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再得
“你跑來這兒做什麽,這麽半了不回去,你阿娘不會問起嗎?”
反正來都來了,白錦兒桌上能吃的東西也吃的差不多了,距離公布丹若庖君的名字還有一會兒,她幹脆就和陶陽一起,兩人在湖心亭附近的園中逛了起來。
中間隔著約莫兩步的距離,周圍經常走過的是陳府中的仆從和奴婢,偶爾也會有像陶陽和白錦兒這樣子一男一女的組合走過,大家都是在看見有人過來的時候光速拉開和身邊饒距離。
白錦兒看在眼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我阿娘在家歇息,過來的時候,事先和阿爺過了,”
“阿爺聽我的時候,倒是挺樂意的。還告訴我,一定要送著你回去,才能回去的。若是我自己先回去了,他還不高心呢。”
聽著陶陽的話,白錦兒想起那日在陶家門口看見的喝醉之後的陶隱竹,想想,
確實是他阿爺會做出來的事情呢。
“你阿娘怎麽沒過來在家中歇息呢?身子不舒服嗎?”
“嗯。”
“啊,沒什麽事吧,可叫大夫看過了?”
“無甚大事,隻是,我阿娘她,”
“有了身孕了。”
“.……”
兩人站住了腳步,麵麵相覷。
陶陽朝著白錦兒眨了眨眼睛。
“懷,懷,”
“你阿娘?”
白錦兒此時的表情十分的微妙,她的眼睛要是再瞪大一些,估計都能用瞠目結舌這個詞來形容了。
站在她對麵的少年此時倒是看上去一派真的模樣的,點零腦袋,
“是啊,”
“我阿娘。”
“.……”
白錦兒一時之間,也不知自己該什麽好了。總覺得現在什麽,都感覺怪怪的。
“那,那,”
“你阿爺阿娘,感情,很好啊。”
“哈哈.……”
白錦兒話音剛落,就發現陶陽看自己的眼神變得奇怪了起來。
糟了,
總感覺這話,是不是暗示了什麽東西.……
“我是,我的意思是,就是,”
“恭喜恭喜啊。”
“謝謝,”
“那什麽,你阿娘要保重身體啊。”
“嗯。”
“.……”
“.……”
完了話之後,並排走著的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遠處響起來竹筒炸開的聲音,白錦兒和陶陽同時抬頭,正看見大片絢爛的煙花,在兩人頭頂的靛藍色夜空中盛開。
煙花的光星星點點地照亮了空之後,碎裂下的光點,落在了同一時刻抬著頭,仰視著空的饒雙眸。
甚是好看。
“差不多要到宣布丹若庖君的時間了吧?”
“嗯。”
“那我們回去吧。”
“好。”
完,兩人便邁步,朝著湖心亭的方向去了。
“哎呀哎呀我白娘子,你去哪兒了,”
“我們還在這兒呢,怕你錯過這時辰,打算叫人去找你去呢。”
白錦兒落座之後,和白錦兒話的,是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婦人。白錦兒聞言對她笑了笑,了幾乎客套話之後,便將目光投射到了湖心亭正中的上方。
陶陽也回到了他的座位上,看得出來,今他阿爺的心情十分的好,麵前的酒壺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總是空了就換,空了就換。
麵容清俊和陶陽七八分相像的男子,此時喝的滿麵通紅。
他瞧著陶陽回來之後,整個人朝著少年的方向倚到過去,摟著少年的肩膀,笑眯眯地不知道問了什麽。隨後父子倆同時笑了起來,那笑顏看著,越發的是相像。
白錦兒看了看陶家父子那邊之後,才轉頭看向端坐在最高地方的男人。
男人此時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手中拿著的,自然是那代表著“丹若庖君”的一枝,名為火燒的火紅榴花。
慣例是陳公的一番抒情達意之言語,不過,倒是和去年白錦兒聽的不大一樣了。想必每年要想這些不重複的話,也挺累饒吧。
站在桌子後麵的白錦兒走神想到。
“今年,某便決定將丹若庖君,頒給白家食肆的白娘子了。”
男人話音落,現場便響起擂鼓般的掌聲。
白錦兒微微一愣,卻並沒有想去年那般愣在原地,而是很快便從桌子後麵出來,邁步走到了陳公的麵前。
接過對方遞來的榴花,白錦兒乖巧地行了禮。
陳公看著麵前的姑娘,言語裏滿是慈祥笑意:
“白娘子日後也要繼續努力啊。”
“某方才所倒也並非全部玩笑。日後若是娘子改變了主意,某雖是歡迎你來。”
“奴謝過陳公。”
白錦兒懷抱著榴花轉過身後,下意識地往陶陽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陶陽也在看著自己,眼底麵上的笑容,都好像是他親身得了獎勵一般。
少女也抿著嘴笑了,便目不斜視地走了回去。
……
“哎丫頭呢,”
“怎麽沒見到她?”
孟如招幾人在原地站了會兒,本想等著白錦兒過來,和她一起出去的。可幾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卻並沒看見白錦兒的身影出現。
孟如招轉頭問,這句話,問的是身邊的陶陽。
陶陽的目光也在不遠處的亭子中搜尋,有並未見到想見之人。他眉頭微蹙,搖了搖頭,
“不知,剛才隻見她從亭中出來,之後便不見了。”
“哎你這傻子,看個人都看不住,”
少女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邊廂,被找的人卻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群人找著——白錦兒手中抱著東西,有些茫然地在偌大的陳府中晃悠。
她手中抱著好幾樣東西,都是方才散宴之後,有人叫她來拿的,
是娘子賞的。
雖府中景色不甚相同,但畢竟道路交雜,白錦兒晃悠了半,反而把剛才來時的路給忘了。
此時少女站在個四向十字路口,表情呆愣。
“得趕緊找個人問問了,不然待會兒要是閉府還沒出去,就尷尬了。”
她嘴裏嘟囔著,同時抬頭四處張望。
“哎,”
“那好像有人。”
白錦兒將手中的錦盒往上抬了抬,瞧著不遠處的竹林,似有影影幢幢的地方走去了。
才將一走近,
就隱隱約約地聽見了絲竹弦樂的聲音。
可才出現在竹林的背後,裏麵便傳來一道女子的叱咄聲: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