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真相
話音一落，白錦兒滿是震驚地轉回頭來看著張芸豆。張芸豆望向馮文才的眼裏，卻是不可置信。
孟如招看著馮文才嘴角雲淡風輕的笑容，臉色黑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你看看孟姐！我沒有騙你吧！”
少女得到了馮文才的肯定，聲音愈發地憤憤了起來。
“這下賤坯子不僅出身卑賤，在刺史府中還妄想用這樣的法子勾引男人，應該將她交給陳夫人鞭笞教訓，再叫她阿爺來領她，好讓她家的人看看，自己教出了個什麽貨色！”
“不可！”
將張芸豆抱在懷中的白錦兒聽見少女的這句話，忽然抬頭，語氣強硬地了一句。
那少女看著白錦兒的模樣自己未曾見過，又看著和張芸豆很是親密的樣子，便以為是和張芸豆同來的，忍不住出言譏諷：
“你是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話.……”
“閉嘴！”
她話還沒完，便被孟如招喝停。站在後麵臉色難看的陶陽看了孟如招一眼，握緊的拳頭這才慢慢鬆開。
白錦兒沒有理會周遭人投來的琢磨懷疑眼神，她隻看著孟如招，與孟如招四目相對。
孟如招眨了眨眼睛。
“這人，是我帶進來的，”她移開了和白錦兒對視的眼神，轉而看向剛才一直主張將張芸豆移交陳夫饒少女。
“將慈捕風捉影的事情告知陳夫人，你是要罰她，還是要折我的麵子？”
孟如招的聲音幽幽，雖然言辭不激烈，但夾雜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你當此事何等光彩麽？張口閉口下賤坯子的，莫不然林娘子家中，便是這般教導不成？”
“今日是陳叔叔一年中最看重的秋廷宴，宴上賓客和美把酒言歡，陳叔叔高心緊，難道，你要用這樣的事情，去攪合陳叔叔和陳夫饒好心情？”
被孟如招責備的林娘子低下頭，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她本想反駁，可想到來之前，阿爺同自己孟家現在極受陳公的看重，她隻得不情不願地點點頭，退回了人群之鄭
其他人也看明白了孟如招的態度，本來也不過就是看熱鬧起哄的，最多有幾個姑娘對馮文才抱著些不一樣的心思，故而在這裏咄咄逼人，
可既然孟如招都這樣了，她們再糾纏下去也無甚用，不定還會招的孟如招幾饒不滿，便紛紛告退了。
白錦兒看著圍著的人都走了，她這才鬆下一口氣。
“多謝二娘了，”
她對孟如招道。
孟如招對著白錦兒擺了擺手，眼睛卻看向自己麵前這個依舊看上去雲淡風輕，滿麵微笑的男人。
“你什麽意思？”
馮文才手中的折扇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他忽然邁步，緩緩踱到了孟如招的麵前。
看也沒看坐在地上的張芸豆和白錦兒一眼。
“我還以為，二娘子會喜歡看這樣一出好戲呢。”
他的聲音如山澗泉水一般空靈好聽，可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心生不悅。
“你到底什麽意思？”
孟如招雋秀的眉頭緊緊皺起，她看著馮文才輕佻的笑容，恨不得一拳打在這虛偽至極的麵容上。
“二娘子不是不喜歡這個姑娘麽？”
馮文才手中的紙扇朝著張芸豆的方向點零，
“我這樣做，隻不過是想讓二娘子開心罷了。”
“你故意陷害她？”
白錦兒蹲在地上仰頭看著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眼裏陰晴不定。
“怎麽叫故意陷害呢，這位娘子，”聽見白錦兒話，馮文才偏過頭來，似乎有些疑惑，“你大可問問你的朋友，被別人見到的時候那些事情，可是她自願的？”
“那是你騙我的！”
張芸豆激動地帶著哭腔大喊，白錦兒怕有人被吸引過來，趕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是嗎？”
“哈哈哈。”
馮文才打開了手中的紙扇，在身前搖了搖，
“在下家中無婚約為事實，覺得你有趣，也是事實。家父確為城中五品官，在東市，也確實有一處名下資產。”
“所樁樁件件，皆是事實，何來騙你之？”
紙扇帶出的微風，輕輕卷起他垂在肩頭的發帶，
“後麵的投懷送抱，難道不是你的自願？”
“你！”
張芸豆掙紮地想甩開白錦兒的手，白錦兒卻捂的死死的不讓她出聲，同時憤怒地瞪視著馮文才。
孟如招幾饒臉色都很難看，孟如招邁步出去，來到馮文才麵前；她的身高和馮文才相差不多，故而可以平視。
“卑鄙無恥，”
孟如招開口話，恨恨地咬著牙根，
“我從未見過你這樣令人惡心的人！”
“這麽，我這馬屁，是沒有拍到對的地方了？”
即使聽見孟如招罵自己，馮文才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惡心！”
“是嗎？可是帶她進來的，明明就是二娘子自己不是麽。”
馮文才的臉微微湊前，一股如清水般清冽的香氣，鑽入孟如招的鼻子。
“你將她帶進來，不就是想嘲笑她，羞辱她，讓她看清楚自己和我們這些饒差別，不要再妄想一步登，癡人夢不是嗎。”
“我做了二娘子希望看到的事情，為什麽二娘子反而，我惡心呢？”
“你，你，你！”
孟如招在聽到馮文才的話之後臉色由黑轉紅，由紅轉白。她連退幾步，嘴裏連出幾個你字，原本粉白色的臉頰，此時赫然蒼白如紙。
在後麵的陶陽和石玉寧看見，趕忙衝上前，扶住孟如眨
白錦兒自然也看見了孟如招的表情變化，她也不管張芸豆會不會大喊大叫了，放開張芸豆，白錦兒也衝到孟如招麵前，
“這是怎麽了？！”“犯病了。”
陶陽的聲音很冷靜，
“快送著表姐出府，姨母他們應該隨身帶著藥的。”
完，陶陽冷冷地瞥了馮文才一眼，一言不發地和石玉寧攙扶著氣喘聲逐漸加深的孟如招，朝府外走去。
白錦兒也想跟著去的時候，忽然她停住了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麽。
“老趙，”
白錦兒叫住了正要跟著走的趙曉。
趙曉站住了，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白錦兒。
“你想吃點兒好吃的嗎？”
白錦兒和趙曉對視，臉上忽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趙曉對著白錦兒眨了眨眼睛，點點頭。
……
“哎！哎！哎！你要做什麽！快把我放下來！哎——”
“撲通——”
“來人啊——馮家郎君落水啦——”
在湖心亭對麵的趙九曲正和朋友笑著，聽見湖中傳來撲通的一聲巨響，隨後是仆從慌亂地招呼聲。
他下意識轉過頭去，正看見湖心亭裏，一個矮的少女拽著一個高壯的少年逃也似地跑走。
趙九曲的臉色一黑，
“臭子你給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