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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專武之請(1/3)

  C級融合度,齊柔柔,男性,板擦五年期老兵。


  3歲時候拜師學戲,師父見他樣貌根骨渾然天成,驚喜過望,改名易裝,悉心培養……時光匆匆十四載。


  若不是後來唱戲的沒飯吃,醜角出身的師父自己都改行修鞋去了,武淨大師兄也憑一身武藝成了十裏八鄉最紅火的殺豬王……


  人一般殺豬師傅幹活,都是要東家男丁幫忙牽豬按腿的,大師兄他,總是一個人拎著青龍偃月刀就上去了。


  總之若是人生早出生個七八十年,齊柔柔這幾個字,說不定就是一代名角齊老板。


  可惜世事沒有如果,17歲舍下一身戲服,他……已經迷離撲朔,安能辨我是雌雄。


  當時之所以會想到參軍,出發點其實是為了找回一身男兒氣,可惜正式的征兵沒能選上,就隻好去托人幫忙。


  托來托去,好不容易托著一個拍胸脯說能辦這事的,問他怕不怕犧牲,他說不怕,問他要是怪物怕不怕,他說正好拿來練膽……


  然後,他就被帶來蔚藍了。


  至今檔案欄上入伍方式一欄填著的仍是:自願。


  “那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其實並不知情,那你當時來了怕不怕啊?”賀堂堂好奇說:“你一個小姑娘……不是,小婆娘……小……”


  “滾!”


  人走了。


  從韓青禹的角度,團內有十個名額,一個C級五年老兵,自然是完全可以要的,何況人是米拉的老關係,而且聽說隻要上了戰場就很瘋狂。


  當然,他這表示讚同,隻是一個態度,正式的審批程序還是得從勞隊長那邊走。


  然後大概勞簡又會找韓青禹一起商量。


  這對勞隊而言大概其實是一件頗有難度的事,畢竟大娃是隊長,而且人生始終都有一顆驕傲的心。


  可是不商量吧,他又會擔心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會不安。


  “估計他現在應該挺犯愁的。”韓青禹夜裏躺在床上的時候想了一下,下回有機會得問問勞隊,要是從頭來一次,還拿不拿刀指著喉嚨嚇唬我了?


  同時,韓青禹自己心裏也有事情犯愁。


  他這個人並不容易結交親近朋友,從425走到這裏,同宿舍的人雖然關係都還融洽,但就是有幾個始終都有距離,做不到遇見誰都是兄弟。


  而一旦交下了,他就會擔起那份情義。


  現在的情況,沈宜秀這個戰友,他已經認下來了,也有過生死危機並肩戰鬥的經曆,那就絕沒有嫌“累贅”再拋開的道理。


  他愁,愁的不是這個人怎麽辦,而是怎麽才能把源能塊供應保障起來,不止要保障,還得有餘,用於提高和發展,不然他們這個小團隊就很可能變成惡性循環,死水一潭。


  他也並不介意沈宜秀知道他在思考這個,愁著這個。


  他們一群人到現在為止,在與鏽妹的相處中做得最好的一點,就是始終沒有給她同情,而是給她友情。


  哪怕做一個損友都好。


  可是眼下是真的沒處扒拉,沒處坑啊,目光所及,唯一擺在明處的大筆源能塊收入,就是把自己賣了,能得二十塊。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主意,“等明天先看看沈軍長怎麽說吧”,韓青禹丟下煩心事不想,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下樓。


  戰訓基地已經有一些加入區域小隊的新兵背上行囊,跟著老隊員開拔了……從此,他們不再是新兵。


  一路上跟人打著招呼朝餐廳走去。


  “這,過來聊聊。”祁山銅坐在路邊一處台階上抽煙。


  同行溫繼飛幾個都有些緊張。


  “沒事的,他瘋的其實有分寸。”韓青禹說:“你們先去吃飯吧,幫我打一份,我這估計聊不了幾句。”


  如果祁山銅真的瘋到沒有一點分寸,他就不可能到今天還坐在這個少將的位置上,這一點韓青禹心裏早有判斷。


  “祁少將。”韓青禹敬禮。


  祁山銅抬頭,手上煙盒磕出一顆煙,“會抽嗎?”


  韓青禹搖頭。


  “等下小隊了很難不會。”祁山銅把煙收起來,說:“其實我一直都跟自己說要高估你,結果還是低估你了。那個白冀……”


  “……”他竟然主動提了,韓青禹卻沒法接。


  “三個月吧這次,要是這次心理上能度過去,未必將來成就會小了,若是過不去,也許就半廢了……無論怎樣,白色不會不管他。”祁山銅說了這事,也不見有一絲尷尬。


  不過他顯然不是為了說這事來的,這不是他的風格。


  祁山銅起身,走到韓青禹肩側,說:“答應我一件事,不要碰正治。”


  韓青禹扭頭看他,“我不懂那個,但我想了想,要是做那個要跟你這樣的家夥打很多交道,我一定不願意。”


  “倒也是,哈哈。”祁山銅笑起來,突然突兀地問道:“你知道軍團長在出任第一軍軍長之前,是什麽職務嗎?”


  韓青禹搖頭。


  “沒有職務。”


  既然是高手,就更應該在目擊一線待著,別把戰匣換了肩章顏色。這是曾經陳不餓的理念。


  那時候上麵讓他去當團長、當師長……他不去,他做武夫。


  自己學了開車,然後弄了輛敞篷軍用吉普,一個人在草原上七八個區域相交的位置,搭棚住下來放羊。


  哪裏有大尖落地,他就開上吉普車,把刀扔在副駕駛,跑去哪裏。


  到地兒刹車,人拎刀飛出去,飛砍大尖。


  那時候的他前途遠大,被重點培養,被逼著學文化,老師結業讓他寫一首明誌詩,他寫:

  【朝有雞鳴水潑地,午有蔭下椅旁瓜,夜裏打不過媳婦打娃。】


  祁山銅又點了一根煙,說:


  “後來,絞殺紅肩的那一戰,最後贏了,但是整個華係亞方麵軍的信心,垮了。”


  “紅肩太可怕了,當時情況,隻有他這個親手斬下大尖頭顱的敢死隊長站出來,才能讓人信服,也才能振奮士氣。”


  “就這樣,他出任了第一軍軍長,然後又是軍團長,他的背,也慢慢彎了下去。”


  韓青禹困惑一下,祁山銅的說法似乎跟沈風廷的有出入,軍團長後來變這樣,難道不是因為那一刀耗掉了太多生機,損壞了根本嗎?


  猶豫了一下,他沒說出來。


  祁山銅:“都知道軍團長很強,但其實,根本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巔峰……他的巔峰還沒出現,就已經來不及了。”


  說完這一句,意味深長,祁山銅走了。


  所以他是想勸我專心做一個純粹的戰士?韓青禹心說你大爺的那你倒是給我十塊八塊源能塊啊。


  …………


  “金屬塊……不止一塊。”


  飯後,沈家,沈風廷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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