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六章 言而有信
“我喝光了。”莫洛托夫朝著蔣浩然亮出杯底，卻發現蔣浩然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胸前，低頭一看，胸口全濕了，頓時老臉一紅。
還好蔣浩然並沒有點破讓他難堪，而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舊也敘了，酒也喝了，有什麽事情就吧。”
莫洛托夫爽朗一笑，道：“蔣，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喜歡你嗎，就是因為你這份直爽，行，今我們都不繞彎子，那套外交上的辭令都不用，有什麽話直接，開誠布公，但我先聲明，誰都不許急眼。”
“好，你。”蔣浩然大手一展，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大馬金刀地坐下。
莫洛托夫也落座，稍微醞釀了會，道：“蔣，你必須得承認，這次你把蘇聯深深地傷害了，辜負了蘇聯對你的無比信任，讓整個蘇聯陷入了被動甚至是絕境當中。”
“不，我不承認。”蔣浩然直截了當地回答，隨即話鋒一轉，道：“相反，你出這番話來，倒讓我覺得你們蘇聯人一點都不懂感恩，欲壑難填。”
“此話怎講？”
蔣浩然凜然道：“中國投入上百萬大軍，越過伊斯坦布爾海峽殺入保加利亞、羅馬尼亞，殲滅納粹軍無數，連不可一世的骷髏師都打垮了，為此付出的傷亡代價不計其數，投入的戰略物資更是以百萬噸計，成功地逼退了蘇聯西線的德軍，重創他們的有生力量，為你們蘇聯的衛國戰爭打開了嶄新的局麵，但你剛剛的話裏卻隻有指責、抱怨，這難道不是不懂感恩、欲壑難填嗎？”
“不不，蔣，你誤會了，這些蘇聯從來都承認，也從來都心懷感激，但我指的是，你不該在最關鍵的時刻與納粹簽訂停戰協議，讓原本已經看到勝利曙光的蘇聯再次陷入黑暗。”
蔣浩然遲疑了幾秒，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了幾圈後，道：“莫洛托夫先生，我想你也是個精明之人，應該懂得，任何戰爭都是以國家利益為前提，都會權衡利弊，選擇最有利於自己國家的方案來繼續下一步戰爭的走向，這一點，我想你不會否認吧？”
莫洛托夫略微思考，道：“這個在情理當中，我不否認，但你們當時兵鋒正盛，並沒有任何不利於中國的因素，如果與蘇聯聯合作戰，前後夾擊，殲滅納粹就在眼前，我們不能理解的是，你們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與納粹簽訂停戰協議。”
蔣浩然麵帶微笑盯著莫洛托夫，直到把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了，才道：“莫洛托夫先生，你剛剛過，我們今的談話是開誠布公，不知道你能否做到。”
莫洛托夫毫不猶豫道：“能，我保證做到。”
“好，那我問你，在我們拿下羅馬尼亞的第一時間裏，你們的戰略方針是不是暫時休整，讓中國軍隊與德軍先打一段時間再？”
莫洛托夫舔了舔嘴唇，略微遲疑，道：“對，我們是有過這樣的商議，主要是考慮到蘇聯紅軍在曆次的戰役中傷亡慘重，部隊急需休整以恢複元氣，這樣也是為了更好的進攻。”
“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要將黑海艦隊也調回去休整？”
“這個絕無可能，黑海艦隊擔負著你們的後勤補給重任，我們怎麽可能幹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
“好，黑海艦隊的事我就當你們沒有。但你想過沒有，我幾十萬大軍加上數百萬羅馬尼亞軍隊和民眾的後勤通道全部壓在伊斯坦布爾海峽上，當時除了一座臨時搭建的浮橋，就隻有黑海艦隊幾十艘輪船。這樣脆弱的後勤補給線能保證幾百萬人的吃喝拉撒、戰爭消耗嗎？……剛剛你自己也了，蘇聯需要休整，這個休整時間恐怕誰都無法預測，而我們占據了羅馬尼亞油田，就等同於捏住了納粹的命根子。他們將在第一時間朝我們發起反攻，也許幾時間裏就會調集百萬大軍，什麽V、V、崩塌、鼠式坦克統統輪番上陣，你覺得我們能堅持多久、剛剛平複的羅馬尼亞能堅持多久？”
“這個……這個……我們還真沒有考慮過。”
“人都是這樣的，隻考慮自己的痛苦，不會考慮別人的苦衷，這是人性的缺點，我不怪你們，但你們也應該理解我的難處和情非得已。”
莫洛托夫表情錯愕，似乎有些不太理解，這事情怎麽變成他們的責任了？
揉了揉前額，，莫洛托夫歎了口氣，道：“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誰的責任已經於事無補，反而會傷了我們的和氣，我今的主要目的是來跟你談一筆交易。”
蔣浩然點點頭道：“我蔣浩然從來都是十分大度的，行，到此為止就到此為止，你吧，什麽交易？”
莫洛托夫臉上有些挫敗感，但很快恢複常態，道：“想必你已經知道，遠東的島軍將在五之內向我秋明、葉卡捷琳堡的蘇聯紅軍投降吧？”
“知道，剛剛還聽你們在秋明、葉卡捷琳堡外圍設置了崗哨，拉起了隔離帶，阻止我軍進入。”
“那你應該想到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吧？”
“能，太能了，你們不就是要告訴我，你們要撕毀協議，秋明、葉卡捷琳堡你們是不打算還給我們了，中國軍隊別想再往前走一步。”
“對，這就是我們的初衷。”莫洛托夫直言不諱，但下一秒又話鋒一轉，道：“但此事並非沒有商量的餘地，隻要你們能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協議依然有效，島軍投降之後，你們的軍隊馬上就可以接管秋明和葉卡捷琳堡。”
“哦……你倒看，是什麽條件？”蔣浩然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莫洛托夫清了清嗓子，道：“終止與納粹的停戰協議，立即向納粹發起進攻。”
蔣浩然臉色一沉，脫口而出道：“這事你想都不用想，中國人言而有信，這種兩麵三刀的事情咱們幹不出來。而且，你去打聽打聽，我蔣浩然什麽時候受過別人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