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莫名的挑釁
“夫人，你的電話。”張媽對著外麵喊道。
安意歡進到了房子裏，張媽小聲的說道：“是顧老夫人。”
她的臉色微變，接過了電話，“媽。”
“你爸生病了，現在在醫院，你和城皓趕緊過來，他的電話我沒有打通。你爸的情況不是很好，你先過來吧。”
安意歡放下了電話，神情複雜，她跑到樓上簡單的收拾東西。張媽看著她急急忙忙的樣子，問道：“夫人，老夫人是說了什麽，你怎麽這麽急？”
“爸住院了，我先去醫院，城皓回來了，你告訴他，爸在市第一人民醫院。”說完她便跑了出去。
當她推開了病房，看到顧老爺的身上插了許多的管子，閉著眼睛昏睡。顧老太太守在他的床邊，一臉的憔悴與擔心。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轉頭看到了安意歡，勉強的扯出了一道笑意，點點頭。
“意歡你來了？”
安意歡一回頭看到了徐子雪手裏拿著保溫瓶走了進來，“子雪你怎麽在這裏？”
“是顧伯母打電話給城皓的，他在開會，聽到伯父住院了，所以我就先趕過來了。”她走到了桌子前將保溫瓶裏的水倒進了被子裏遞給了顧老太太。
“爸，怎麽樣了？”
“醫生說度過了危險期，但就是一直沒有醒過來。”
安意歡看到她是穿著拖鞋來的，眼神微斂，說道：“媽，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爸就好了。”
“我還是等著他醒過來，再走吧，不然我不放心。”
安意歡不知道如何的安慰，徐子雪拉住顧老太太的手，“伯母，您先去先休息一下，伯父的旁邊有一個空床位，您再不休息的話，伯父醒來也會心疼的。我會在這裏守著的，等伯父醒過來就去叫您，可以嗎？”
她一夜沒睡，緊繃著一晚上的神經，頭昏昏沉沉的，安意歡扶著她躺在了旁邊的床位和護士說了一聲。她微微的側目看了一眼徐子雪，她好像和爸媽的關係很親，不像她來這裏都不知道做些什麽。
“子雪，你還要上班，先回去吧，我來看著爸就好了。”
“不礙事，我已經請假了，還是等伯父醒來，我再走也不遲。”
晚上七八點的時候，顧老爺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安意歡用手撐著頭眯著眼睛，徐子雪晃醒了她說道：“意歡，保溫瓶裏麵沒有熱水了，你先過去拎一瓶過來，我的腿麻了，動不了。”
安意歡沒有想多，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她走了之後，顧老爺醒了過來。
“伯父，您好點了嗎？”徐子雪幫顧老爺蓋好了被子，有意無意的說道：“伯母照顧了您一天已經睡下了，伯父，我給您們請一個保姆吧，好照顧您們的起居。”
“不用了，子雪，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來看望我嗎？”他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有些落寞，他的孩子卻沒有來。
“我不知道，”她目色一閃，“城皓晚一點就到。”
安意歡拎來了熱水走進了病房，爸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倒了一杯熱水準備遞給顧老爺，卻被徐子雪接了過去。
“意歡你來了，水太燙了，等一下再給伯父喝吧。”
“這個是溫的~”她特意打來了溫水。
“是嗎？”徐子雪看了一眼笑道：“是溫的，伯父，你喝點水吧。”
安意歡站在一邊，有些尷尬，她看起來與他們十分的格格不入。
“子雪你認識意歡？”顧老爺問道。
“我們大學時期是一個寢室的。”
“那你也知道她和城皓結婚的事情？”
“我也是剛知道的。”
顧老爺搖搖頭，無奈道，“這個孩子~時間不早了，有意歡在這裏就好了，子雪你先回去吧。”
徐子雪拿著水杯的手一頓，笑道：“那子雪改日來看望伯父。”
顧老爺點點頭，看了旁邊的安意歡說道：“意歡你去送送子雪。”
醫院的長廊陰沉灰暗，匆匆而過的白大褂突出詭異的氛圍，她討厭醫院，這個地方是她一輩子的噩夢，卻不得不接受現在的頻繁。手指尖無意摩挲著自己的小腹，經過上次的事情，顧城皓對她的態度溫和了一些，但是長久以來的習慣，他的靠近還是讓她顫抖。孩子的事情，她盡量不提，希望他是真的忘記了，可是這又不是長久之計，她需要的是安心。
徐子雪喊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在想事情，沒注意聽，子雪你要說什麽？”
徐子雪看了她一眼，搖了頭，“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你現在終於和你愛的人在一起了，應該很幸福吧。”她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光尤其的閃爍，是羨慕更是妒忌。
“嗯。”她點了點頭，違背意願的話，原來她現在可以輕鬆的做到。
“是嗎。”徐子雪盯著長長的走廊，神色奇怪。
“子雪這些年你一直待在城皓的身邊？”
“嗯，你離開了之後，都是我陪著他。”
安意歡側目看著她，不懂她這句話的意思，“我離開之後，他怎麽樣？”
“你做到了，他的確很恨你。”可是這份恨卻讓她更加的討厭安意歡。
她垂眸，“謝謝你一直照顧著他，以後的日子，我會償還這份傷害。”
徐子雪輕笑，“不用再送了，伯父還需要人照顧，你回去吧。”
安意歡點頭，“你注意安全。”轉身離開。今晚她與她的對話，讓她感到一絲不安，或許隨著時間的消逝，人不得不變，她又有什麽資格說別人呢。
徐子雪站在陰冷的走廊上，目光盯著前方的身影，“你既然將他傷害的遍體鱗傷，為什麽又回來，你不該擁有這一切的。”
安意歡不知道和這個見麵不過三次的“父親”如何相處，看到一旁的顧老太太，準備喊醒她，她知道爸醒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意歡，讓她多睡一會兒。”
安意歡點了頭坐在一旁，幫顧老爺削蘋果。
“你和城皓相處的怎麽樣？”顧老爺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安意歡不知道怎麽回答，岔開了話題，“爸，你現在還是不要說話，要多休息。”
他無奈的搖搖頭，“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隻是希望自己還能有機會看著我的小外孫出生就好了。”
她的心莫名的疙瘩了一下，手掌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小孫子已經有了，隻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的將他生了下來。顧城皓那麽的恨她，會給她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