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收買
百花穀,在雲中城西北的山穀內。做的就是殺人滅口的買賣,但僅限於江湖之中,不然早就被朝廷派兵剿滅了。朝廷和江湖是兩個世界,各有各的規則。
百花穀向來隻認銀子,不認人。
但這筆訂單似乎不太符合他們的身份,雇主居然要活的,聽說要折磨一下,不能殺。他們接單子也是會調查目標身份,也清楚這女人是新晉的縣主,不能殺,會招來麻煩,萬一被朝廷抓住小辮子,借這個由頭,派兵圍剿,得不償失,畢竟雇主才給了一萬兩銀子,沒必要冒險,擄個人回來,倒不是什麽難事。
一群殺手看著裹著被子的寧溪,也不知道說什麽。這睡眠質量杠杠滴,沒毛病,老鐵,那麽大動靜也不醒。
雇主還沒來,他們也不輕舉妄動,這是職業操守。畢竟點名要活的。
等了一會兒,其中一人鼓起勇氣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打開封口在寧溪的鼻子下麵晃了晃。
“阿嚏阿嚏,呸呸呸呸呸,誰吃大蒜了,那麽臭?”寧溪從夢中驚醒,看到陌生的環境,頓時懵逼,這是哪兒?伸出手擦了擦眼睛,環顧四周,看到周圍一群黑衣蒙麵人,他們手裏還有明晃晃的刀子,瞬間清醒了,睡意全無。
“各位大哥,這是哪兒。”寧溪問道,但沒人理她,她連人帶被子被捆成了一個粽子一樣,動彈不得。隻有兩隻手露出來。
“喂,喂,你們是啞巴嗎?我要如廁,快給我解開。”寧溪感覺有點難受:“喂,喂,你們這樣對待人質的嗎?還有人權嗎?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少廢話。”一人把匕首投過來,插在寧溪的麵前。
寧溪愣了一下,挪動一步:“謝謝啊。”隨即用匕首割斷了腳上的繩子。
那人滿頭黑線,他剛才這是威嚇,不是拿匕首給她割繩子的。這女人有沒有一點腦子帶過來。
“不準動。再動一下,別怪我們不客氣。”黑衣人大喝一聲。
“那我再問最後一句,這是哪兒?”寧溪十分迷惑。
“百花穀。”
“百花穀?”寧溪疑惑,不是白天那個小受的地盤嗎?
“花亦,花亦,出來,花亦。。”寧溪高聲喊著。
“你認識我們穀主?”殺手們頓時有點方,這可是私活,萬一被穀主知道了,銀子就沒了。
“喊什麽,小爺沒聾。”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殺手們再也瞞不住了。
花亦今夜也是失眠大軍的一份子,早上的時候要不是那女人給他說的焦頭爛額,但凡少說幾個字也不會輸得那麽慘。
“是你?”花亦的動作很快,快步走到寧溪麵前。
看著地上的繩子還有裹著被子的寧溪。花亦瞬間怒吼:“誰接的單子?”
一位殺手出列跪下,顯得有點害怕。
“十七?去領罰,忘了百花穀的戒律嗎?”花亦怒喝一聲。
“是,穀主。”那人就下去了。
“什麽戒律?”寧溪不解。
“女人,老人,小孩不能動。”花亦淡淡的解釋道。
“那你們的業務範圍不是縮小很多嗎?”寧溪無語。
“女人,你管那麽寬作甚?”花亦有些不悅,看到寧溪就想起白天的那場慘敗,讓他十分難受到失眠。
“不過,也有道理,武林之中,女人少數,小孩幾乎沒有出來混江湖的,老人嘛,該退休了,二三十歲的中青年男子才是江湖中的生力軍,這戒律也有道理。”寧溪說道,這也不難理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會被抓來,但我們百花穀都是講究信譽,現在還不能放你走,捆起來。”花亦一揮手。
寧溪連忙擺手道:“等等,讓我先小解一下,對待人質也要講人權嘛。”
“人權?你和一群殺手講人權?說出去會讓人笑的。”花亦緩緩走到自己的虎皮座椅上,看著寧溪,帶著不屑的笑容。
寧溪無奈笑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再一次變成了粽子。
“讓小爺看看單子,雇主為什麽要抓你?”花亦看了看手下呈上來的單子,頓時皺起了眉頭:“劃花臉?挖雙眼,挑斷手筋腳筋。嘖嘖嘖,一條比一條殘忍,還不能讓你死。嘖嘖嘖,不過有一條,我們百花穀做不到。你大可放心,可以帶著貞潔苟活於世。”花亦收好單子,放進了竹筒裏。
“要取走貞操?還要折磨的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這人得是要多恨我!”寧溪不解,最近得罪誰了。不過,既然是花亦領銜的百花穀,自然沒有人看的上她了,他們應該都是基佬,女人在他們眼裏可能就是一個生育工具,而且還不如一隻狗來的喜愛,也許他們都是一群被女人傷過的可憐男人,遇到了真愛,才變成這樣。
“要殺你的雇主還真的是恨你恨的入骨,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到底得罪了誰?”花亦也是很好奇。
“話說,我這條命值多少錢?值得你們出手?”寧溪問道。
“這個是秘密,不能告訴你。”花亦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
“不論他們出多少銀子?我出雙倍。”
“不行。”花亦拒絕。
“三倍。”寧溪加價。
“你當小爺的百花穀是什麽地方?”花亦生氣的拍了一下麵前的桌子。
“五倍。”寧溪繼續加錢。
“你。。”花亦有些猶豫了。
“十倍。。”寧溪直接叫價。
“成交。。”花亦一咬牙,不是他貪財,而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他這百十號人要養,還要發工資,還要買兵器,最近這個行業不景氣,很久沒有大單子了,花亦看過懸賞的金額,幾百兩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幾千兩就是雪中送炭,一萬兩就是金山銀山,這女人一口價十倍,也就是十萬兩,簡直就是再生父母。
“原來是多少?”寧溪好奇。
“一萬兩。”花亦比了手勢,他也沒必要騙人。
“一萬兩能讓百花穀出手對付我?那我出十倍,你去把雇主殺了。”
“不行,一碼歸一碼。”花亦的原則特別堅定。
“十萬兩對我來說不算多。”寧溪最近的確財大氣粗,花錢能保命,當然可以,錢沒了可以再騙,不,賺,命沒了,隻能刪號重來了。
“哇。。你們幾個,都愣著幹什麽?還不給姑娘鬆綁,你去沏茶,你去搬軟榻。”花亦指揮手下忙活起來。
一炷香之後,寧溪舒服的躺在臥榻之上,吃著葡萄,等等,葡萄?這水果還是有點奇怪的。
一個蒙麵人給她扇風,另一個給她泡茶,穀主說了,這女人是金主爸爸,不能得罪,為了銀子偶爾也要適當放下尊嚴。
花亦在位子上,開心的點著十萬兩銀票,那可是一百張一千兩的銀票,寧溪二話不說,就拿出來了。懸賞單也被馬上撕碎了,這是殺手行業的規矩,百花穀可以單方麵毀約,畢竟他們沒收一分錢,完成了才能領錢。不過,有了眼下十萬兩,那點銀子,看得上?
寧溪的銀票可都藏在被子裏,每日可是枕著銀子睡覺的。別人有金庫,她沒有,隻能放在被子裏。
不僅如此,她還拿出一千兩請百花穀所有的人喝酒,一群男人痛苦流淚,懊悔對寧溪這個金主爸爸,做出這樣的事。這是個好人啊,大大的好人。
花亦也從沒想過寧溪這女人居然這麽有錢,隨手一掏,就是一大把銀票。而且說話算數,十萬兩,一個子兒都沒有少。真是財大氣粗。放眼整個殺手行業,十萬兩,很多殺手一輩子可能都沒見過那麽多錢。包括他這個地榜第一的百花穀。
寧溪倒覺得無所謂,十萬兩還能交個朋友,怎麽說百花穀也是一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