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威脅
“信平，”
“你今見到敬蘭了嗎？”
“敬蘭？”
聽見白錦兒問自己的話，林信平才反應過來，今似乎裘敬蘭並沒有來店裏幫忙。想到這個，他搖了搖頭。
“沒有，”
“敬蘭今是不是沒有開店裏阿姐？”
“是。”
林信平的回答叫白錦兒眉頭蹙起。從今聽見吉成和自己的話之後，她就一直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明明什麽都沒有見到，但吉成的時候，卻叫白錦兒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白錦兒和林信平道。
“我有些不放心她。”
“也許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不是嗎阿姐，”
“雖是這樣，但我總覺得心裏有東西亙著，老是不舒服。”
白錦兒並沒有和林信平今日她從吉成那裏聽到的事情，隻是麵露擔心之色地了一句。林信平雖不知道白錦兒為什麽這麽突然，但看著她的表情很是認真，便點零頭。
“好，”
“我先回家阿雲一聲。”
“嗯。”
站在西市外等林信平回來的功夫，白錦兒還看見了陶陽出現在了街頭那邊的不遠處，不過今日他並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了兩三個體型壯碩的仆從，
瞧見白錦兒，少年的雙眼登時就亮了起來。
“茶！”
他朝著白錦兒揮了揮手，腳下步子加快，幾個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白錦兒的麵前。
“你在這兒做什麽呢？怎麽還不回家？”
“三郎你怎麽在這兒？”
白錦兒看了看陶陽身後的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噢，”
“那家藏拙書閣的老板不是要回鄉教書了嗎，他們家剩下的書半賣半送，我和阿爺了一聲，過來看看有沒有想要的。這些是怕我一個人搬不動，所以才叫了他們過來的。”
“這樣啊.……”
“你還沒你在這兒幹嘛的呢，不是已經過陵鋪打烊的時間了嗎，怎麽你還不回家的。”
“我在這兒等信平。”
“等信平？”
“等信平做什麽？”
白錦兒忽而有些躑躅。她想了想，又再一次打量了一眼跟在陶陽身後的幾個壯漢，
“我們，是要去看敬蘭。”
“我懷疑她又被她阿爺打了。”
聽到白錦兒的話，陶陽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今日沒來店裏幫忙，而且，白我從一位客人那裏聽，好像有一個父親在毆打自己的女兒，”
“我便有不好的預福恐怕是她.……”
白錦兒話的聲音漸漸下去，陶陽的麵色也變得一如凝重，
“我知道了，”
他開口，
“這樣吧，我也和你們去。”
兩人四目相接，彼淬零頭。
“阿姐！阿姐！”
“是信平回來了，”
著，白錦兒和陶陽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看見林信平快步朝這邊跑過來，而不隻他一人，他的身後還跟著另一個少年。
兩人來到白錦兒的跟前，扶著膝蓋喘著氣。
這個少年白錦兒和陶陽倒也認識，
正是公孫先生私塾之中，那位好像喜歡裘敬蘭的林子安。
“他怎麽也跟著來了？”
“我剛剛在路上遇到子安，他今日敬蘭也沒有去公孫先生那裏上學。我把事情簡單和他了，子安就他也跟著過去看看。”
白錦兒的視線投到少年處，瞧見他還略顯稚嫩的臉上透漏出難以掩飾的擔心。
白錦兒點零頭。
“好了別這些了，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陶陽著，領著三人就往裘敬蘭家在的地方跑去。
而他的幾個仆從，則緊緊地跟在後麵。
“敬蘭，應該不會有事吧，”
陶陽走在最前麵，緊隨在他之後的便是白錦兒；身後傳來的聲音出這麽一句話，裏麵是陶陽不曾聽到過的恐懼和彷徨。
少年的嘴唇緊緊的抿起，
那日不心窺見的可怖的傷疤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地勾起了身後饒手指。
“不會的，”
“放心。”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臨雲坊，裘家的門口。
還未進門，就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
原本就狹窄肮髒的院裏此時更是一片狼藉，推倒的竹竿，破碎一地的陶片和沾滿了泥水的衣物。
眼前的少女緊緊背靠角落，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是鮮明紅腫的五個指印，雙目也通紅的滿是淚水。她腳底是已經摔開的木盒，撕碎了滿地的紙張，紙張上麵依稀還能看得出雋秀的字跡，
還能認得出來的封麵上，寫著《論語》兩字。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地方，宛如一把匕首剜進白錦兒和其他人眼中的是，
裘敬蘭手裏緊握的簪子，
鋒利尖細的刃尖，正抵在她最脆弱的咽喉位置。
是那日及笄時候，林子安送她的簪子。
“敬蘭，敬蘭，”
“你先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好不好，有什麽事情，我們，放下，放下再……“
白錦兒的眼眶裏已經湧上了淚水，她想向裘敬蘭靠近，卻害怕刺激到她，讓她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隻能在原地躊躇，不敢多向往前走一步。
可顯然，有些人並不是這麽想到。
那個身後躲著個男孩，麵目可憎，渾身酒氣的男人，還在用尖啞的聲音對麵前的姑娘咆哮：
“你個不要臉的賤貨雜種！竟然還背著老子偷偷藏了那麽多值錢東西！”
“跟你那個下賤的娘一般！”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這麽多年屁用沒有就知道花錢！當時就不該讓你去讀什麽狗屁的書！”
“你生下來就是個禍害，老子就後悔當年沒把你掐死！眼不見心不煩！”
“你怎麽不和那個賤女人一起去死！別死這兒髒了老子的地！”
男人在自己的身邊不斷口吐羞辱難聽的言語，白錦兒深深吸了口氣，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握拳顫抖。
“三郎，”
她開口話，聲音強裝鎮定。
“你能想個辦法叫他閉嘴嗎？”
林信平和林子安已經漲紅了臉，看樣子隨時都會爆發；陶陽的麵色也相當難看，他直視著麵前的裘敬蘭目不轉睛，
冷冷地道：
“叫他閉嘴。”
跟在陶陽身後的三個仆彼此對視一眼，一言不發地將裘敬蘭的阿爺從院子拖了出去。
“哎你們要做什麽你！”
男子的話聲被慘叫聲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