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秋風蕭瑟。

  肖長天站在路邊,剃著寸頭,身姿挺拔如標槍,看著眼前破舊衰敗的老小區心情複雜。

  七年前,就在這老舊小區里,他為妻弟頂罪入獄,被當成罪人抓進牢房判刑15年。進去后,也被當做重點分子照顧,幾度差點命喪黃泉。好在,他在醫術和武學方面有過人天賦,被牢房中一個老人挖掘。

  送往戰地,歷經磨練。

  七年來,他的足跡遍布世界各地,一身武藝更是在西方地下世界闖下赫赫威名,無人敢擋的「龍神」鋒芒。

  而他一手醫術,更是絕世無雙。

  八脈神針之下,活人無數。

  獲得了「國醫聖手」的赫赫封號。

  如今終於功成身退,而他也得以提前「出獄」回家。想著馬上能看到妻子父母,肖長天忍不住有點激動。

  近鄉情更怯。

  肖長天腳步停在一棟簡陋的門口,一時間竟不敢推門而入。

  終於,他鼓足了勇氣,把門推開。

  院子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鐵籠子,但裡面關的不是狗。

  竟然是一個人。

  一個瘦弱的、皮包骨頭的中年婦女。

  在鐵籠的外邊,拴著一條巨大的狼狗,此時正瘋狂的朝婦人嘶吼。

  「饅……饅頭,吃饅頭。」

  可老婦人竟然不知道害怕,眼睛一直盯著青年手中的饅頭流口水。

  青年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抹賤笑:「老豿貨想吃饅頭?」

  「吃饅頭。」女人張開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淌下口水。

  「知道狗怎麼叫嗎?汪兩聲,爺就賞你個饅頭吃。」青年故意把饅頭在女人臉上晃來晃去,就像是在逗-弄一條狗一般。

  興許是餓極了,看著面前的白面饅頭。女人張開嘴:「汪汪,汪汪。」

  「果然是一條狗,既然是狗,那就和狗搶著吃吧。」青年把饅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用力的碾了幾下。

  隨後,踢在老婦人和狼狗中間的位置。

  老婦人看到饅頭,猛的撲了過去,一把抱在懷裡啃食起來。

  可狼狗也撲在了她的身上,啃咬的鮮血淋漓。

  「哈哈哈,老賤貨,只配從狗嘴裡搶東西吃!」青年得意的大笑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肖長天睚眥欲裂,怒髮衝冠。渾如單槍匹馬,屠盡「血屠」雇傭兵,七十二口人命時候的樣子。

  這可是他的母親啊!

  「砰!」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兩人中間,肖長天一腳把狼狗踢得沒了聲息。

  隨後又是一腳,青年飛了出去。

  「辱我家人,你找死!」肖長天整個人透著殺氣。

  「你是什麼人,肖家的事情你也敢管?」青年捂著胸口,感覺胸前劇痛。

  「這裡是我的家,你問我是誰?」

  「肖家的哪一個,敢讓你這麼對我母親!」

  肖長天手中寒光一閃,女人脖子上的鐵鏈,應聲而斷。

  「媽,對不起,兒子回來的晚了。」肖長天跪倒在女人面前。

  「你……你是誰?」女人摸著肖長天的臉頰,眼睛里一片渾濁。

  「小天,我是小天啊。媽,我回來了。」肖長天看著母親的眼睛,心中針扎一般疼痛。他醫術何等精湛,透過眼睛便已看出母親心智缺失,而且時日已久。

  「楚白薇,賤人!我為你弟弟頂罪入獄,你就是這麼好好照顧我母親的。」肖長天仰天長吼,唇角流血。

  七年前那一晚,楚白薇拉著他手信誓旦旦承諾的話,還猶然在耳!

  「你為我弟弟頂下這彌天大罪,我此生,定不負你。」

  「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父母。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結果呢!

  他生死掙扎七年後,回來看到的卻是自己老母親被人奴役為畜的一幕!

  「哪怕你改嫁,我都認了!可你這樣待我父母,你是何等的狠心啊!」刀斧加身都面不改色的肖長天,此時此刻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現在,立刻,馬上。我要知道楚白薇的位置!」肖長天掏出手機,悲戚的怒吼。 ……

  岸邊的碼頭處。

  一個臉上寫滿疲倦的女人肩膀上扛著兩大包灰色的麻袋,正艱難的、步履蹣跚的挪動著腳步。

  「小萌還在等著我賺錢給她治病,我不能倒下。」

  因為過度疲勞,導致一陣眩暈的楚白薇,停下來緩了一口氣,暗自給自己打氣。

  這裡是新建的碼頭,機械籌建不齊全,雇了很多人工來做搬運工。也就是我們所謂的,在碼頭扛大包。

  楚白薇幹完了手上最後的這一點活,到了包工頭那裡結算了工錢,隨後到更衣室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張大哥,咱們這碼頭扛大包的苦力活,你怎麼找了個女人進來啊。每次都因為她耽誤進度。」管錢的財務充滿疑惑。

  包工頭聞言一聲嘆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撐過來的。」

  小會計一臉的好奇:「怎麼了這是,張哥你給說一說?」

  「她呀,家裡沒有了男人,婆婆精神有問題,導致神志不清。女兒生病住院,每天的花銷都很龐大。」

  包工頭搖了搖頭,同情的說道:「她靠著早晨起來掃大街,賣早餐。白天在咱們這裡扛大包,晚上去酒店做服務員,刷盤子。要是咱們這裡沒活干,她就去做家政。但凡有點良心,我怎麼說得出拒絕,讓她從這裡離開?更別說,人家干多少活拿多少錢,一分都不多要。」

  「這麼艱難,就是一個男人也該扛不住了吧?」小會計瞪大了眼睛,聽起來就像是故事。

  「是啊,男人也該扛不住了。可她硬生生的,扛了七年了。」

  「一個女人生命里,最美好的七年.……」

  包工頭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一個身挺如標杆的男人站在了更衣室前面,帶著一身煞氣。

  對著剛換好衣服出來的楚白薇,一耳光扇了過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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