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案
“明日辰時,到城外虎嘯軍報道。就說找寧溪。”留下一句話,寧溪跟著曹誌走了。
麻子有些愣了,虎嘯軍?他剛才實在是刀尖上跳舞,雖然不知道這女娃是誰,但是下山虎曹誌居然對她言聽計從,頓時感覺奇妙,反正他在這望月城也隻是孤身一人,一張嘴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搖搖頭,也不去想那麽多了,反正明天跟著那姑娘,以後的日子也應該會好過些。
寧溪跟著曹誌去了一個飯館,畢竟到了飯點了,望月太守肯定會大擺接風洗塵宴,曹誌不喜歡那種推杯換盞的氛圍,才一個人出來吃,反正那些人也隻會誇獎幾句,什麽將軍威武,將軍海量之類的。他也聽膩了。
曹誌在,當然是他做東了。
小二熱情的迎了過來道:“喲。兩位客官,吃點什麽?”
“你來點?”曹誌看向寧溪。
“大哥,這是您閨女吧,真有福氣。”小二笑道。
寧溪嘴裏含著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但還是開起玩笑:“那還是爹爹隨便點吧。”
“寧姑娘又在尋我開心。”曹誌汗顏,他才三十不到,隻是長得粗獷了些,家裏的小孩剛會走路呢。怎麽就成了寧溪的爹了。
“好酒好菜上幾個吧。”寧溪也不知道吃什麽,這些天吃幹糧,人都快噎死了。
小二連忙吩咐後廚做菜。
不一會兒,幾道精美的小菜就端了上來,看起來還是挺不錯的。
寧溪聽曹誌說自己以前的光輝曆史,從炎陽國的邊界一路殺到銀月國境內,虎嘯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打的炎陽國和銀月國都不敢抬頭。
這頓飯吃了一個時辰,才花了二百文,比起寧溪的衣服還差遠了。
寧溪本來打算不喝酒的,但是又沒有可樂雪碧之類的飲料,喝水又感覺不應景。喝了幾杯酒,寧溪就發現這具身體的體質可以呀,居然酒量出奇的好。
之後,幾壇子下去,曹誌都有些吃不住,寧溪毫發無損。臉上有些掛不住,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輸給了小姑娘,不過也不能這麽說,因為虎嘯軍素來治軍嚴格,軍紀嚴明,軍中禁酒,隻有慶祝的時候才能喝一點,他也沒地方練習,酒量一般也還說得過去。可這寧溪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千杯不倒,他都有些怕了。
出了飯館,曹誌晃晃悠悠的就出城回軍營了。寧溪打算再逛逛,反正沒事做,就當飯後消消食。
逛著逛著就聽見一陣嘈雜,連忙過去湊熱鬧。
原來這是縣衙門口,有兩人正在爭吵不休,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勸和。
“兩位,不要吵了,本官自有公斷。”
場中的兩位麵紅耳赤的,被兩個衙役攔著,怕他們動手。
寧溪有些好奇的問旁邊一個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大哥解釋道:“是這樣的,那個青年和老漢在吵架,兩個人為了一個竹筐,都說是他們的,現在縣令也說清是誰的。”
隻見那老漢兩眼汪汪道:“大人呐,老漢家裏就這麽一個好竹筐了,這潑皮非要來硬搶。”
“你這老兒,大人明察秋毫,可不會冤枉好人。”與老漢對質的是一位青年。
“兩位,兩位,一個竹筐而已,犯不著為了幾文錢的竹筐置氣。”縣令大人安慰著兩人的情緒。
“這筐老漢用了三年多,每日都用,有感情了。這潑皮欺負我一個小老漢兒,真的不講公理。”老漢說的十分動容。
“這筐明明是我上個月才買的,大家都看看,這麽新,像是用了三年多嗎?”青年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竹筐就在地上,一目了然,的確看起來很新。
這下,縣令有些難辦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老漢年紀大了,看著楚楚可憐,這青年剛正不阿,也不像說謊。他們每日都有這些芝麻綠豆的瑣事。
寧溪的酒勁兒還沒過去,就直直的走了過去。
縣令看著走來的寧溪有些疑惑問道:“這位姑娘有何事?”
寧溪行禮道:“大人,小女子知道這竹筐是誰的。”
“哦。姑娘有何良策?”縣令大喜。剛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多好的事。
“我們審一審這竹筐就知道了。”寧溪語出驚人。
“審什麽?”縣令有些鬱悶。
“這竹筐不老實,當然要審一審。”寧溪話音剛落,在場圍觀的人頓時哄堂大笑。
老漢有些不開心了:“哪來的小丫頭,敢在縣衙門口撒野,縣令大人自有公論,輪不到你插嘴。”
“老爺爺,我可以沒有撒野,隻是你敢不敢讓我審一審這竹筐。真相自然大白。”
“那有何懼?”老漢指著地上的竹筐道:“再怎麽審也是老漢的竹筐。”
“大人,我可以審了嗎。”寧溪恭敬的請示縣令。
縣令丈二頭腦摸不到,但還是將信將疑的說了一句:“姑娘請便。”反正他現在也很好奇,為什麽要審竹筐。
“竹筐啊,竹筐,你可知罪?”寧溪蹲下問竹筐。
當然沒有回應她。竹筐又不會說話。
眾人再度哄堂大笑。這姑娘不會是個傻子吧。竹筐要是成精才會說話吧。
寧溪不慌不忙道:“既然你不肯招認,那就隻有動刑了。衙役大哥,給我打這竹筐三十大板。”
衙役有些懵了,看了看縣令:“大人,打還是。。”
“打吧。。”縣令騎虎難下。這姑娘胡鬧總算也是有辦法的吧。信她一次。
衙役開始用殺威棒打竹筐,真的對著竹筐用刑,但是也不能打壞了。力度控製的很好,輕輕的敲打。
寧溪自然也不閑著,起身問老漢:“老爺爺是做什麽的呀。”
“與你何幹?”老漢態度不是很好,
寧溪走到身邊說道:“您應該是菜市賣魚的吧。這竹筐可是你平時用來裝魚的。”老漢身上的魚腥味十分濃鬱。寧溪的鼻子很靈。
“沒錯,所以這筐就是我的,平時用來裝魚的。”老漢看著寧溪。
寧溪也不再搭話轉頭問青年:“小哥是做什麽?”
“我家是賣包子的。”青年回道。
“哦,我已經知道這是誰的筐了。”寧溪高聲說著。
吃瓜群眾都有些愣了。這就知道了?他們還沒看明白呢。
“我就說是我的嘛。”老漢自信無比,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寧溪走到衙役身邊問道:“打完了嗎?”
衙役沒回話,點點頭,退到一邊。
“諸位且看,這不老實的竹筐已經招認了。”寧溪拿起竹筐。
“竹筐哪裏會說話?”老漢有點不屑。
“這竹筐說它的主人就是這位小哥。”寧溪指著青年說道。
老漢不樂意了:“你這小女娃滿口胡話,胡言亂語,大家不要相信她。”
“是不是說胡話,諸位看這裏。”寧溪手指的地方正是竹筐行刑的地方,有一層白色的粉末。
寧溪蹲下撚起來一點說道:“老爺爺,你一身的魚腥味,用這竹筐賣魚,都是要過水的,那請問這麵粉是哪裏來的?青年是做包子的,每日與麵粉為伍,用竹筐篩麵粉,日複一日,總會留下一些麵粉在裏麵,所以,老爺爺,是你在說謊。”
頓時,人群沸騰了,拍手叫好,這個姑娘這麽輕易就破了案,這手法真的太厲害了,前後不過幾句話。老漢哪還有話說,低著頭準備開溜,衙役大哥的手已經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老大哥進去喝杯茶再走呀。”老漢無奈歎氣,惡狠狠的瞪了寧溪一眼,就被衙役帶進了衙門裏。
青年拿回了自己的竹筐,非常感謝寧溪:“多謝姑娘幫忙。”
“小事一樁。”寧溪笑道。
“有空可以去我們包子店,隨你吃多少都不要錢。”青年十分熱情。
“那可不必,我也就是一個路人而已,這邊先告辭了。”寧溪剛準備走,縣令大人連忙過來攔住了她。
“姑娘,留步。”
“大人何事?”
“姑娘聰慧過人,所以想請姑娘幫忙看看衙內有些瑣事。”正好有個聰明人在,可以幫他一點忙。
“你們官家的事,我一個路人插手不好吧。”寧溪有些猶豫。
“隻要能破案,本官必有重謝。”
“那還等什麽,走吧。”寧溪一聽到重謝,就來了興趣。
來點實際的,比得上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