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因果
趙凡也知道，最後強忍著準備直接轉身離開。
“小凡.……”
誰知，裏麵的小雪卻好像發現了他一樣，發出細微的聲音。
趙凡腳步一頓，再次朝裏麵看去。
不過卻發現小雪根本就沒有朝這邊看過來，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難不成他在這彌留之際想到的還是我？
趙凡有些於心不忍，最後鬼使神差的，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莊重見狀有些無奈，但還是跟了上去。
趙凡來到李小雪的麵前，看著這張，曾經以為無比單純，善良的麵孔，不由得暗自搖頭，覺得有些可惜。
他跟李小雪在一起，起碼有兩年了。當初小雪還是一個單純的孩子，或者說隱藏的非常好，在他眼裏是這樣的。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這個女人居然背著自己跟那麽多男人有過不幹淨的曆史，換作是其他人，估計早就已經恩斷義絕，恨不得她不得好死了。
“給你半個小時時間，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出發。”莊重在旁邊找個位置坐了下來，對於這些事情，他不理解，也懶得去管。
李小雪這時候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麽，緩緩睜開了眼睛，當看到自己的麵前站著趙凡之時，情緒立刻變得激動了起來。
“你來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願意看到我就這麽死了，快想辦法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我還年輕，隻要你能救我的命，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她的語氣近乎哀求，就是想讓趙凡救她一命，為此，無論付出什麽，她都願意。
趙凡搖了搖頭，他這次來隻是做最後的了斷，根本不是來想辦法救她的。
“就算我想救你，我也沒這個能力，你放心，在黃泉路上你並不孤獨，在這期間跟你有過那什麽的全部都會給你陪葬。”
提到這些，他臉上不忍的神情又少了許多。
李小雪臉色一變，目光避開趙凡，看向別的地方：“你都知道了？”
既然趙凡能說的出這樣一番話，那麽肯定是知道了，他在這期間與很多男人都有染指。
“嗯，知道了。”趙凡淡淡的回答。
他這幾天已經把李小雪之前的那些過往，以及背著他幹的那些事情，全部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至於沒認識他之前的那些生活經曆，他自然不會去管，也沒有資格去說三道四，但是，認識他之後的那些，他就沒辦法不去在意了。
“這些都是誤會，事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李小雪趕忙想要解釋。
可是趙凡壓根就不聽。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我來這裏隻是想看你最後一眼，然後我就要投身到我的事業當中了，這也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好自為之。”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決絕之意，沒有任何留戀和不舍。
李小雪一下子就急了起來，現在趙凡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如果就這樣放棄了他的話，那麽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像朱山海一樣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想到這兒，他就覺得驚恐不已。
不過眼下，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趙凡明顯不會再去想辦法救她了。
但是要讓她就這麽放棄希望，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最後一咬牙，隻能是，把這麽多年的感情直接翻了出來。
“好歹咱們也在一起這麽多年，你真要見死不救？”
莊重在旁邊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人還真是把握住了趙凡的想法呀。知道他的性格屬於那種心軟的，就直接把這麽多年的感情擺了出來，說不定趙凡還真有可能，一心軟就放不下她了。
眼看著趙凡，臉上露出掙紮猶豫的表情，莊重站出來，淡淡的說道：“你也知道這麽多年的感情？這麽多年你給他戴的綠帽子估計都數不勝數啊，還好意思提感情？”
在他看來，這麽多年，還真是苦了趙凡了一邊兢兢業業的完成自己的學業另外一邊自己的女朋友卻在背地裏麵幹這種事情，如果李小雪真的有感情的話，又怎麽可能做出這麽多，傷害他的事情呢？
所以隻能說明這個女人隻是在最後關頭想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才說出這樣一番話。
“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那麽做是有原因的，我.……我隻是玩玩而已，我愛的還是趙凡。”
“嘖嘖，隻是玩玩而已，這種話居然都說得出口？”莊重搖了搖頭，覺得這女人還真是有些可怕。
趙凡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了，搖了搖頭:“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的命我的確救不了。”
別說是他不想救了，就算是她想要叫李雪的命，也沒有那個能力，他的命都是靠莊重給他的。
這對他來說是救命之恩，現在他都還沒有回報呢。總不可能再去提出無理的要求，讓莊中再順帶救小雪一命吧？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一方麵他不願意，另外一方麵莊重，估計也不肯。
“可是，你自己之前不也是染上了這種東西嗎？那為什麽現在你可以沒事？？”
李小雪近乎瘋狂的問道，看上去好像是在質問照凡一樣。
趙凡聳了聳肩，懶得去解釋，隻是用一種很淡漠的目光看著她。
李小雪知道自己在指望趙凡是不可能的了，就冷笑了起來，譏諷道：“不想救就算了，還整什麽借口？我為什麽去外麵找男人？還不是因為你這些年來，居然碰都不碰我一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點生理需求，很正常，所以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什麽了。”
此話一出口，趙凡和莊重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這他媽三觀都已經歪成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沒做錯？
真不知道趙凡當初是怎麽想的，居然跟小雪在了一起，想想還真是可憐啊。
“那你慢慢追求，等到了地下之後，你就知道什麽叫做人間欲上天，地獄焚成灰了。”
莊重淡淡的笑道，要知道，在這裏可沒人比他更了解地獄。當初他算是個特例，所以在地獄裏麵過得會很舒服，順風順水的。
但是像李小雪這樣的，進地獄對她來說恐怕都是一種奢侈，不在世間灰飛煙滅就已經不錯了。
要知道，地獄雖然可怕，但也不是人人想進就進的。那是犯了錯之後，有意改過自新，接受懲罰之後，就能成功轉世的地方。
像李小雪這樣，知錯不改，反而還引以為榮，覺得自己根本沒做錯的，到了地獄，恐怕閻羅都懶得收他。
趙凡見李雪的態度這麽惡劣，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是沒有任何改過自新的意思。
最後搖了搖頭，失望至極，不打算再繼續留下來了。
“我們走吧。”趙凡對莊重說道。
莊重點點頭，兩個人就直接這麽走出了ICU病房，在離開之前，趙凡看也沒看，小雪一眼。
顯然已經是被剛才她的態度弄得心灰意冷了。
“你站住，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讓我認識了朱山海，所以才變成這樣的，你必須要對我負責到底。”
小雪還在後麵不斷的嘶吼，認為自己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躺在這裏慢慢等死，完全都應該怪趙凡，讓他認識了朱山海。
不然他就算是在外麵亂搞，也不可能染上這樣的東西。
“這女人還真是有趣。”莊重淡淡一笑，然後直接將門關上。
而李小雪也隻能是躺在自己的病床上，靜靜等待著死亡。
“你們兩個，幹什麽的？？”
剛一出來，兩人就遇到了李小雪的主治醫生，身上全部都穿著隔離外界的防化服，好像生怕被外麵的什麽東西給汙染了。
“我們是來探望病人的，李小雪的病情怎麽樣了？”莊重假裝問道。
那名醫生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沉：“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不是說過了不能探望的嗎？現在他體內有一種不知名的細胞，惡化程度比癌細胞都要快很多，並且極其活躍。任何人不得探視。”
“不好意思，我們是他的同學，並不知道這一點。”莊重趕忙道歉，態度無比的誠懇，就好像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的孩子。
“你們兩個進去多久了？如果呆了很長的時間，最好也去做一個檢查，我們都不知道病人身上的東西會不會，通過空氣傳染到其他人的身上，所以最好還是謹慎一點。”
醫生說完後打開門就走了進去，不再去理會兩人。
趙凡歎了一口氣，李小雪現在估計連親朋好友都不能進去探視了，就算是要探視，也得隔著一層厚厚的防化服。
他可以想象，李小雪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親人，全部都穿著防化服，像是避瘟神一樣的避開他。
這種感受遲早會把一個人給逼瘋的，更何況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東西爆發的那一刻，會給他帶來多麽慘烈的現狀。
不過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小雪可憐，畢竟這一切全部都是她自找的，是他自己決定跟朱山海以及其他人亂搞，怨不得別人。
“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個世界的因果報應，雖然看似虛無縹緲，但實則一直都存在你我的身邊。”
莊重歎了一口氣，一臉的惆悵。
“有時候你做錯了一件事情，可能當時你自認為隻是一件小事，並且隻要，不會接受懲罰，就算不了什麽。但是以後這種事情產生的連鎖效應，就有可能悄悄找上你，到那時再後悔可就晚了，所以做人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趙凡沒想到莊重居然能說出這麽一番話，讓他都有些佩服，關鍵是這番話，還頗有一些道理。
難怪古今中外有名的科學家雖然不迷信但是毫無例外的都非常相信因果關係，最後成為舉世矚目的科學家，這些都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趙凡內心已經暗自下定了決心，自己以後也要成為一個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