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練字
寧溪怎麽說是受過科學教育的二十一世紀四有青年,有手機有電腦有wifi有沙雕網友。算命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
把虎嘯城拿回來的土豆給墨離做了一頓土豆盛宴,可算把他喂飽了。盤子都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天機山的生活一定很艱苦。寧溪一點都不期待修道的生活。
下午的時間還很漫長,寧溪就把新的想法寫了個圖解打算遞到宮裏去了。張皇派了一個小侍衛蹲守在寧溪家附近,若有事情可以及時傳信。這世界沒有微信,不然直接發語音了。侍衛直接送信去了。
申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寧溪去開門,發現一個胡須花白的老者站在門口。寧溪滿頭黑人問號。她是真的不認識什麽老人。
“不知老先生要找誰?”寧溪恭敬行禮。
“姑娘可是寧溪?”老先生說道。
“正是。”寧溪點頭。
“那老朽找的就是你。”老先生目光炯炯,看著寧溪。
寧溪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個老先生找她幹嘛,也隻能先把他請進家裏。
“老先生有何貴幹?”寧溪跑了一杯茶端過來,禮數不能少。
“老朽李拓,太學院副院長,陛下派來教姑娘寫字,姑娘可以稱我為李老。”老先生摸著胡子,一看就是大文學家。
寧溪滿頭黑線,她的字有那麽醜嗎?陛下居然派了一個太學院的副院長,太學院什麽地方,那不是天靈國科舉考試選出的貢生才能上學的地方嗎?那可是培養國家級別的人才的搖籃,天靈國最高的學府,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的。那麽說來,李老不是相當於清華大學的副校長麽。這排麵太大了。
“不必了吧。”寧溪想著拒絕。
“這是陛下的聖旨。”李老先生從袖子裏掏出一卷聖旨。
奉旨行事,寧溪也沒得拒絕。
“既然如此,勞煩先生了。”寧溪也隻能接受現實。
不過往後的兩個時辰裏,李老先生不停的搖頭歎氣,如果這世界有煙,估計李老先生煙抽兩包才能解氣。
“朽木,朽木不可雕也。氣煞老夫。”李老先生留下這句就走了,說是要和陛下請辭,他年紀大了,受不了太大刺激。
“阿離,我的字真的那麽醜嗎?”寧溪拿起一張紙,上麵是她剛寫的字。
“頗有修道的潛質。”墨離笑道。
“修道?”寧溪一愣。
“道法萬千,以符入道。清靈,要學嗎?我可以教你。”墨離掏出了一張符咒。
寧溪真的無語了,符咒上哪個字是她認識的?鬼畫符鬼畫符,真的是塗鴉:“不了,我沒興趣。”
墨離也沒說話,來到桌子旁邊,揮毫潑墨,一氣嗬成。
寧溪頓時驚豔了一下。
墨離的字大氣磅礴,豪情萬丈,讓人一眼就看過去覺得很舒服。這才叫字呀,寧溪甘拜下風,一敗塗地。沒想到一隻拿劍的手,也能寫出那麽好看的字。
“我教你吧,清靈。”墨離一臉誠懇。
“好。”寧溪哪能不答應這種事。
寧溪提筆,墨離從背後環住了她,握住了她的手,開始一筆一筆寫字。兩人並未感到不妥。
一直練習了半個時辰,寧溪才掌握了下筆的力道,還有沾多少墨這種基礎知識,圓珠筆她寫的可以,毛筆字真的太難了。
“主子。。”馬進從外麵回來,被這場景震驚了。他們太親密了吧。
兩人聞聲連忙分開。
墨離有些臉紅,他剛才覺得有點太自然了。寧溪則是尷尬的笑笑,她居然忘了男女有別這件事。
“那個,阿離,我自己再練練。”寧溪有一丟丟臉紅。
“嗯嗯,多加練習。”留下這句,墨離紅著臉逃出門。
“馬上吃飯了,阿離。”寧溪喊道。
可是,墨離已經跑遠。沒有聽到。
過了一個時辰,才回來,不知道去哪兒了。墨離吃飯的時候都不敢看寧溪。
“阿離,你怎麽了。”寧溪說道。
墨離不語。埋頭吃飯。
“不就是練個字嘛,多大點事。”寧溪已經不在意那些東西了,她覺得自己也不吃虧,可能是他們這些人思想太保守了一些。
“對不起,清靈,是我矯情了。”墨離回憶起剛才握著寧溪的手練字的情景,還是有點臉紅,他依稀記得寧溪身上淡淡的幽香,讓他心跳有點加速,而且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猶如絲綢一般光滑,在他心裏刻下烙印。
“沒關係,沒關係。不用道歉的。”寧溪到覺得自己占便宜了,被一個美男教授習字,也是一件好事。
墨離點頭,吃完就去樹下打坐了。寧溪也沒什麽大事,就繼續練字。
練了一個時辰,滿地丟了不知道多少張廢紙,寧溪覺得自己的書法有進步了,比起之前寫的已經是從幼兒園上升到小學水平了,至少不會說是歪七扭八,不堪入目了。
入夜,寧溪睡得很早,墨離卻有些失眠了。馬進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早就睡得呼嚕聲震天。
可,墨離還在回憶和寧溪的場景,他也不知道究竟怎麽了。怎麽滿腦子都是寧溪的一顰一笑,這才幾日?為何印象如此深刻。
終於還是睡著了,墨離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頂著烈日在田間勞作,有一個女子由遠及近,溫柔的喊著他的名字,他一回頭就看到那個款款走來的女子,正是寧溪,伸出那雙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為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又端了一碗水給他喝,又站在他背後給他捏捏肩膀,還笑著在他耳邊低語,不知道說了什麽,兩人都笑的很開心。
這個夢很奇怪,又很甜蜜,墨離心中的那顆小種子發芽了。
翌日清晨,寧溪在門外叫了好多聲才把墨離叫醒,他平時這個點都在打坐吐納了。怎麽會睡起懶覺了。
早上也比較清閑,寧溪就在院子裏種種花,喂喂魚,也沒人來打擾她。
墨離盤著腿在樹下打坐,但是靜不下心來,一直看著寧溪正在忙活的背影,還有擦汗的動作,似乎和夢裏有些相似。可能她就是一個這樣引人注目的女子,讓人不自覺的就把眼神停留在她身上吧。
寧溪不知道墨離的想法,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吐槽,墨離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整容”了,要是以前那個黑黑瘦瘦小小的模樣,估計丟在人群裏都找不到,更別說受人關注和注視了。
用過了早膳,宮裏就有人來通傳了。
寧溪熟門熟路,在禦書房外侯著。
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與張皇交談。公公進去稟告,得到首肯之後,寧溪便進去了。
看到秦王淩夜也在,寧溪也沒什麽好驚訝的,不過,這對塑料兄弟有什麽好說的。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寧溪恭敬下跪行禮。又轉身對秦王淩夜見禮,要是在宮外,就不必多禮了,大家那麽熟,沒事的。
“昨日聽說你氣的李老連夜請了禦醫。那可是朕的老師。你的本事可真不小。”張皇不知道自己該罵還是該罰,這女人真的是他見過的奇葩,光看能力覺得很出眾,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女,但看字,昨日那奏折,愣是看不懂,今日叫來秦王淩夜,反而他看懂了。他也是醉了。
“民女知錯,不過李老年事已高,還身體力行,簡直是我輩楷模,學習榜樣,隻怪民女頑劣不堪,朽木不可雕,才讓李老如此生氣。古語有言,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不如讓民女多多參詳墨寶,自學成才,有朝一日便可學成歸來。”寧溪態度端正,語氣誠懇,範兒起的很到位。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出自哪本古籍?”張皇自然沒有聽過《師說》,這可是唐宋八大家之首的昌黎先生韓愈的大作。
“具體哪本書,我也忘了,不過此話在理。”寧溪連忙笑著圓過去。
“字一個不會寫,大道理一套一套。九弟,你這小姑娘,怎麽教的?”張皇看向秦王淩夜。
秦王淩夜也沒說話,就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