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要去長安
“這兩人，”
“怎麽這麽慢啊——”
石玉寧和陶陽站在遊舫二層向一層的樓梯口，瞧著孟如招的她們還沒有過來，石玉寧的口中不由得發出哀嚎。
“這也太慢了，”
“你來時那麽慢就算了，怎麽這會子也能這麽慢的？不都到這兒了嗎，這從房間裏走出來，能花費多少工夫啊——”
“你，三郎，”
著，石玉寧的胳膊就搭到了陶陽的身上。
“別著急，”
和石玉寧比起來，陶陽的話語語氣可就平緩的多了，
“反正我們現在過去，不定也是要等上一會兒的。”
“那總好過站著樓梯口等吧，”石玉寧正著呢，一個捧著盤子的廝正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聞著那飄來的食物的香氣，石玉寧仿佛能聽見自己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
“唉，”
少年歎了口氣，
“我真傻，真的。”
“我竟然到現在，還會在和你們出來玩的時候，選擇不吃早飯。”
“我太傻了。”
聽見石玉寧這樣，原本還沒什麽表情的陶陽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揚起來。
“還記得你們第一次見錦兒的時候麽？”
“記得，怎麽不記得，”
石玉寧撇撇嘴，
“可叫人氣壞了。你，明明就是那麽一道簡單的烤魚，可怎麽之後我再嚐無論哪家人做的，都不如那一日，丫頭做的好吃了呢？”
“我也不知道，”
陶陽臉上，也一閃而過感懷的表情，
“但是有時候就是這麽覺得，即便是同樣的一道材，錦兒做的，是要比旁的人做的好吃。”
石玉寧扭頭看了陶陽一眼，自己這位從到大的好友此時臉上的神情，不由得也叫他有些感傷起來。他拍了拍陶陽的肩膀，
“你打算什麽時候和丫頭那件事呢，你要去長安。”
“今日吧，”
少年話的語氣淡淡的，他的眼神有過一瞬的失神，但隨後便被堅定替代。
石玉寧抿了抿嘴，扯起一絲微笑，
“別這麽嚴肅嘛，”
“不定，丫頭真能跟著你去長安呢？”
“畢竟她阿翁年紀也大了，這做家長的，誰不希望自己女兒未來有個依靠呢？我記得，丫頭她阿翁，是很喜歡你的才是，”
“跟著你們一家去長安，那丫頭以後，不是吃穿不愁了？也不用這麽辛苦，起早貪黑的出來拋頭露麵了不是。”
石玉寧的本意原本是為了安慰陶陽的，他覺得自己的話倒是很有依據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陶陽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神情卻變得比剛才還嚴肅起來。
“不知為何，”
陶陽開口，
語氣中帶著一絲苦笑似的意味，
“我聽了你這樣子，”
“愈發的覺得錦兒她，”
“不會和我去長安了。”
“啊？這是為什麽？”
“不知道，”
“隻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陶陽著，視線落到了孟如招和白錦兒房間所在的方向。石玉寧被陶陽的話的一頭霧水的，他皺著眉頭想了半，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什麽問題。
“那你呢？”
就在這時，陶陽又忽然開口了，隻是他這次的問話，卻把對話扯到了石玉寧的身上。
“你現在，又是個什麽情況？”
“什麽？”
“你知道我問的什麽。”
“哈哈哈，”
石玉寧把手從陶陽的肩頭拿了下來，擺了擺手，
“你們要什麽時候去長安？”
“大概，過完這在錦官城的最後一年。明年年初吧。”
“是嗎？那你怕是，吃不了我的喜宴了。”
聞言，陶陽側首看向石玉寧。他話的語氣，帶上了一絲絲的不可思議。
“定了麽？”
“具體的日子是還沒定，不過，約莫就是明年，我行冠禮之後。她倒是已經及笄，無甚大礙。”
“這樣啊.……”
“那，”
“那位姓白的姑娘呢？”
那張俊俏的臉，在聽見陶陽的這句話之後，一瞬間變得僵硬起來。石玉寧的喉頭有些艱難地滾動，片刻後，才聽見他輕笑一聲，緩聲開口道：
“不過是個風塵女子，”
“逢場作戲的罷了。難不成我，還真能明媒下聘的，將她迎入府中不成？”
出的話饒是旁人聽來，也如針尖一般厲厲，隻是石玉寧的表情此時瞧起來，卻有一種風燭殘存的悲涼感和癲狂福
陶陽望他一眼，便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怎麽，”
“她容不下她麽。”
石玉寧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衣角；他話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還有種濃濃的，難以忽視的嘲諷：
“就是她容得下，她家中的人，自然也是容不下的。”
“又哪裏允的自己決定聊？”
陶陽暗暗歎了口氣，知道石玉寧的是事實，心中不免覺得難過。
“三郎，”
“你聽我，”
“你一定要去長安。”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陶陽下意識看向石玉寧，卻見對方，用著一種不出來的，淩然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一字一句地開口話：
“你一定要去長安。就算丫頭不能和你去，你也一定要去長安。”
“我相信你，你會做的比我更好。”
“如果，人不能依靠自己的話，靠著別人，總是要犧牲相應的代價來還的，”
“而這樣的代價到了後麵，便不是你自己能選擇的了。”
“你一定要去長安，成為一個能依靠自己的人，”
“不要像我一樣，”
“明白嗎？”
陶陽和石玉寧四目相對，久久沒有話。
……
“好啦，就這樣吧。”
孟如招將手中做工精致的瓷盒放下，端詳著白錦兒臉上自己辛苦半弄出來的傑作，滿意地點零頭。
“可惜我的衣裙你穿不上，不然我就把我帶來的那套備用的衣裙拿給你穿了。”
“丫頭你也真是的，”
“明知道出來玩，怎得也不挑選一套好看些的衣裳？”
察覺到少女停下了她的動作，白錦兒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想到的孟如招把自己叫進房間裏來竟然就是想要給自己梳妝打扮，白錦兒不禁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