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療傷
和預想的差不多,這根藤蔓真的是救命稻草,十分堅韌,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也沒有斷掉。
寧溪趴在秦王淩夜的背上摟著他的脖子,下麵是萬丈深淵,不過她則不害怕,有衣服捆著,也不用擔心掉下去。
“抓緊一些。”秦王淩夜淡淡的說道。
但寧溪明顯感覺道他的手臂在不停的顫抖,這種懸空的狀態很是吃力,而且他的腿傷還沒好,根本用不上力氣。還有幾滴汗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王爺,要不要休息一下。”寧溪伸手幫秦王淩夜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不必,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果不一口氣爬上去,等會兒本王就沒力氣了。”秦王淩夜喘氣很明顯。
“王爺加油。”寧溪笑道。
“何為加油?”秦王淩夜不解。
“就是鼓勵一下你。”寧溪笑道,呼出的熱氣噴在秦王淩夜的耳後根。
秦王淩夜老臉一紅:“清靈,別說話,本王不能分心。”
寧溪很乖的閉上嘴不說話了,現在還不是閑聊的時候。
一點點往上爬,可是藤蔓還是短了一些,隻到了懸崖下麵幾米。
還差幾米的時候,秦王淩夜果斷的踩著突出的石牙,就飛上了懸崖。
剛上去,一個不穩就往前倒去,撲在了地上,他的腿根本站不穩。
寧溪連忙解開衣服,把秦王淩夜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王爺,是王爺,王爺還活著。”有人早早就在這裏等候,一看到他們倆就十分高興的大喊道。
“快去通知梁先生。”寧溪說道:“等等先叫醫師來,王爺的腿受了重傷不能拖。”
“清靈,你的手臂如何了。”秦王淩夜想起昨日那一幕,寧溪為了拉他,手臂在平台邊緣的石頭上來回摩擦。
“不礙事。”寧溪拒絕。
“給本王看看。”秦王淩夜命令道。
“男女有別,王爺自重。”寧溪退開幾步,因為她看到了有個人影飛奔過來。正是秦王妃。
“王爺,王爺。。你的腿。”秦王妃飛奔過來就抱住了秦王淩夜的身體,像是跟寧溪宣揚所有權一般,又挑釁的看了寧溪一眼。
“無事,先回城裏。”秦王淩夜說道。
馬車早已備好,秦王淩夜坐上了馬車,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寧溪。
寧溪則是徒步進城,反正沒幾步路,秦王淩夜不行,他的腿還沒恢複。
第一件事自然是吃東西,寧溪感覺自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找了個客棧好好的吃了一頓,要了一間上房,準備洗澡。
梁平收到消息帶了醫師過來。
當醫師剪開寧溪的袖子,就看到一道道血液幹涸的傷口,觸目驚心。
“寧姑娘。”梁平欲言又止。
“無礙,上了藥就好了。”寧溪笑道。
“要不要告訴王爺。”梁平有些猶豫。
“不必了,梁先生還是看看王爺的傷勢,他比較嚴重,傷口還有餘毒未清。”寧溪昨夜就簡單包紮,根本算不上治療。如果不及時清理體內的餘毒,留下病根就不好了,老了以後肯定走不了路了。
“那寧姑娘好好休息。”梁平起身回去複命了。他也是受秦王淩夜之命,前來查看寧溪的傷勢。現在秦王淩夜已經在療傷了,有些擔心這邊。不過也來不了。
“梁先生慢走。”寧溪正在給醫師清洗傷口,沒有站起來送客。
梁先生剛走,就有一個木乃伊進來了。
“臥槽,你誰呀。”寧溪無語。
“寧姑娘是我。”木乃伊掀開一點白布。
“朱欒?”寧溪憑借聲音判斷出來。身形看起來有點像,但這包的跟粽子一樣,他爹估計都認不出來。
“是我是我。”朱欒十分興奮。
“你這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寧溪可不敢讓朱欒出事。
“昨日太刺激了,果然拚命和比武是兩回事,我也不虧,殺了七八個刺客,中了幾刀。”朱欒笑的很開心。
“傷的不重吧。”
“皮外傷而已。”朱欒能跑能跳,傷都在身上,其實中了十幾刀不敢跟寧溪說實話,怕她擔心,昨日還從山坡跳下去,身上擦傷了多處。所以包的跟木乃伊一樣。好再是個練家子,皮糙肉厚,沒什麽大礙。
“那就好,不然我還真的沒法跟你爹交代。”寧溪歎了口氣。
“寧姑娘,你疼嗎?”朱欒看著寧溪正在上藥的傷口還是頗為擔憂。醫師正在給她傷口上藥。
“已經疼過了,就不疼了。。。啊啊啊。嘶。嘶。大夫,你這上的什麽藥?”寧溪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疼的直吸冷氣。瞬間被打臉。
“祖傳金瘡藥,一百文一瓶,姑娘要帶點麽?”老醫師手上的動作沒停。
“不必,馬上回雲中了。”
“雲中的醫師也不一定有我們鄉下的醫師盡職盡責,他們隻會對貴族卑躬屈膝,收了銀子淨說漂亮話。”醫師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是嫌棄。
“大夫倒是看的透徹。”寧溪笑道。
“早些年也去過雲中,待了兩年也就回來了,還是我們秀川鎮民風淳樸。”
“雲中城是個大染缸,想潔身自好的人的確不能全身而退。”
“這傷口切記不能遇水,否則留下疤痕可沒辦法祛除,姑娘麗人之姿,想必也不想身上有疤痕吧。”醫師上完了藥幫寧溪包紮,一層一層很是細心。
“多謝大夫,我記下了。那個金瘡藥可以送幾瓶過來。”
“回頭老夫讓藥童送來便是,好了,姑娘還需多多休養,別留下病根。”醫師收好了器具,起身告辭。銀子自然找梁先生給就行了。
“朱欒,送大夫。”寧溪吩咐道。
“不必了,這位公子看著也傷的不輕,還是好好休養為妙。”醫師出門走了。
寧溪感覺上了藥的地方絲絲涼涼,挺舒服的,果然是祖傳的金瘡藥。
“朱欒回去歇息吧,我累了。”昨夜也沒怎麽睡,的確有些累了。
“行,有什麽事喊一聲,我就住在樓下。”朱欒留下這句就走了,他也覺得單獨和寧姑娘在一個房間多有打擾,容易落人口實,而且她還有傷,需要好好休息。
看到朱欒走了,寧溪就把門鎖好,準備擦試一下身體,醫師囑咐了好幾遍,傷口不能碰水,本來想泡泡澡緩解疲勞,現在也隻能擦擦身體了。
下午也沒人來打擾,寧溪一直睡到了太陽落山才起來。
還是梁平的手下來敲門才醒來的,她也不想起床,所以有點起床氣。
“寧姑娘,秦王殿下有事找你。”那人在門外說道。
“沒空。不去。”寧溪頭發亂糟糟的,懶得梳頭。
“姑娘不要讓屬下難辦。”
“王爺身受重傷,那還有什麽要緊事,讓他安心養傷。別來煩我。有什麽事去樓下找朱欒,讓他去聽回來告訴我。”
“這。。”那人十分糾結。
“這什麽這,滾。”寧溪脾氣不好,倒頭繼續睡。反正肚子也不餓。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被公雞打鳴的聲音叫醒了。
“朱欒。”寧溪出門喊道。
不過兩息,木乃伊就衝了上來:“寧姑娘,我在。”
“去街上幫我買兩身換洗的衣服。”寧溪昨日就穿著中衣,外衣早就丟了。之前買的衣服也隨著馬車粉身碎骨了吧。
“好嘞。”朱欒上下打量一下寧溪的身高,就出門了,他還是頭一回給女孩子買衣服。等了半個時辰,朱欒就回來了,但是寧溪有點想活劈了他。
她平時穿的都是寬鬆的俠女套裝,比較方便,他這買的是綾羅衣流蘇裙,穿起來看是好看,就是麻煩,沒有俠女服飾清爽。不過買都買了,隻能穿了。手臂有傷,穿的也很累,不過還是穿好了。
一出門,朱欒眼睛都看直了,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說的真對。
“發什麽呆?走了。”寧溪說著便出門了。
朱欒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