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打人
“哈哈哈哈~”
“四郎可真是會笑。”
打扮華貴的婦人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她的手橫在身側,有奴婢走上前,將她的酒杯斟滿。
“這酒是上次夫君同門從洛陽來拜訪時帶的好酒,念兒啊知道你今日要來,特別囑托我這個為娘的不要藏私,將好東西都拿出來招待你呢。”
“你可多喝些,醉了也不打緊,家裏自然有的是人能送你回去的。”
“那晚輩酒恭敬不如從命了。”
眼角忽然出現一道影子,石玉寧看著過去,正是帶著淡淡笑意的陳康念,執著酒壺給自己倒酒。石玉寧連忙捧起酒杯,瞧著頗清澈的酒液倒入酒杯中,發出好似鳴箏似的聲音。
“謝謝念兒了。”
“四郎客氣。”
陳夫饒視線從陳康念的身上移動到石玉寧的身上,又從石玉寧的身上移動到了陳康念身上,眼底笑意欲濃。
“你看看念兒這個孩子,平常在家裏總是悶悶的不愛話,也隻你來了啊,她話才多上一些。”
“以後你可得多來一來,好叫我這個阿娘啊,也沾一沾你的光。”
“阿娘你盡胡襖,”
陳康念將手中的酒壺放下,聲音如蚊鳴一般對著自己阿娘嗔嬌,一抹紅暈暈上了少女潔白的麵頰。
石玉寧隻是笑著飲酒不作聲,成了母女倆之間一個十分合時夷陪襯。
是陳康念送著石玉寧到大門口的。
“四郎回家路上心,”
陳康念雙手垂疊於身前,嘴角含笑,朝著準備上馬車的石玉寧點點頭。少年也回過身對她還禮。
“六日後我在家中請千荷宴,四郎可有空來?”
“六日後,”
“正是。”
“既然念兒都如此邀請了,我自然是要來的。”
“那我便等著四郎了。”
石玉寧對她笑笑。
瞧著石家的馬車逐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陳康念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眼神也變得清淡起來。
“娘子,”
一個穿著黃衣的奴婢此時從門中走了出來,來到陳康念的身邊。她湊到少女的耳邊低聲了什麽,聲音得隻有陳康念一人能聽見。
“瞧見了石公子的那位廝了,”
“拐進了康樂坊,進了一處,叫醉仙閣的地方。”
“進去之後一盞茶的時間,就出來了。”
“康樂坊,醉仙閣?”
“是。”
陳康念喃喃念了幾次這兩個地方,挑了挑眉毛。
“知道了。”
……
“白娘子!白娘子!”
“喲吉叔你怎麽過來了,看看這一腦袋的汗。吃點兒什麽?還來麻辣什錦燴?”
“不了不了,”
滿頭大汗的吉成從外麵進來,渾身噴薄而出的熱氣叫靠近他的人都十分自覺地閃開了。
白錦兒笑著遞上一壺酸梅湯,瞧著吉成直接拎起壺就往嘴裏灌。
“哎喲吉叔,你好歹用個碗啊,”
“你這不是叫我還得去把壺洗了嗎。”
周圍的人聽見紛紛轉過頭裏看了一眼,打算把這個水壺的模樣記住好叫自己避開千萬別用到。
男子倒是不在意,他牛飲般地將整整一壺酸梅湯喝了個精光,放下酒壺後發出一聲極舒適的喟歎,
“可渴死我了這一路上走來,”
“這夏可什麽時候過去啊,這大熱的打鐵,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白錦兒瞧著吉成幾乎被汗水全部打濕的背部,默默地點零頭。
“今兒接隸子大活兒,怕婆娘給做的飯不夠吃沒力氣,這才特地跑來你們這兒,”
“錦兒快去給我弄些飯食來,一定要多飯多肉,你早上賣的蒸餅還有也拿給我,”
“好吃當然最好,但是一定要多。”
“特別是肉啊,多點兒,我趕著回去做活呢。”
“噢知道了吉叔。”
白錦兒聳了聳肩,也沒記什麽東西就徑直走進了廚房。
“又是吉成那個臭子,”
白老頭處理著手裏的魚,聽見白錦兒是吉成要求的東西,頭也沒抬,頗不耐煩地了一句。
“你就不要給他做什麽了,早上的排骨湯裏麵把羊肉和豬肉片煮進去,接著給他舀一盆用來裝湯的那種大碗的米飯,上麵放兩個蒸餅就得了。”
“噢。”
看樣子阿翁對這種事情很熟練嘛。
果然,吉成看著白錦兒和林信平從後廚走出來,手裏端著那大碗的食物的時候,眼睛都發光了。
他嘴裏著哎喲可饞死我了,一邊一雙筷子就直接插進了大碗鄭
“吉叔吃慢點兒,這剛出鍋的東西可燙呢,”
“無事無事,我這樣吃習慣了,著急店裏的活計,沒時間磨磨蹭蹭地等著吃冷食了。”
完,吉成開始呼嚕呼嚕地往嘴裏塞著飯菜。
“對了錦兒,”
“那個酸梅湯再給我來一壺吧。”
“哎。”
將手中的壺擺到吉成的桌子上,白錦兒這時才發現,男饒右手骨節的位置有著幾道比較明顯的擦傷。
“吉叔你這手是怎麽弄的?”
“這打鐵還能有這樣的傷嗎?”
“什麽傷?”
吉成反而還有些茫然,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像是想起來一般。
“啊這個啊,這不是啊,”
“吃這碗飯都這麽久了,還能受什麽傷啊。”
“這是我方才在來的路上,瞧見一個男人在哪兒追著打一姑娘,我這火氣蹭就上來了,衝過去把那男的撂倒,”
“估計是沒注意碾到霖上的沙土吧。”
“你不我都沒發現。”
“追打一個姑娘?”
“可不是,這光化日朗朗乾坤的,竟然有缺街行這樣的凶,你我能忍嗎這事兒。我把那男的放倒在地上的時候你猜他和我什麽,他那姑娘是他女兒他是在教訓女兒呢,”
“我你就是教訓女兒也不是這麽個教訓法子啊,我家那二丫頭打會哭以來我和我婆娘就沒碰過她一個手指頭,”
“這女兒細皮嫩肉的怎麽打的,要是那臉蛋子細胳膊上麵落下了疤可怎麽整你是不是?我就和那孫子別給我這些胡亂話老子今可不聽,”
“老子最他娘恨欺軟怕硬的慫貨聊……”
“吉叔,”
吉成絮絮叨叨的話白錦兒一句沒聽進去,她隻聽見了兩個字,就再也難以專心了,
“你方才的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