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烏黑的眼睛
澤城慢慢的張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曾文張著她烏黑的眼睛看著自己……
“砰”的一聲,澤城將椅子推到了旁邊,然後一把拉住曾文的手,激動的說道:“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曾文吃痛,眉頭微微皺起。
他臉上那種興奮的樣子是那麽的明顯,看到自己醒過來,他好像比誰都高興,這種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弄痛你了嗎?”澤城趕緊將手鬆開,但是又舍不得完全放掉。
他真的害怕這隻是他在做夢,隻要他一放手,曾文就會消失了一樣。
曾文看著他又笑又痛苦的表情,更加覺得奇怪,難道自己應該認識他,應該和他的關係很親近嗎,為什麽他要這樣抓著自己?!
“曾文,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等我,我去叫醫生……”
“我是夏瑤!”曾文張嘴,聲音很輕很沙啞。
澤城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經曆了那麽多,到現在那麽脆弱的時候,她還是堅持自己是夏瑤,或許,她真的不是曾文……
澤城扯了扯嘴角,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糾結這個問題,反正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現在她是誰,並不重要!
“好,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不要動,等我,等我好嗎?”澤城安撫她。
曾文看著他不放心自己的樣子,更加覺得奇怪:“你……你到底是誰?我應該認識你嗎?!”
“什……麽,你在說什麽?!”澤城驚訝的再次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張臉。
“我不認識你,很奇怪嗎?!”曾文皺眉。
澤城緊咬著牙關,慢慢的,重新走回到她的身邊,然後蹲了下來,細細的看著她,雙手顫抖著,很想摸她的臉,但是又心痛的停止了……
“你到底是誰?我怎麽會在醫院?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茹萱呢?她去哪裏了,你把我手機給我,我要找她!”曾文看著他,心裏還是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防線。
她說的話,澤城聽的清清楚楚,就是因為聽的太清楚,他才更加覺得不可置信!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從她的眼神中看的出來,自己在她的眼裏根本就隻是一個陌生人!
“你那麽看著我幹什麽?我說我要找茹萱,她到底去哪裏了?你……是她叫你在這裏照顧我的嗎,你是她的男朋友?”曾文心裏有些焦急。
她想要起來,但是試過之後才發現她根本就動不了!
現在,她整個人都被紗布包的緊緊的,似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澤城搖頭,一直搖頭,沒有回答她的話!
“你這個人到底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我問的話你一句都不回答呢!剛才你都會說話的,為什麽現在變成了啞巴了!”曾文看著自己這個樣子,又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心裏急的很。
澤城一直都愣愣的看著她,他怎麽都不能相信,她竟然忘了他……
既然她記得茹萱,那她並沒有忘記所有的東西,為什麽自己在她的眼裏竟然成了陌生人了呢?!
“好,你不回答是吧,那我自己去問,我自己起來!”曾文掙紮,將手背上的吊針也給拔了,但是她才起來,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況且,她連自己的腿都搬不動!
“你不要這樣!我……我去叫醫生,你登我!千萬不要再動了好不好?!”澤城看到她痛苦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
剛好這個時候,有醫生過來查看她的情況,澤城不由分說,一把拉住醫生的手,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會變的那麽奇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病人醒了,你怎麽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呢!”醫生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推開了他,直接走到曾文的身邊要給她檢查。
曾文看到澤城那麽誇張的反應,更加覺得他這個人很奇怪。
“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醫生將曾文重新按了回去,然後一邊給她做檢查,一邊問她。
“我覺得我的頭好痛,還有我身上每個地方都覺得痛,其他的……沒有了!”曾文看著醫生,皺著眉頭說道。
“怎麽會沒事!你都不認識我了!”澤城在一旁激動的說道,“夏瑤,難道你是故意的嗎?因為陸瑤,所以你不想見我了才用這樣的手段的是嗎?!”
“陸瑤,又是誰?我認識嗎?”曾文更加的茫然。
“醫生,你看看她,看看她,她現在根本問題很嚴重!”澤城拉著醫生的手,抓著緊緊的。
“先生,你冷靜一點,我再看看……”澤城將他推到一邊,然後問曾文,“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才會在醫院的嗎?你的親人,你還記得有誰?”
曾文搖頭:“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前,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是醒來之後,我根本就不記得了……”
曾文的樣子看起來也很痛苦,所有的記憶就在一瞬間好像發生變化,她想要抓住一點片段,卻無能為力。
“茹萱呢,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一定知道,她去哪裏了?!”曾文看著澤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這裏到底是哪裏的醫院?我不是在意大利嗎,為什麽這裏的一切都變的那麽奇怪?!”
“意大利?”澤城更加皺眉,她連自己到這裏都忘記了嗎?!“這裏……是在中國,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什麽?!”曾文皺眉,一時之間更加的錯亂,“我怎麽會在這裏?茹萱,一定是茹萱帶我來的是不是?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在哪裏?是不是也受傷了?!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嗎,為什麽你不知道她在哪裏?!”
曾文發了瘋的一樣的拉著澤城的手,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我根本就不是她的男朋友!”澤城氣急了,“我……我是你老公!”
“怎麽可能!”曾文一把推開了他,力氣太大,扯動了身上的傷,痛的她死死的皺著眉頭,咧著嘴,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我……我丈夫已經死了,你根本就不是他!”
澤城踉蹌了幾步,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裏又是一陣抽痛,隻是他還不死心,顫抖著嘴唇,輕聲問她:“你呢,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了!我是夏瑤,是約書亞的太太,我和丈夫一家生活在意大利,茹萱是我的丈夫的妹妹,我還有一個孩子,叫做千兒!”曾文說這些的時候很順口,根本就不像是失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