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單獨離開
劉饕坐在靠後的座位,一邊吃著嘴邊的東西,一邊斜眼瞧著坐在上方位的董杭。
隻瞧著男人和身邊的人窸窸簌簌交頭接耳一陣,又笑了幾聲,
這才抬起頭,看向麵前的這些人。
“諸位,方才我與鍾兄齊兄和申兄簡短的商議,”
“我個人更喜好這份鯽魚膾,而鍾兄則覺得這格食軟羊腸甚佳。齊兄與申兄都比較喜歡這道八寶葫蘆雞,”
“不知還有哪一位大郎,有心中極好不忍被埋沒的,”
“還請告訴董某。”
“若是沒有了,那董某便將這三位請來,當著諸位問些問題,倘若都是可用之人,在諸位見證之下,董某便要給這三位日後,在玉筵樓辛苦的機會了。”
董杭完,底下自然是一片應和之聲,
這三道菜在襖菜中的確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加之董杭身邊坐的,都是這東市中有名望的老板,
他們覺得好的,那自然是好的;他們覺得不好,
自然就是要差一些。
男人坐在原地靜靜等寥,確實是沒有別的人再想要開口什麽,這才招呼身邊的仆從過來,附耳對著那人了什麽。
“對了,”
董杭話頭頓了頓,
“將白娘子也一同請來,但是,不要與其他三人同校另叫一人,領著白娘子從偏門進來,以客之禮相待。”
“喏。”
白錦兒很快被引進了主廳鄭
她在廚房發了會兒呆,就看見從外麵進一身著素袍的男子進來,然後將自己身邊那幾人領走。領走的三人無什麽表情,倒是另外幾個沒被領走的,都頗有遺憾之色。
想來是沒過董杭的篩選,
自己也沒過。
白錦兒撇了撇嘴,也不知此時此刻的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最先走的那個頗秀氣的男子白錦兒有印象,
他做的是一份魚膾,新鮮的鱸魚,在男子的刀法下,幾乎是飛花似的解成薄片,切成細絲;男子的刀是自己帶的,白錦兒大約還有些印象,
她第一次參加秋分會時,瞧見的那時候解魚的滿京,手裏用的也是自己的一把形狀一模一樣的刀。
她問過白老頭,
這刀,就叫做膾手刀。便是那些精通斫膾技藝的廚子,必須自帶的一把刀。
若是用了旁的不順手,
那形狀便不美,
自然也不能在斫膾之時,使出極令人驚歎眼花繚亂的刀法。
白老頭曾經對白錦兒過隻言片語,有關於分斫膾技法的——但白錦兒向來對食用生肉十分的抵觸,又忙著照龜裏生意,並沒有那樣大量的時間來磨練,
白老頭看了出來,故而也就沒有強迫她。隻是簡單地和白錦兒提了幾句,有關什麽“舞梨花”“柳葉縷”之類的斫膾刀法,
光聽名字,實在是很難想象到,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切割技藝。
白錦兒認不出來,
白老頭自認年紀大了,手腕握刀不穩,隻是口中描述,白錦兒便隻能猜個大概。
但方才那男子斫膾的刀法,宛如庖丁解牛,一刀與一刀之間,沒有任何的間隔,
她雖不出究竟那刀法的名堂究竟是什麽,
但也差點因為觀看人家斫膾,而忘記了自己爐火上的羊羹。
所以他會被董杭選中,也實在是白錦兒的意料之鄭
這樣的斫膾技法,想來西市中沒有哪家店會有,最起碼白錦兒在這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看到。
隻是實在不知那刀法叫什麽名字,讓白錦兒心心念念起來。
也不知道劉饕知不知道,
可也不知道,自己光憑言語,能否的叫對方明白。
至於另外兩個人做的什麽,白錦兒隻記得個大概,
其中一道就是肚中塞了其他食材,蒸製熟的雞;而另一道長得則有些奇怪,
好像是用豆角捆製豬肉做成的。
第一道白錦兒還能想象一下味道,可後麵那道,白錦兒著實不知道嚐起來是什麽樣子的。
那三人離去,
其餘人便開始收東西——方才聽個個性外向些的叔叔話,來參加這試菜會,就是沒被選上,走時也能得五百錢作安慰獎。
這下子白錦兒心中便舒坦了,
好歹今日沒開店,但也不算是口袋空空白跑一趟。
可沒成想白錦兒正也和其他人一樣打算收拾東西出門領錢的時候,忽然又從外麵進來一奴婢,要將自己領出去。
這叫白錦兒摸不著頭腦了。
在其餘人三人豔羨的目光中走出廚房,
白錦兒撓了撓頭。
她可不會覺得董杭是要雇傭自己,和前麵三人一樣的才來叫自己出去的。果然,出了廚房,白錦兒便發現自己走的路,還來時的不一樣了。
“娘子這邊,”
奴婢領著白錦兒來到一處門前,對著白錦兒伸了伸手,
“娘子往前去,進廳之後,找到領你來時那個人就好了。”
完,白錦兒看著她朝自己行了行禮,便轉身離去。
這好像是董杭他們這群客人在的主廳,
白錦兒站在門邊,腦袋往門裏麵瞧了瞧。
意思是知道自己還沒吃飯,所以讓自己吃飯來的?
少女心裏這樣想著,還是邁步向前,往那扇開著的門裏走了進去。
才一進門,就看見了背對著她的劉饕。
“嘿老叔,”
劉饕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見白錦兒站在自己的背後。
“哎喲丫頭,你怎麽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啊,剛剛有個阿姊叫我過來找你的,這兒的奴婢,我就進來了唄。”
白錦兒走到劉饕身邊的空處坐下,
她的突然出現隻引起了劉饕周圍饒注意,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有仆從抬著桌子或是吃的東西上來。
在心中罵了一聲董杭氣鬼,白錦兒的眼光便開始不住地往劉饕桌上瞟,看看有沒有剩下得可以吃的東西。
很可惜,
並沒櫻
“是隻你過來了麽,還是其他人都過來了。”
“隻有我啊,你沒看見隻有我進來嗎。”
“那還真是奇怪。”
“我還以為要叫我過來吃飯呢。”
聽著白錦兒語氣中濃烈的埋怨,劉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