,直接劃破曾大人的皮膚,用茶杯接了一點血。


  “陛下,這人是誰,為何如此褻瀆民婦亡夫的遺體,這讓民婦如何告慰他的在天之靈。”曾大人的遺孀一臉的憤怒。


  “朕帶人來破案,給你們一個交代,你們還有什麽話說?”張皇厲聲喝道,剛才寧溪的分析已經讓他不相信曾家人的證詞了。


  很快,侍衛把狗牽來了。


  藍蘇讓侍衛把曾大人的血倒在肉骨頭上,給狗吃。狗看見骨頭自然就撲過來啃咬起來。眾人不解這是要幹嘛。


  可是不出十息,狗竟然毫無征兆的低吟幾聲就倒下了。


  “見血封喉。這毒藥還真的毒。血裏殘留的毒藥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毒死一條狗,可見他死的時候也是一瞬間的事,不算太痛苦。事已至此,真相大白,曾大人是中毒之後身亡,然後被人掛在上麵。”藍蘇淡淡說道,她精通毒藥和驗屍,不會看走眼。


  “能看是誰下的毒麽?”張皇問道。


  藍蘇搖搖頭:“回陛下,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這曾大人乃至曾家這欺君之罪算是坐實了。”藍蘇的聲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強,曾家人都傻眼了。


  “你們也別激動,我就問一個問題,曾大人以死明誌,用什麽寫的血書?他全身上下沒有傷口,難道不是用他的血?”藍蘇剛才檢查了一遍屍體,手指手腕手心完好無損。


  “混賬。”張皇怒氣衝衝看著麵無血色的曾家人:“曾大人真是忠心呀,演這樣一出戲給朕看?好一個曾家,好一個死諫,好一個以死明誌。”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曾家人哪還有什麽話說,本以為老爺的死可以換來秦王殿下的懲罰,沒想到白死了,而且還不知道凶手是誰。


  “興許是給人當槍使了。”寧溪笑道,這種劇情看的多了。


  這時,曾家有一人跳出來喊道:“秦王殿下,好生惡毒,居然給我們老爺投毒。”


  “喂喂喂,你這亂咬人可不好。”寧溪有些生氣:“秦王殿下還有那個閑心給你家老爺下毒?下完毒還把曾大人掛起來,裝作自殺?然後準備一份血書把自己搞臭?他是閑著蛋疼嗎?你的邏輯不對。”


  那人頓時被拿下,張皇滿頭黑線:“曾家人,全部下獄,擇日宣判,欺君之罪,朕寧枉勿縱。”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人跳出來像瘋狗一樣咬秦王淩夜一口,吃相真的是難看。至於凶手,張皇已經不感興趣了,也不在意到底是誰殺了曾大人,雲中城以後也不會有曾家了。


  出了曾府,一群還不知情的學子還在那裏請願,要求張皇嚴懲凶徒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張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群被人利用的學子,有點為天靈國的未來擔憂。還好,吳曉在家休息,沒有來這裏湊熱鬧。


  “這事情如何破局?”張皇看著寧溪,她總是有辦法的。


  “陛下寬心,晚點自有分曉。”寧溪早就開始著手這件事,不能一直被動下去。剛才回家的時候,已經吩咐馬進和牙子動用鐵狼幫的勢力去操辦了。


  “既然你已有對策,那朕就不過問了這種小事。”張皇也覺得累了,被這些跳梁小醜弄得心煩。


  恭送了張皇,寧溪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曾府大門,這家人接下來也翻不起天了。


  回到了小院,馬進就已經在等了。


  “事情辦的如何?”寧溪笑道。


  “都辦妥了,主子。”馬進為了這件事特別賣力。


  “啥事?”秦王淩夜有點不解。


  “辦妥了就好,王爺,接下來就看你的演技了。”寧溪衝秦王淩夜眨了眨眼睛,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演技??”秦王淩夜愣了一下,不知道寧溪的意思。


  “去秦王府吧。”


  帶著無盡的疑惑,秦王淩夜半信半疑的跟著寧溪來到了秦王府。


  剛到了王府門口就看到了跪著一排女子。周圍許多吃瓜群眾圍觀。


  馬進偷偷靠近打了手勢信號。


  秦王淩夜被寧溪推了一下就出現在她們的視野裏。


  “秦王殿下回來了?多謝秦王殿下為我們報仇雪恨。”一名女子帶頭高喊。


  “是呀,我們要去皇宮門口為秦王殿下請願。王爺隻是殺了一個人渣,一個禍害人間的禽獸。”另一名女子滿臉淚痕,高聲喊著。幾個人打開了一張特別大的白布,上麵全是紅色的血字,詳細的寫了這些年雷豹犯下所有的罪惡,還有數十個血紅的手印加簽名。


  “秦王殿下,如果不是您,我們一輩子都要活在那個禽獸的淫威之下。”


  “王爺懲惡揚善,為國為民,殺了一個人渣而已,為什麽要被陛下處罰?”


  “我第一個不同意,雷豹是人嗎?他是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狗永遠是狗,人有時候真的不是人。”


  一個女子還當場脫了衣服,露出背上那一道道已經結痂的鞭痕:“王爺,謝謝你,雷豹死了,這些傷口再也不會痛了,如果一命換一命,我願意為你抵罪,我就算做鬼也要到地府把雷豹的血肉啃光吃光。”這女人字字珠璣,句句紮心。


  一群女人齊聲呼喊,十分激烈。


  秦王淩夜無奈的白了一旁的寧溪一眼,來到她們麵前:“諸位的心意,本王心領了。快回去吧,若有不平事,請盡管來找本王,一定殺盡天下所有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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