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敘舊
與白瀾吃完飯後，猶豫再三，又打了個電話給莊寧。
“你好。”
電話裏頭是熟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略帶傲氣，讓人有種疏離之感。
看來這麽久沒見，她的性子倒是沒怎麽改變。
微微一笑，“莊寧，我是顧之之。”
“顧總！”那邊是她大吃一驚的聲音，方才帶著傲氣的疏離感立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激動：“我的天，這兩年你跑哪兒去了？我打過很多次你的電話，都打不通！”
“我離開了這裏，去了另一個地方生活了一段時間。”我忍不住翹唇，“不過現在，我回來了。”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從冷漠變至風風火火，不過是瞬間的事情。看來我消失的日子裏，她對我確實是掛念的。
這樣也好，有她的幫助，或許在扳倒沈子岑的路上，能走得容易一些。
我們約在了一間安靜的小清吧，檔次不高，地方也小。但勝在來這兒的人大多是普通的工薪階級，倒是不容易撞見熟人。
莊寧還未到，便先等到了張軍碩的電話。挑了挑眉，按下接聽鍵，便聽到他那溫和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我看你那邊的燈還關著，還在外麵？”
“嗯。”我隨口問道：“吃過飯了麽？”
“吃過了，你呢？”
“我也吃過了。”
寥寥幾句，剩下的便是沉默。
其實這好像是我們成為鄰居後的第一次通話，隔著電話不見麵，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平日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多，但是話題並不多。更多的時候，是他做他的事，我做我的事，即便飯後一起散步，也並非時時刻刻都在交談，卻也不覺得尷尬。
可隔著個電子設備，忽如起來的沉默卻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正在我糾結著是找個話題聊下去，還是找個借口掛電話時，他先開口了：“準備回來了麽？要不要我去接你。”
“呃，不用了。”我連忙拒絕：“我還約了個朋友在酒吧坐坐，今晚沒那麽早回。”
“這樣……”他的聲音裏帶著少許的向往之意：“我都好多年沒有回來了，好不容易回來，也是忙著公司的事，都沒機會出來走走。如果你和你朋友方便，我能不能過去坐坐，消磨消磨時間？”
“啊？”我愣了一下：“你要過來？”
“不方便嗎？”他的聲音頓時變得有些沮喪。
滿滿的罪惡感頓時從心底浮起，想起他這些日子來對我的好，忽然覺得要是這麽拒絕，似乎有些太絕情了。
微微歎息一聲，“倒不是不方便，隻是約了一個挺久沒見的朋友而已。就是我們約的這間酒吧比較偏僻，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
那沮喪的聲音立即又變得笑意橫生：“沒關係，告訴我名字，我慢慢找就是了。反正在家裏也怪無聊的，權當出去認認路吧。”
“那成，聽雨吧，你看看能不能找得到。如果實在找不到，再給我打電話。”
說話間，便看到一抹高挑的人影從門外走入，一身冷豔的黑色連體長褲，大波浪的長發不羈的披散下來，配著奪目的大紅唇，整個人從骨子裏散發出濃濃的性感，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被她吸引了過去。
“莊寧。”我朝她招招手。
再看到我的霎那，她楞了一下，才大步走過來，在我對麵坐下。
“顧總，你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她滿眼都是好奇，上下打量著我：“如果不是你喊我，我根本沒認出你來。”
“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我笑，燃起一根煙叼在唇邊，再次在她麵上看到了震驚。
“怎麽，你不知道我吸煙？”悠然的吐出一口煙霧，我熟練的在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
她亦是燃了一支煙，無奈的笑：“怎麽會不知道，隻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說著，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隻好失笑的搖了搖頭。
“很看不習慣，是不是？”我忍不住笑，對自己今天的打扮心中有數。
我現在的打扮，莫說和這幾年相比，就連讀書的時候，都不曾試過這樣的穿搭。
白體恤，背帶牛仔短褲，腳上踩著布鞋，頭上戴著鴨舌帽。另外還戴了一副黑邊大框眼鏡，遮住了我半張臉，學生氣十足，與清吧的環境實在是格格不入。
偏偏此時又叼上了煙，讓人看起來的感覺，應該像是一個逃家的貪玩學生吧。
莊寧笑了：“確實看不習慣，在我印象中，你是個利落精幹的人，卻沒想到打扮成這個樣子，也能裝個學生。隻是這麽一來，我就很有拐賣兒童的嫌疑了。”
“放心，就算是學生，也是成年的學生，不會有人報警的。”笑眯眯的把煙頭按滅進煙灰缸裏，我調侃道：“快兩年沒見，你倒是越發的顯得精明利落了。現在還在帝國任職麽？”
“嗯。”她的笑意漸斂，壓低了聲音：“顧總，你當初怎麽突然說離開就離開了，是因為歐陽靜麽？”
我苦笑，誰也不是瞎子，沈子岑對歐陽靜的態度特別不同，便是連當時遠在工地上的莊寧，都能感覺得出來。
她都這樣，就更別說公司裏的其他人了。
正要回答，眼角忽然瞥見張軍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我垂下眸，輕聲道：“這些東西，改天再與你細說吧，我有個朋友過來了。還有，我已經不再在帝國任職，過去的稱呼也別喊了，就叫我之之吧。”
本來是打算與莊寧好好敘敘舊的，但是張軍碩既然想過來，卻是不好拒絕的。隻是這樣一來，很多話便不好詳細說了。
“噢。”莊寧很從善如流的應著，抬頭看向門口處，“你所說的朋友，該不會就是那位帥哥吧？”
正說著，張軍碩已經看見了我們，微微一笑，朝這邊走來。
“看來果然是他。”莊寧輕笑出聲：“這樣的花樣美男，難怪你當初走的時候連點兒留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