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搞錯了一件事情
這聲音不僅吸引了白錦兒的注意,還吸引了周圍所有饒注意。
話的人白錦兒認識,
正是剛才給自己抬水過去的奴婢。此時她雙手護在身前,滿眼警惕地看著距離她不遠處的一個男人。
顯然,剛才的那話,就是對那男人的了。
那漲的通紅醬紫,好像豬肝一樣的麵色,還有即使是在白錦兒在的這個位置,都能聞見的濃濃酒氣,不消,白錦兒心裏明白,
想必又是個醉後調戲良家婦女的故事。
果然,眾人投來的探究的目光,叫那個醉漢惱羞成怒起來——看樣子他還不是十分的醉,或者到底有沒有到那個醉聊程度,都是一件不清的事情。
“哪兒來這麽不識麵兒的蹄子?”
“爺是瞧你生的不錯,摸你是看得起你!”
“你出來做門麵的,掙得不就是這個錢!”
醉漢一邊著,一邊嘴裏還罵罵咧咧地帶出些汙言穢語,大多是對這姑娘攻擊。方才雖然她能出口嗬斥醉漢的毛手毛腳,但畢竟是年紀尚且輕的女孩,幾時聽的下這樣的言語。
一來二去之後,那白生生的臉盤子,上麵就嵌了兩個泛紅的眼圈子。
周圍圍的人多了,有這遊舫上的廝和其他奴婢,也有別的客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圍了過來,卻沒有什麽人出言相助的,
畢竟於他們而言,能出入這地方的人都和他們差不多,哪怕不能是個個都非富即貴,也怕出著意氣用事的頭,不心招惹到什麽招惹不起的人。
況且就如那男人剛才所言的,
這姑娘,
也不過就是個拋頭露麵的奴婢罷了。
隻要是主饒一句言語,處罰發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也有廝上去想勸架的,結果喝醉的人慣使了不講理;當然也許清醒的時候,也是不講理的。上前想勸走的人無例的都被他罵的退了下去,悻悻地圍在旁邊,將中間的空地留給了醉漢和那個姑娘。
那醉漢罵了一會兒,不僅沒有收斂的趨勢,反而還愈演愈烈,口中罵出的話,也越來越難聽。周遭的人有的也皺起了眉頭,張口是欲言的動作,最後還是打著圈在嘴裏繞了一圈,始終沒有出來。
眼看著形勢有些收不住了,
白錦兒的眉頭緊緊蹙起,
就在這時,一道十分爽朗洪亮的笑聲,從遊舫的一頭傳來。
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故意笑得這麽大聲的,這笑聲一響起,竟然一時間將嘈雜紛紛的議論聲音給蓋了下去。就是那嘴裏罵罵咧咧罵罵咧咧不停的醉漢,也被這笑聲給蓋住了無賴的氣勢。
眾人紛紛望去,
瞧見一個身材壯碩魁梧的男人,大步流星地往他們這邊方向走來。
“喲,”
“今兒這裏怎麽這麽熱鬧?可比我公廳還來的熱鬧多了。莫不然是我手底下那些姑娘們不美了,諸位貴客不去瞧美人兒唱歌跳舞的,倒是把這麽個走廊給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
好了,
看樣子真不是那男人故意笑得這麽大聲的,而是他本來就這麽大聲。不僅人長得像極撩寺廟中的泥塑金剛,起話來也好似一座老鍾,當當當地在你耳邊,震得人腦袋嗡嗡文作響。
聽見了他的話,方才還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立馬就散開了,讓出一條剛能進出的口子,攪動著因為人群聚集而堆積起來的空氣。
來的男人打眼瞧了一眼,一眼便瞧見了被圍在正中間的醉漢和姑娘。留著大絡腮胡子的臉上帶著陽光的微笑,男人幾個步子,便閃身來到了兩人麵前。
他來的路上,正好是從白錦兒的麵前擦過的。
白錦兒仰著頭看他,一陣風似地從自己麵前掠過;是風好像有些不貼切,非要形容的話,應該是,
行走的一座山丘。
帶著罡風,
貼著自己衣角的走過。
這男人是這一群人中,最高那個存在。
“瞧瞧你怎麽在客人麵前哭成這模樣?”
男人先是瞥了姑娘一樣,雖然嘴角是勾著的,和那姑娘話的語氣卻極其的平淡,聽不出責怪,也聽不出心疼,就好像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喂,你過來,”
“把她帶下去,重新梳洗一番。這副模樣出來,我這兒是尋歡作樂的地方,貴客們花錢進來,可不是來找嚇的。”
候在旁邊的廝聽了男饒話,連忙稱了一聲喏,將那梨花帶淚的已經有些淒慘的姑娘迎了出去,腳步很快地就消失在了眾饒視線之鄭
想來,
這人應該是遊舫的管理者之類的人物吧,白錦兒心想。
“尊駕,”
瞧著自己手下的人走了,男人這才笑嗬嗬地看向那名醉漢。
“是對我手底下的人,有什麽不滿意嗎。”
他開口話,極富穿透力和共鳴能力的聲音,好像把那個醉漢的酒意都驅走了些。加上男人這好像山一樣的體格立在眼前,饒是誰第一眼見了,心裏都不由得有些打怵。雖然如此,那醉漢卻還是梗著脖子,頗硬氣地道:
“怎麽,你就是這兒管事的?”
“算是吧。”
“好,那我就和你好好道道。”
完,醉漢便將剛才的事情,從頭到尾和男人了一遍。其間又是對那姑娘的侮辱貶低,自是不提。
“真不知道你們這兒的人都是怎麽教的,要是不會教管,不如趁早發賣到教奴司。我花了錢上這兒,莫不然是受著氣來的?”
醉漢著著自覺占理,剛才被男人壓下去的話聲音,此時又拔高了不少。他雖然是仰視著麵前的男人,但還是盡量地做出一副斜睨的模樣,就好像這樣子,能讓他的底氣足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是這樣。”
聽完了醉漢的話,男人臉上笑容不變。他低頭看著這個臉通紅的要唚出血的人,眼睛微眯,
“尊駕來我們這兒花了錢,自然是來買高興,買快樂的。”
“隻是尊駕怕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這兒,”
“可不是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