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驢脾氣
作為五人犯罪團夥當中唯一的女性,謝昭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在人群當中能夠橫著走的。
可此刻,她麵色變得煞白,手用力地抓緊椅子把手,幾欲站起身來往半地下室走去。
“別鬧。”
“老大現在正在教育人呢,你去了也沒什麽用,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免得他不給你好臉色看。”
周衡看了一眼謝昭,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就是,他們兩兄弟的事情咱們少摻和,阿恒那個人本來就生性張揚,要是沒老大壓製著點,不知道要闖出多少禍來,咱們還是別去管了。”
嚴辭附和著,轉身就把自己褲兜當中的錢包掏了出來,拿出一疊美金放在桌子上。
加上之前輸的兩把,他們二人一共給了謝昭五千美金。
輸牌的事情常有,大家打牌也無非圖個熱鬧和氣,兩人也根本沒計較錢的多少。
“可是……”
“他打起人來是會下狠手的,我怕阿恒待會兒受不住。”
謝昭緊蹙眉頭,滿眼擔憂地向著半地下室裏望去。
聞言,其餘兩人皆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麽。
半地下室裏不斷傳來訓斥的吼聲,緊接著,他們三人便聽見鐵門框上傳來重重的擊打聲響。
像是有人被迫撞到了鐵門上,聲音極其之大,在整個金屬工廠當中回蕩不停,猛烈地直刺人耳膜。
大廳當中的三人也沒了打牌的心思,全都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等著。
除了有從半地下室內傳出擊打的聲音之外,沒有聽見任何痛呼以及求饒的聲音。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廳裏的人都咬了咬牙,忍不住了。
“這小子怎麽還是那個倔驢脾氣呀,都打了半個多小時了,也不和他哥低個頭,要是再這麽下去,估計又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了。”
“誰說不是呢?他們兩兄弟時常鬧起來,咱們這些看客都不知道該怎麽是好了。”
周衡和嚴辭都搖了搖頭,一旁的謝昭緊咬著下唇,麵色十分難看。
就在三人心神不定之時,半地下室的鐵門終於被人從裏向外給推開了。
高大俊朗的男人摘掉了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眼鏡,現在正在用胸口的手帕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賀瑞山往前走了兩步,立刻便看見其餘三人正目光緊迫地盯著自己。
“我這次可是顧及著你們的麵子,沒有下狠手,不過就是打掉了一顆牙而已。”
“小昭,你進去看看吧。”
說罷,他轉身便把手帕扔在了地上,直接驅車離開了此處。
聞言,謝昭立刻站起來,突然間又發覺自己的小腿肚子硬生生的抽痛著。
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在門外由近至遠,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周衡和嚴辭對視一眼,也直接往半地下室裏衝去。
半地下室裏光線極為昏暗,隻有一個四方的小窗位於牆壁的上端,正在散發著絲絲涼氣。
鐵門一推開,三人立刻便就著光線看見阿恒呼吸微弱地躺在門邊,整個身體在劇烈起伏著。
“阿恒!”謝昭驚叫一聲,立刻走上前去,用力地扶起他。
“我的個老天爺呀,你哥還說自己沒下狠手,都把人打成這個樣子了!”周衡嚇道,同時間也上前搭了一把手。
三人齊齊用力把阿恒從半地下室裏抬了出來,小心的放置在了大廳的毛毯上。
這樣的事情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心裏除了對於賀瑞山下重手感到有些惱怒之外,一時間又覺得無可奈何。
畢竟,他們這個五人團夥的領頭羊就是賀瑞山。
這個男人也就是雇傭公司真正的老板,操控著全世界絕大多數的犯罪團夥。
“你這小子牙關怎麽咬的這麽緊,和你哥認個錯就沒有這些事兒了。我看你要是再這麽下去,遲早有一天他要把你給收拾服帖。”
謝昭恨鐵不成鋼地說著,瞬時間又感覺鼻頭一酸,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她趕緊去倉庫當中找出了之前所備用的藥品,仔細的給阿恒清理了身上的傷口。
在這期間,賀恒山除了發出微弱的喘息聲之外,牙關緊閉,眼神當中隻散發出了漠視的光芒。
事後,謝昭等人又把他安排在了裏間屋裏休息,憑著他的身體素質,最差也要一個星期才能好起來。
屋外的冷風正在猛烈地呼嘯著,賀恒山半躺在床上,突然聞見屋子外邊飄來了淡淡的米粥香氣。
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謝昭端著托盤一步一步地走進房間,盤裏正放著一碗稀米粥以及三樣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