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黔驢技窮
蔣浩然會心一笑,道:“看來我在你眼裏都快成透明的了,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過,以你的聰明,要是將看在我身上的眼光都轉移到戰場上去,你根本不用問我為什麽?”
冷如霜一拍蔣浩然的手背,嗔怪道:“別磨磨唧唧,快!”
蔣浩然也不再調侃,笑道:“我隻是為岡村寧次的黔驢技窮感到好笑!““黔驢技窮?什麽意思?“冷如霜奇道。±頂點說,..
蔣浩然一臉得意地道:“嗬嗬,其實很簡單,岡村寧次一直都是想將我們堵在黃山與衢州之間,再次形成包圍圈圍困我們,現在杭州的援軍被切斷了,南昌又自顧不暇,岡村寧次隻有寄希望於157師團和140師團,或許還會有個141師團,在我們進入衢州之前將我們剿滅,所以才會這麽火急火燎地追了上來,四個師團將我團團圍住都奈我不何,岡村寧次卻把希望寄托在一麵追擊上,這不是黔驢技窮是什麽?”
就在這時,遠處的爆炸聲突然更猛烈起來,甚至機關炮的咆哮音也隱約可聽見,蔣浩然目視後方,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王山虎也走到蔣浩然麵前,不無擔憂地道:“兄弟啊!這鬼子的飛機都來參戰了,看來是不把我們逼出去誓不罷休了,新第九師也隻剩下六七千人馬了,能擋得住敵人的攻勢嗎?要不我帶著隊伍上去支援一下,大不了黑時分就趕回來和你們一起撤退?”
蔣浩然看了王山虎一眼,道:“不必了,再怎麽殘酷也不能把士兵往裏麵投了,日軍兩個師團兵分三路,在兵力上他們並不占優勢,隻是他們的炮火和飛機的確會給士兵造成很大的震懾和傷亡,現在就看他們的勇氣和意誌力能不能將戰鬥堅持到晚上了?”
“怎麽,晚上難道鬼子就會停止進攻嗎?”
“不會,但晚上老子不跟他們玩了,全線撤退!”
“怎麽可能,就算你想鬼子會同意嗎?他能不全線追擊我們?”王山虎奇道。
“嗬嗬,放心吧,山虎兄!到了晚上我就會把他們交給雪狼特戰隊,讓他們去應付!”蔣浩然道。
冷如霜插嘴道:“總座,中他們已經分為三隊,每隊隻有四十多人,難道你要用這四十多人去對付成千上萬的鬼子嗎?”
蔣浩然正色道:“這一帶都是丘陵地帶,山多林密道路狹窄且蜿蜒,雪狼特戰隊四十多人和敵人正麵對抗當然不行,但利用地形四處襲擾,拖住鬼子應該不是難事,加上在空投的時候,我特意要葉兆豐多投了些遙控定時炸彈,到時候沿路深埋,鬼子來排雷也炸,不排雷往前衝也炸,反正就要讓他們疲於奔命,整個前進不得!”
“嗯,這個辦法好,我看行!我們現在離開化縣也不過二三十裏地了,隻要今晚擺脫了鬼子,明下午我們就能到達衢州,隻要進了衢州城,鬼子就隻有幹瞪眼的份了,嗬嗬嗬!”王山虎樂道。
夕陽西下,昭示著這一就快要結束,但慘烈的戰爭依然在繼續,仿佛沒有個盡頭。
無名山上,屍橫遍野,有**的,也有日軍的,但明顯**的傷亡更重,因為三四具**的屍體裏才能看到一具日軍的屍體,從混搭的屍體來看,他們連殘酷的肉搏戰都經過了,但**依然堅守在山頭,日軍並沒有能撕開他們臨時構築的防線。
山頭上,**新第九師師長李見手持望遠鏡迎風而立,夕陽照在他破敗不堪沾滿血跡的上將軍裝上,給他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凜然而充滿殺氣。
隻有他身後的參謀長葉茂林清楚,他是在死撐,鬼子的一把刺刀從他左肋穿了個透,好在他躲閃得快,沒有傷及內髒,但整個皮肉完全被刺刀攪開,傷口長達十幾厘米,寬度可以輕鬆塞進一條孩的手臂,幾個醫生同時動手才將他的傷口縫合起來,繃帶一捆就又上了戰場,還嚴令葉茂林不準向總座報告,是臨戰換將不吉利,葉茂林知道,他是不放心將兄弟們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上,隻要還有一口氣,他就會和兄弟們在一起,這個規矩從淞滬戰場上起就沒有改過。所以,哪怕再苦再累再殘酷,兄弟們隻要看到他還在戰場上,就不會慌張就不會後退。
放下望遠鏡,李見慘然道:“老弟,鬼子又開始集結了,看來黑之前我們還要跟他們幹一場,但這次你放心,沒有了飛機助陣,這群王八蛋在我眼裏就是一群紙老虎,你看看我這些兄弟,大多是死在鬼子飛機的機槍下、大炮的轟炸下啊!”
葉茂林還沒有回答,李見已經淚如雨下,葉茂林趕緊上前攙扶住他,道:“大哥,你就放心下去休息吧,這裏有我,我保證不讓鬼子前進一步!”
“放開我,我是不會下去的,就算死也要跟兄弟們死在一起!”李見甩開葉茂林的手,踉蹌著進了戰壕。
臨時修築的戰壕不夠深也不夠寬,甚至很多地方已經被鬼子的炮彈犁平,士兵們正在抓緊時間修築。
李見拍著一個正在修築戰壕的士兵的肩膀道:“狗子,先將防炮洞修好,鬼子用不了多久就又該轟炸了,別到時候躲的地方都沒有?”
狗子滿麵煙塵看不清麵容,卻抬起頭咧著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道:“師座,您就放心吧,防炮洞我早就築好了,鬼子毛都別想炸我一根?”
“嗬嗬,你就吹吧,別到時候名聽不到你的聲音?”
李見的話剛剛完,空中突然響起“咻咻咻”的炮彈破空音。
“鬼子炮襲,快,快進防炮洞,快”
李見揮舞著雙手大聲嚎叫起來,突然,他感覺有人將他狠狠地推到在地,整個身子都疊在他的背上,隨即,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整個身體仿佛在瞬間被擠在了一個狹的空間,讓他透不過氣出不了聲,隻覺得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