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出生天
是夜。
俘虜營裏呼嚕聲此起彼伏,想必那些人也是累極了,才會睡的很深。
寧溪睡了一會兒感覺精神許多,不是睡不著,而是她聽到了幾個人再說悄悄話,雖然呼嚕聲有些多,但是並不妨礙她集中注意力聽。別的不吹,寧溪高考的英語聽力,滿分。這說的可是中國話,更加好理解了。
讓寧溪震驚的事,這群俘虜裏竟然有細作,他們正在密謀刺殺這座營地的元帥,而且約定了,下半夜行動。到時候,會有騎兵前來劫營,然後他們裏應外合,一舉拿下。
他們也是厲害,帶來了三十人混在俘虜裏麵,結果隻有十數人活著來到百鳳山大營,有些跌落懸崖,有些病死,有些餓死,最慘的一個竟然被夜風吹成了冰棍。
任務還是比較艱巨,也就靠他們這十幾個幸存的人了,成則萬事大吉,敗則死無葬身之地。反正他們也是敢死隊來著。
寧溪還聽到了一個重磅消息,就是關於這群俘虜的。這群人都是來自一個叫做銀月國的地方,明日這群俘虜就要被虎嘯軍的人趕到戰場上,為他們開路,結果不用問,肯定是必死無疑。
要死要死要死,寧溪感覺大腦有些當機。明日就要被拉上戰場,充當炮灰,被銀月國的鐵騎踏成肉餅,想想這感覺真的是不好,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過,感覺她的一線生機來了,這群人要是大鬧營地,然後趁亂逃跑,也許還能活下來。死局可破。
寧溪這時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驚動了那些細作,不分青紅皂白給自己一刀,就不好了。腳上的鐵鏈子,也沒卸下來,跑肯定跑不快。
等等,寧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曾經選修過一門舞蹈課,沒錯,芭蕾舞,有這感覺怎麽出不來?黑暗之中,寧西開始嚐試,果然,這個腳銬還是比較寬鬆的,加上自己的身材瘦小,繃直腳掌,緩緩蠕動,好在腳掌也不寬,一隻腳已經成功脫身。不一會兒,另一隻腳也成功了。然後把腳藏在腳銬下麵,假裝還在。
繼續裝睡,沒一會兒,就聽到那群細作在開鎖,他們就比較暴力了,當然不是把腳砍了,細作也要有基本技能,開鎖,其實這古時候的鎖,還是比較簡易的,細作們用早就準備好的鑰匙輕輕鼓搗幾下,就成功打開了腳上的束縛。
醜時已到,門口的看守也有些昏昏欲睡,巡邏的護衛隊也已經走遠。
就是現在。
細作們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猛然暴起,俘虜營門口的幾個守衛,反應不及,還沒發出叫聲就已經被一刀斃命,身上的武器也被搶走。
寧溪本來就靠近門口,看著這個場景有些難受,這可是殺人呀,一條條人命一瞬之間消失在眼前,說不難受都是假的。夜色朦朧,流到她腳邊的應該就是鮮血了,好在看不真切,隻有幾個影子倒了下去,減少了些許恐懼感,換做平時肯定要大叫起來。可現在不是心疼別人的時候,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說這些話。
細作們衝出營帳,掏出信號彈,直接發射出去,在天空中炸開了一團煙火,形成了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
這時,寧溪感覺地麵都開始震顫起來,營地外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還有馬嘯聲,馬蹄聲浩浩蕩蕩,越來越近。
百鳳山大營裏到處都在喊著,敵襲,敵襲,應戰,速速應戰,殺光雪狗。。
寧溪仔細聽著,感覺所有的士兵都動了起來,腳步聲由遠及近,漸行漸遠,好在這時候沒人來管俘虜營了。
俘虜營裏的人也都轉醒,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逃?外麵那麽亂,出去也許就是送死,不逃,過了今日也許就會死,加上老弱婦孺,也沒啥戰鬥力,寧溪可不會組織他們做無謂的反抗。雖說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但是寧溪又不認識他們,這種時候,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不是什麽聖母心泛濫的人,與其和他們一起死在這裏,不如拚死一搏突出重圍。
寧溪動了,沒有腳銬還是行動自如的,跨過守衛的屍體,寧溪沒有留戀,往黑暗之中跑去。有火光的地方決計不能去,肯定有人,看到她越獄什麽的,不用問就是一刀。
俘虜營裏也沸騰了,許多人都起身,看到有人帶頭,也就紛紛衝出了營地,也許能活。
百鳳山營地著實太大了,好在不是山路,而是山腳的平原地帶,跑起來也不是很累,不過,她不認得路,從哪個方向來,沒有路標,然後要到哪裏去,她也沒有目標,腦海裏隻有一個字,逃。
突然,一隊士兵衝了過去,寧溪連忙斂息凝神,藏在一旁的草堆後麵。
反複確認他們已經走了,寧溪才探出頭,看著周圍的地形。
似乎有些迷路了,沒有找到出口,反而越來越往人多的地方來了,四周都是營帳。還有乒乒乓乓的刀劍聲,喊殺聲。
又是幾十個人衝了過去,寧溪有些無奈,這一波一波的也太密集了吧。無奈隻能掀開帳篷的一角,鑽了進去。
這營帳燈火通明,不像是普通士兵住的地方,寧溪藏在陰影裏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中間的長桌吸引了她,不是桌子好看,而是桌上有精美的糕點還有許多美食。
趁著沒人,寧溪躡手躡腳的靠近,反複確認四下沒有人之後,才拿起那些東西吃,這種時候也不管有沒有下毒了,要死也要做飽死鬼。剛才吃的那塊獸肉早就消化了,哪裏夠填飽肚子。
才吃了幾塊,外麵就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寧溪連忙放下手裏的食物,躲到了桌子底下,桌子是有桌布的,四麵都拖在地上,所以用來藏身還是不錯的。
仔細聆聽,原來外麵的喊殺聲停了,馬蹄聲也漸行漸遠,聽不到了。
寧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害怕,嘈雜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了進來,越來越近。
有人進來了,聽腳步聲不止一人。
難道還是逃不出這必死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