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過往
金屬工廠裏的這些人把手頭上的家夥分發完畢之後,很快就拿著布擦拭起槍支來了。
這就是他們傍身的東西,關鍵時刻可比什麽都管用。
謝昭是這幾年才學會用槍的,她對於那種大型的長杆槍並不能很好的操控,這種小型手槍,倒是玩的相當順溜。
彈匣被取出,裏邊的子彈倒落在桌子上,一枚一枚地進行擦拭,然後再進行組裝。
這一係列發出來的聲音讓人覺得極其清脆,聽著很是悅耳。
工廠裏橫豎就隻有這麽幾個人,大家閑來無事,一邊擦拭著槍支,一邊閑聊。
“我之前當特種兵的時候什麽苦都吃過,現在幹這個行當倒還輕鬆了不少。反正我這人就是在刀口舔血,隻要誰給夠錢,我就能豁出命去做事!”
周衡把玩著手上的槍支,用力地敲擊了幾聲槍杆。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很是興奮,整個人如同打了興奮劑一樣。
“誰不是呢?當初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現在這日子比起往常來說可舒坦了不少。”
一旁的嚴辭隨聲附和著,眉眼之間很是輕鬆。
他們兩人是在同一特種部隊服役過來的隊友,經曆過幾次大大小小的戰爭之後,也到了退伍的年紀。
可那幾年除了落有一身傷之外,拿到的撫恤金並沒有多少。
按照現在的物價來說,他們兩人連房子都買不起,最後經人介紹投靠了賀瑞山,當了他手下的一杆槍。
反正幹的也不過就是保鏢的活計,比起在前方衝鋒陷陣來說已經好太多了。
他們這個犯罪團夥已經成立有很長時間了,大家平日裏雖然有閑聊,但是並沒有徹底打聽過誰的過往。
畢竟,能夠聚集在這裏的,那都是身上有故事的人。
頭頂的大燈還在無限的散發著光芒和熱量,不時有蚊蟲飛過來,直撞在燈罩上,發出呲啦一聲響。
謝昭抬起頭來,半眯著眼睛看了兩眼,隨即就聞到了一股焦糊的氣味。
那些飛蟲都被燈體散發出來的熱量給燒的焦糊,變成了一小撮灰。
“喂。”
突然間躺在床上,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的賀恒山,慢慢勾起了嘴角。
他也看見了這些直撞在燈罩上的飛蟲,立刻便十分有趣味地問著謝昭。
“你說你和這些飛蟲是不是很像?”
“明明知道沒有結果,隻是死路一條,還非要撲過來。”
謝昭一愣,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周衡和嚴辭對視一眼,臉上有些許尷尬的神情,他們兩人都低下頭去,老老實實的擦著手中的槍支。
有的話,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不問。
“隻要能陪在你哥身邊,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我的事情你少管。”
謝昭不悅地勾了勾嘴角,眉眼之間都是陰沉神色。
至於她的那些過往,大廳裏沒有一個人知道。
犯罪團夥在之前雖然有過女性,但是後來那些人都離開了,像謝昭這樣待了兩三年的道還是少有。
女人心中總是沒有安全感,到了一定時間之後就想要尋求一個固定的依靠。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謝昭這幾年有了積蓄之後,為什麽不離開。
或許她已經在潛移默化中,把賀瑞山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反正今天他也不在,你不如就講講過去發生的那些事兒吧。”
“咱們大家的底細你都清楚,你也全當做講出來,讓心裏好受些。”
賀恒山饒有趣味的看著她,還把自己身後的枕頭又墊高了一點。
在他看來,實在是沒辦法理解怎麽會有女人喜歡上賀瑞山。
他雖然表麵上看上去斯文俊秀,但是做起事情來不擇手段,陰狠毒辣,是一條徹頭徹尾的毒蛇。
哪裏像自己陽光又開朗,而且對女孩子還特別有耐心。
謝昭沉默了一會兒,手上的動作沒停。
一杆槍愣是被她擦的亮到能夠反射出人影來,連一點兒指紋印子都沒帶。
大家對她的過往都十分好奇,但之前從來沒有聽她親口講起過,而作為唯一的知情者賀瑞山,自然也是不會透露半個字的。
“既然你們都想聽,那我今天就講一講。”
“畢竟,這一次的任務情況比較特殊,我們大家都要小心應對。”
“我今天講的這些話就當做是工作前的放鬆吧。”
把手中的槍輕輕放在絨毯上後,謝昭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熱茶。
一聽她願意講起那些事情來,所有人都來了興致。
而也正是因為賀瑞山不在,謝昭今天才有足夠的勇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