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城
入夜，這戰場上已然被打掃幹淨，虎嘯軍以一百三十人的損失換了雪狼鐵騎一千四百多人，隻有五百多人逃了回去。
這五百人之中還有數十人是曹誌的人。昨日，寧溪思索再三，還是覺得一百人太多了，把人數縮減到三十人，這種奇襲小隊，貴精不貴多。
沒有被選上的人，頓時垂頭喪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失去了建功立業的機會。
寧溪才不管那麽多呢。和他們又不熟。
到了約定時間，城牆上的守軍，也都昏昏欲睡，被奇襲小隊盡數放倒，城門洞開。
虎嘯大軍長驅直入，毫無阻礙，偶爾有反抗的也沒穿好盔甲，就被一刀斃命。
小光頭組織了剩餘的兩三百人據守縣衙之內，負隅頑抗。
一頓火焰箭雨之後，那還有什麽反抗的可能？要是搞不定這二百人，虎嘯軍的顏麵何在？沒一會兒，小光頭就被押了過來，五花大綁跟陽澄湖大閘蟹似的。
“要殺就殺，無需多言。”小光頭站的筆直，一副拒不下跪的模樣。
“不跪？”美男主公目露精光看了一眼，霸氣外放，震懾住了小光頭。
在火把的光照耀之下，一顆鬥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不跪。銀月國的男人都是雪狼的鐵骨，跪天跪地跪國主。”小光頭還是嘴硬，但心裏卻發虛，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嚇人。
“打斷腿。”美男主公發話，曹誌立馬上前用兵器敲碎了了小光頭的膝蓋。
跪在地上的光頭表情痛苦不堪隻能憤怒大吼：“有種你殺了我，殺了我啊。銀月人都是天神選擇的英雄，沒有孬種。殺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銀月人。”
“別殺。我有話問。”寧溪連忙上前。
“哼，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小光頭瞟了一眼寧溪。
“我還沒問呢，你想說什麽。”寧溪白了他一眼。
光頭嘴巴很緊，轉過頭不看寧溪。
“小光頭，你知不知道什麽酷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丫頭，有種給我個痛快，我們雪狼鐵騎沒有孬種。”
“放心，問到我想要的，你絕對會痛快無比。”寧溪說道。
“你以為我會說嗎？什麽皮鞭，烙鐵，老虎凳都使出來吧，我要是叫一聲，我就是你孫子。”小光頭嘴巴倒是挺會說的。
“我不想當你奶奶，隻是你聽沒聽過一種叫做螞蟻的東西，我呢，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最多隻會在你的身上劃一刀，抹點蜜糖，然後就會來成千上萬隻螞蟻，它們會從你的傷口上咬啊咬啊，別擔心，剛開始最多就是癢一點，它們沒吃飽就從你的傷口爬到你的骨頭上吃肉吸血，那時候你就會全身瘙癢，我會打斷你的手指，你想撓也撓不了。。。哈哈哈哈，還有還有。。”寧溪笑的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描述蟻刑的細節。
小光頭頭皮發麻，全身冒著冷汗，這種酷刑簡直是殘忍，這女人是惡魔，反正橫豎逃不開一個死字，即便說了，她也不能怎麽樣了：“我說，我說。”
“別想著撒謊？撒謊可不是好孩子，而且撒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我說，我說，別這樣對我，我什麽都說。”小光頭很“配合”
“你剛才眼睛往左下方看了一下，說明你正準備撒謊。”寧溪看的出來。
“我沒有。。”小光頭嘴角一顫，聲音也跟著有些顫抖。
“你有，每個撒謊的人都會看左下方，眼神躲閃，飄忽不定，還不是撒謊？曹誌，拿蜜糖。”寧溪其實是嚇唬他的，天色昏暗，她怎麽可能看得那麽清楚？隻是按照一般電視劇裏的審犯人推論。起了範兒，這個比還是要裝的。
“別。別這樣。。我說。。”小光頭想著那個螞蟻的事，有些頭皮發麻。
“說。。”寧溪撫摸著光頭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興許我高興還能給你留個全屍。”這還是頭一次摸到光頭呢，
“你倒是問呀。”小光頭急的大喊。
“我沒問嗎？”寧溪愣了一下。
“你問了嗎？”光頭無語。
“咳咳，大部隊潰敗之際，為何不去增援接應。”寧溪正了正神色。
“送死的事情誰幹？我和二洞主又不對付，他死了我才開心呢。”
“是嗎？三日時間為何不撤？”
“銀月國的男兒隻有前進沒有後退的逃兵。”小光頭一副鐵骨錚錚的模樣。
“秀兒，你這回答真的感動銀月國呀。”寧溪差點要為他點讚了。
“我說完了，給我個痛快的。”
“我雖然也沒什麽想問的，但是我想猜一猜，你看看我猜的對不對。”寧溪起身娓娓道來：“第一，虎嘯五萬大軍壓境，你們隻有五千人的騎兵，必敗之局，就算你們銀月的雪狼鐵騎英勇善戰，但是攔住五萬大軍的圍剿，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第二，二洞主身死，你們損失慘重，隻剩兩千，還不撤，奇怪。換做一般人，都該跑了吧。加上你們的鐵騎腳程快，很容易逃出升天。第三，援軍還在路上，你們應該與他們會合再來接戰，而不是死守，與常理相悖。第四，你們安排了奸細在俘虜裏，為的就是刺殺，刺殺成功，虎嘯軍必大亂，沒有辦法攻擊你們，但是這個成功率有多少，算過了嗎？說一千道一萬，隻有一個解釋，你們在拖時間，這是為了其他更重要的事而拖時間，對吧。”寧溪大膽的猜測。
“你這女人在說什麽，我不懂。”
“該分析的也就這些，其他沒營養的內容也就不分析了，讓我大膽的猜一猜。你們這支必死無疑的部隊，是為了什麽。剛才我進城的時候看過了，城裏的平民百姓被你們屠戮殆盡，隻有血跡斑斑，為何不見屍首。”
“這種低賤的平民當然被我們燒成灰燼了。”小光頭冷笑道。
“你撒謊。”寧溪一指光頭，那股氣勢讓他有些害怕。
“我沒有。”光頭大喊。
“再怎麽燒，也不可能燒成灰燼，白骨呢？你不會跟我說吃掉了吧。那你是真的牛批。然而，就算你們要燒，數千具屍體燒起來，那場麵，嘖嘖嘖，我們的斥候早就來了，也沒有看到衝天的煙霧，說明你們根本沒有燒。你在撒謊。”
“我我我。。。”光頭的汗越來越多。
“讓我繼續猜猜，你們銀月國雖然土地貧瘠，農作物很難生長，但也不至於挨餓，吃人？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已經知道了，是血祭。”寧溪這幾天惡補了一下知識。
“什麽血祭？”光頭強裝鎮定。
“就是用萬人的屍首之血，練成的血珠。可笑可笑，你們的國主為了長生不老，竟然什麽封建迷信都信。”寧溪這當然沒閑著幾天，從梁平那裏借來了許多書籍，惡補知識。血祭隻有一點點篇章，她看了好幾遍，印象還是很深的。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釋，為什麽光頭帶人守城，為什麽城裏沒有屍體。許多個為什麽串聯起來，就說的通了。這也不是空穴來風，也是有曆史記載的，曆史上許多帝王為了求得長生不老，就用過這種血祭的辦法，最快的速度就是戰爭，屠城，一個不留。
她也是猜的，可是看光頭的表情也許猜對了七七八八：“這就是你們這支部隊必死無疑也要拖時間的緣由，戰事失利，很正常，你們屠了兩座數千人的城池，不就是為了湊足萬屍血祭煉珠嗎？可笑，可笑，你這個官職估計也得不到這種內幕吧。為了你們大國主長生不老的春秋大夢，犧牲五千雪狼鐵騎又如何？你們早就被放棄了。”
“不是的，不是的。”光頭似乎被寧溪戳中了真的那個點。
“主公，留他一條性命，綁在城樓上，給他看看。。。”寧溪話還沒說完。
美男主公冷哼一聲：“不必了，殺。”
曹誌直接掄起大刀一劈，好大一顆頭顱飛起，寧溪來不及閃避，被濺起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