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坐實猜測

  “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回到房間,他已經洗完澡躺在床上了。我笑了笑,雲淡風輕道:“在便利店買了包煙,沒想到你就先回來了。”


  他不疑有他,翻了個身:“不早了,趕緊洗洗睡吧,明兒還有得忙呢。”


  “嗯。”我應著,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


  我以為今晚會發生些什麽,並做好了準備,連睡衣穿的都是性感的款式,等待他的臨幸。


  畢竟,他是一個欲望那樣強烈的人。好幾天沒有機會肌膚相親,怎麽說也該想了才是。


  可我沒想到,他會那麽快就入眠,還是背對著我。


  怔怔的看著他穿著純色睡衣的背,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半透明的睡裙,一股屈辱緩緩自心底蜿蜒而上。


  自嘲的笑了笑,換成普通的棉質睡衣,在他身邊躺下,卻是久久不能入眠。


  是我的身體對他失去了吸引力,還是有更美好的東西在吸引他,所以我已經不重要了?


  終是覺得不甘的,我們在一起還不到一年,感情方才趨向穩定,難道就要被動搖了嗎?


  不,我不信。不信他是這樣的人,也不信那女子有這麽大的魅力。


  手指悄悄鑽進他的衣服,一點一點的摸索進去。片刻後,他均勻的呼吸開始粗重起來,身體也漸漸有了反應。


  “別鬧。”我的主動換來的是他略帶不耐的低斥:“累壞了,明兒還要早起呢。”


  “我不,就要鬧。”我說著,一個翻身把他壓到身下,低頭吻住他的唇。


  他身子驟然一緊,從喉嚨深處發出深沉的歎息,微微用力,便反過來將我壓在身下。


  依然是狂猛的鞭撻,消失的那兩個小時,對他似乎絲毫沒有影響。我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至少,這可以證明,他的精力並沒有發泄在其他女人身上。


  第二天,收到白瀾發來的郵件,將那個女子的身份來曆調查得一清二楚,事無巨細。


  歐陽靜,挺特別的姓,爛大街的名。今年22歲,高校畢業的本科生,本沒資格到帝國集團任職總裁秘書一職,但因為成績優異,恰好又是公司急缺人的時候,就把她給招進來了。


  細細看了一番她的履曆,並無特殊之處,無非就是一個乖巧上進的女孩子,一直都是以優秀健康的狀態在努力發展罷了。


  她是鄰市人,所以在本市沒有住所,而是住在公司給安排的宿舍裏頭。一個距離公司很近的小區,生活便利,上下班方便得很。


  還有比較特殊的一點,便是不曾有過戀愛經驗。在這個年代的女孩子來說,算是比較罕見的了。


  可不管怎麽看,也看不出任何問題來。更看不出沈子岑會因為哪一點而對她有所青睞。


  難不成,昨天的事隻是個意外,事實並非我想的那樣?

  心底升起小小的疑惑,思緒竟是有些混沌了。


  替沈子岑想了無數個理由,或許他昨天載歐陽靜,不過是出去辦事,順道送她回宿舍。又或許是他帶她出去辦事,畢竟身為總裁秘書,很多情況下都必須跟隨在側。


  可不論任何理由,都不能說服已經產生的疑心。思索再三,還是早早的下了班,租了一輛出租車,遠遠的在公司外頭候著。


  晚上十點,公司的燈一盞接一盞的滅了,唯有總裁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看著員工們拖著疲憊的身軀一個個從公司大門走出來,驀然生出一種想要衝上去的衝動。


  可我沒有這麽做,依然耐心的等著。因為心裏清楚,不管他們之間是否有曖昧存在,一旦我這麽做了,就是突破了夫妻之間的底線,結果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還沒有到那種地步,我選擇了忍耐。


  又過了半個小時,總裁辦公室的燈也滅了。片刻之後,沈子岑與歐陽靜一起從大門走了出來。


  他依然是一副冷峻的樣子,仔細看去,還能看出嘴角微微上翹,似乎心情不錯。


  而歐陽靜,則嘰嘰喳喳的在說著什麽,很有些小女生的天真和歡喜。


  然後,他們上了他的車。


  “跟上去,小心別被他們發現了。”我對出租車司機淡淡下令。


  天知道,說出這番話的我,需要用多大的努力才能保持這種冷靜的語氣。


  事實上,腦海裏已幻想過一萬次擋在他們麵前,質問沈子岑的場景。


  出租車司機對這種現象已是見怪不怪,連應都懶得應和,踩下油門,車子便緩緩跟了上去。


  很慶幸這位司機豐富的經驗,並沒有讓軍人出身的沈子岑發現我們的跟蹤。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其他事情上,這才忽略了我們的存在。


  他們在一間河邊的大排檔前停了下來,這是沈子岑從來不會去的地方,可這一次,他破了例。


  藍色的大奔與其他車子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他並不在乎,悠然自在的下了車,與歐陽靜選了個靠河的位置坐了。兩人的姿態並不親密,隔著一隻手臂的距離。可透過懸掛在上方的燈光不難發現,他們的相處是輕鬆而愉快的。


  我就這麽默默的等著,默默的觀察著他們。時間越久,越發感覺到心髒一陣又一陣的揪疼。


  撇去女人的嫉妒心而言,歐陽靜的反應還算是比較正常的。看向沈子岑的眼神裏閃爍著這個年紀的女子對優秀上司的迷戀,也有著身為女子應有的矜持。巧笑倩兮,卻不敢逾越。


  而沈子岑的態度,卻充滿了莫測的情緒。


  他不曾碰她一下,坐姿端正,話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聽歐陽靜在說。偶爾附和點頭,插上幾句,看向她的眼神裏是說不出的溫柔。


  那是與看我時不一樣的溫柔,仿佛裏頭藏著許多不能言說的情緒,有寵溺,有憐惜,有懊悔,也有慶幸。還有更多的,是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出來的複雜情緒,這樣的他,是我不曾見過的。


  他沒有出軌,可再這樣下去,我相信,他會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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