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是從想戰鬥的層麵接觸不義之城,順便賺點源能塊,而正經工作,能幫他們真正了解和融入這裏的社會生活。
當然,最關鍵原因的其實是窮。
他們現在身無分文。
溫繼飛、賀堂堂和朱家明已經慘到連丟掉煙頭都去找回來抽了,還互相爭,哪個煙頭是誰的。
而奧勇和錢道風兄弟倆,錢肯定是不好意思問他們拿了,另外他們倆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經得起吃。
下午兄弟倆出去上班的時候,韓青禹五人照舊搭車出去逛街。
第五天了,他們依然老實乖巧,沒有離開過第三街區。
這讓街區外狩獵的人開始有些耐不住了。
三個多小時後,傍晚,夕陽已經沉落下去了,天色變得很暗,溫繼飛在跟一間小賣鋪的老板娘聊了兩個多小時後,終於賒到了兩根煙。
通常,不義之城是不會給人賒賬的,就像這裏的工作酬勞一直都是日結。因為人總是會突然就死掉。
風有些大,同時為了躲開小王爺,溫繼飛和賀堂堂兩個繞啊繞,躲到了街邊的一個巷弄裏,靠著牆湊一起低頭點煙。
一個蒙麵的身影從牆頭上躍下來,揮刀斬向他們。
街上路過的人轉頭看了看,習以為常的樣子,連驚呼都沒有。
他們甚至沒有停步,也沒有加速離開。
一把死鐵直刀把蒙麵人釘在牆上。
穿透心髒,淩空釘牆。
而且是在它把人釘住後,周邊絕大多數的人才發現它的存在。
所以,它是無聲的?另外從巷子的寬度和刀柄現在的角度看,不管它從哪來,它應該都是拐著弧線過來的。
驚呼聲終於起來了。
驚呼聲中,溫繼飛把煙頭從火上移開,美滋滋地吸了一口,抬頭吐出煙霧,平靜把死人金屬匣裏的源能塊取了,放進口袋,然後拔刀,在屍體上擦了擦。
他們沒轉回來,趁天黑沒被看清,拎著刀直接從另一邊離開了。
韓青禹三人也沒過去,取道在外麵街角會合,避開可能追蹤的眼線,迅速一起回去奧勇和錢道風家。
…………
大概一個小時後。
重卡垃圾車一如平常那樣在大門外停了下來,不過這次奧勇和錢道風的腳步聲似乎有點急,兩人劈裏啪啦跑進屋裏來。
“鏽妹梨渦斬!今天,街上,第三街區,你們看到了嗎?!”從水壺裏倒了一杯水,奧勇一邊喝,一邊激動地說道。
草!他們竟然連鏽妹梨渦斬都知道嗎?!桌邊韓青禹幾個互相看了看。
當時狀況突發,怕萬一對方實力很強,韓青禹出手有點急了,沒顧上考慮這個,順手摘刀就扔了出去。
回來後,他其實就已經開始有點擔心,怕被有心人察覺,而現在奧勇的反應告訴他們,情況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沒看到啊?!可惜了……欸,你們不會是連這個都沒聽過吧?!”感覺麵前幾人的反應有些太過平淡了,錢道風用力放下水杯,說:“鏽妹梨渦斬啊!The青少校!你們不可能沒聽過的啊!”
“聽過的。”韓青禹木木說。
“怎麽他在這邊也這麽有名嗎?”賀堂堂故意問。
奧勇著急咕咚一聲說:“廢話,之前那麽高的懸賞欸,誰沒聽過啊!還有,我們這也是有報紙的好不好……”
小夥子一說就是十來分鍾。
從他的敘述裏判斷,不義之城對韓青禹的了解大體集中於個人,而不是團隊,有可能看過他照片的,更隻局限於領過任務的那幾個殺手榜上的高手。
幾人默默看了看韓青禹現在的臉,稍微放心。
“聽你這麽說,這裏的人好像對他印象還不錯哦?”鏽妹憋著笑,因為聽到連不義之城的人都叫出來“鏽妹梨渦斬”,她莫名很開心。
好幾天沒聽鏽妹兩個字了呢,他們現在都叫她鐵妞。
奧勇:“嗯哪,這裏人沒必要討厭他啊,想殺他賺懸賞是另一回事,跟仇恨扯不上關係。在一個完全以武力為尊的地方,這樣的一個年輕高手,短短一年,風生水起,自然有很多人向往啊。”
“所以,是他來不義之城了?”溫繼飛接著問道。
似乎突然被提醒了,錢道風和奧勇思索著,互相看了看,轉回來。
“不會吧?不是說已經死了嗎?”
“就算沒死,人肯定也被華係亞那邊藏起來了啊。目前街上的說法,應該是有高手練成了,出來試刀。”
“嗯,鏽妹梨渦斬,無聲弧線,源能運轉很難把控的。”
賀堂堂:“怎麽這裏很多人練這個嗎?”
奧勇連著點了幾下頭,“我們也有練,不過沒練成。後來舍不得浪費源能塊,就放棄了。”
他笑著,笑著,突然神情僵住。
下意識轉向錢道風,木木說:“道風哥,你說有沒有可能真的是青少校來了啊?!”
要是最近剛來的話……兄弟倆轉過來。
韓青禹想了想,起身,“你們好,我是韓青禹。”
“你……嗝!”
“嗝!”
兄弟倆愣住,想了幾秒鍾。
“不要胡鬧啊,阿敬。這個事不能胡鬧的。”
“會死的。你在這跟我們這樣說說還好,要是出去說了,你知道會有多少人立即衝上來砍你嗎?那邊的懸賞還沒人領呢!”在不義之城發布的懸賞隻能往高了調整,不能降,也不能撤,就算它一直沒人領,錢道風說:“而且,這裏很多人做夢都想一戰成名,懂嗎?”
韓青禹點了點頭。懸賞還沒人領嗎?!記得好像有金屬塊,還有錢,很多!突然間又很想弄死自己了。
“話說你們怎麽知道他不是真的啊?我看你們剛開始嚇一跳。”溫繼飛笑著問。
“青少校很帥的。雖然我們沒看過照片,但是不管報紙還是外麵傳說,都說他很帥,就那種,可以靠臉在不義之城活下去的那種。”
奧勇說著,小腿被錢道風隱蔽地踢了一下。
轉頭,小夥子滿眼歉疚的看著韓青禹,嘴巴動幾下,似乎想道歉,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
“沒事的,拿刀的人,無所謂這個。”韓青禹主動笑了笑,哪怕是笑,他臉上斜切的疤痕都依然有些猙獰。
“那就好,那就不說這個了,反正也不關咱們的事。”錢道風打了個圓場,而後臉上笑容突然得意,他的手從包裏掏出來……
手上拿著一瓶酒。
一瓶白酒。
在不義之城,酒很貴。
他倆很窮。
“你們也來了這麽多天了,今天意思一下。”錢道風眼神有些虛,說:“順便慶祝你們的工作找到了,兩邊都找到了。”
事實上,他們真實的心聲:這幫貨終於不用再吃我們的,喝我們的了。
兄弟倆決定慶祝一下。
不過按這意思,工作似乎確實還不錯。
“我們做什麽啊?”賀堂堂好奇問。
錢道風:“幫人看車,擦車。”從他的表情和語氣看,這似乎確實是一份很棒的工作。
“在15號酒吧上班,一天一人一百米刀,不高,但是有小費拿!碰到有錢人心情好,說不定一次給好幾百呢!”奧勇眼神有些熾熱,說:“而且我聽說以前有人拿到過源能塊!小費,給源能塊!”
這樣聽起來,好像確實不錯的樣子,韓青禹幾個點頭。
“然後刀老大那邊也說可以考慮,他說會抽空過來先看看你們。”錢道風激動說:“你們運氣好啊,刀老大的人最近正好死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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