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有種乘火打劫的感覺
趙毅與村名一起將曉曉的媽媽抬到了床上,她看著曉曉,想要說什麽,不過換成了一串串的眼淚,重新憋回到了肚子裏麵。曉曉轉身出去,安意歡跟著她,就見她一個勁的劈柴。
“他們為什麽要帶走你的媽媽?”安意歡不解,一個隻能由別人照顧的人,為什麽他們那麽急著帶走。
樂曉曉看著她,眼裏的淚水流了出來,但是聲音卻極其的平淡,好像她這個答案在她的心裏回答了千百遍,“保險,他們給我媽買了保險,受益人是那個男人。如果我媽由他們照顧,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對待她。”
“騙保險?”安意歡不敢相信的轉頭看著房門口。
“所以我不能讓他們帶走她,就算我沒有錢,我也會自己照顧她的。”她說完,就像發泄一樣將柴劈開。
趙毅從房間裏麵出來,安意歡拉著他一起出去,他看著她拉著自己的手,眉目間笑了起來,安意歡意識到了什麽,要鬆開他的手,被他立即抓住。
“昨晚的事情……”
“不是你說我們不要再想了嗎。”她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但是急於爭辯,臉頰變得緋紅起來。
趙毅垂頭側目看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安意歡小小的掙紮了一下,最後耐不住他的固執,隻好妥協,仍由他拉住她的手。
鄉下的小路上,農民在田埂上工作,看到意歡的時候,有人會打聲招呼,他們還真熱情。嗅著雨後泥土的清香,感受微風徐徐的吹來,安意歡看著趙毅說道:“我想要幫曉曉。”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
“曉曉的父親的確很過分,你和曉曉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想要怎麽幫她?”
“我,還沒有想清楚,我不想讓她感到為難,也不願意看到她受苦。在我無助的時候,幸好她的出現,才讓我放心小言,去了日本,所以我很想幫她。”
“你是想要她陪在小言的身邊,還是……”
安意歡知道自己的私心,皺起了眉頭,可是很多事情就是這般讓你為難,卻不得不做出選擇。
“我想要她陪在小言的身邊,知道我為什麽這次答應小言陪他一起找曉曉,因為他瞞著我們所有人吃了他過敏的芒果。我擔心如果這次曉曉不回去,他又要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
“曉曉的媽媽生了什麽病?”
安意歡無奈道,“尿毒症,還沒有找到匹配的腎源。”
“那她應該是要住在醫院接受治療的,我們幫她將她的媽媽送進醫院,墊付醫療費,然後你和她說,你的條件隻是她待在小言的身邊。”
“這樣好嗎,有種乘火打劫的感覺。”
“沒有其他兩全其美的辦法了,曉曉很愛她的媽媽,她會這麽做的。”
安意歡看著趙毅,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堅定,他可以篤定一切,因為曉曉沒有的選擇,而她覺得自己就是小人了。可是想到了小言,她也隻好如此。
她回去和曉曉說道這件事情,有些難以啟齒,可還是開了口。
空氣裏一陣的安靜,安意歡看著曉曉,不知道她此時怎麽想的,就在她以為這件事情沒有戲的時候,她抬起頭,眸子清亮,說道:“好,我答應你。”
安言走了過來,曉曉看著他,對著他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好嗎。”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拉著曉曉,不確定的問道:“真的,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點頭,他開心。安意歡看著他們,要是一直都是這樣該多好。
避免那群人再次過來,安意歡他們做好了決定,連夜趕了回去,曉曉的媽媽也住進了醫院裏麵,似乎一切都是平安無事,隻是她忘記了一個人芳芳。
清晨時分,曉曉去開門的時候,芳芳站在門口,手裏還端著她煲的湯,她不知道站在她麵前的人是誰,隻是從她的身邊繞過,將湯放在了桌子上,說道:“意歡姐他們回來了是不是。”
“嗯,請問你是誰?”曉曉問道。
安意歡剛好從房間出來,看到芳芳的時候,有些的尷尬,她忘記告訴她了,以後她可以不用來了,她似乎還在為安言上次食物過敏的事情自責。
“芳芳,你怎麽來了?”
“我猜你們今天回來的。”她沒有告訴她,她每天早上都來一次,還好這一次門開了。
“意歡姐,她是?”
她好不容易說服了曉曉讓她回來,要是讓她知道現在照顧小言的人是別人,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但是芳芳有很淳樸,聽介紹所的人說這是芳芳第一次當護工,介紹所的人以為她會介意,其實她希望是這樣,因為每個人第一次的工作都會認真對待,如果同一件事情做久了就會變成了老油條了。
“曉曉,這是你做的嗎?”安言從房間裏麵出來,拿起了桌子上的雞湯喝了一口,笑嘻嘻的看著樂曉曉的說道:“好喝。”
安意歡發現芳芳的臉紅了起來,拉著她走了出去。
“意歡姐,你是不是要辭退我了?”
“啊?”她看著她,不忍心的點了點頭,“你別難過,你這麽好,去別的地方肯定很受歡迎的。”
“你不用安慰我的,我知道,依我的性格,沒人會喜歡的,而且他們也不喜歡一個普通話這麽差的人。”
“你怎麽這麽想呢,沒有這樣的事情。”
“她們都這樣說,我已經習慣了,本來我決定去做護工的時候,讓自己的性格開朗一點,沒有給人抑鬱,但是好像結果更加的差勁,我好像什麽事情都做不成。”
“你是因為這個傷心難過的?”
“嗯。”她點了點頭。
安意歡還好沒有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她還以為她喜歡上了小言呢,還好不是。
“剛畢業?”安意歡看著她問道。
“畢業一年了今年才拿到了護士證,我考了三次,同齡的人都已經找好了工作了,隻有我四處碰壁。”她越說越沒有自信,越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