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所長有請
不管是對於誰而言，眼前的這一幕都足以讓他們感到無比震驚，誰也想不到，這個人居然在窮途末路之下選擇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而受到震撼最大的，無疑是距離這一場麵最近的範小萱。
莊重第一時間便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於是立刻將範小萱拉了出來，這才讓她沒有被飛濺出來的血肉沾染，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完完全全地目睹了這個殺手自殺的全過程。
見範小萱此刻幾乎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莊重隻得心中暗歎一聲，拿出手機來撥通了秦古的電話。
“有什麽事嗎，小莊？”電話撥通後，秦古輕佻的聲音便從另一邊響了起來。
莊重醞釀了一下語言，將兩人從抵達案發現場到追著蛛絲馬跡查到這裏，再到嫌疑人突然自爆的過程說了出來。
秦古聽完莊重的話，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沉聲說道：“我立刻就派人到你那邊去，在那之前，就麻煩你保護好現場了。還有，照顧好小萱。我現在不方便跟你多說，之後回所裏再慢慢說。”
說完，秦古便掛斷了電話。莊重見短時間是走不了了，便隻好幹咳一聲，對周圍的人沉喝一聲道：“閉嘴！”
這一聲沉喝加上禦風符的威勢，驟然間傳遍了整條走廊，甚至是連上下幾層樓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這聲音此刻猶如一聲洪鍾，在所有的心中驟然敲響，讓他們幾乎已經徹底混亂的精神多少恢複了一些，好容易才冷靜下來。
“現在，所有人都回自己的屋子，其他警察馬上就會過來，在這之前誰也不要隨意走動，聽明白了嗎？”莊重用陰森的目光掃過走廊中的每一個人，語氣之中的命令意味十足，在這些人聽來卻仿佛有著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威懾力。
很快，這些人便徹底冷靜了下來，整個走廊上便再度恢複了平靜，現場也總算是得到了控製。
莊重看著這些人重新回到他們的屋子，這才多少鬆了口氣。
“她，她死了嗎？”就在這時，範小萱忽然輕聲說道。
莊重沉默片刻，隨後點了點頭說道：“嗯。”
“為，為什麽？我，我，我沒打算把她逼到絕路上，我沒打算殺了她！”範小萱忽然激動地說道。
莊重見範小萱變得越來越激動，立刻搖頭說道：“行了，這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選擇了結束自己的性命，而你也沒有救她的義務。誰知道之前她到底殺了幾個，還是幾十個，甚至是幾百個人？”
“但是，但是！”範小萱依然顯然十分激動，似乎對於一個生命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消逝，而自己卻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本身感到十分的愧疚。
“這不是我們的選擇，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莊重的聲音忽然一冷，沉聲說道，“你難道以為你的想法能左右這個殺人犯的想法麽？”
莊重的沉喝聲讓範小萱再度冷靜下來，但是她的臉色卻依舊顯得十分蒼白，看上去好像突然大病一場了似的，身體也在不停地顫抖著。
“可是，是我發現了她。”範小萱輕聲嘟囔道。
“對了，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麽發現她偽裝成那個小女孩的？我可是一點也沒看出來。”莊重立刻岔開話題問道。
範小萱沉默了數秒，緩緩開口說道：“我要問那些人之間是否相互認識，其實隻是其中一個目的而已。我不敢確定她是不是有催眠或者洗腦一類的能力。如果有這類能力，我的問題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
“我趁著向他們問話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他們的身體。即使身體變化再怎麽天衣無縫，身體的狀態都是裝不出來的。之前她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身體十分虛弱，隻是站著也能看出她的身上究竟是不是有傷。”
莊重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場麵，忽然眼前一亮道：“哦，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能確定那個小女孩就是她假裝出來的樣子。”
範小萱繼續說道：“嗯，之前我問過話的人看上去身體很正常，但在我在問到這個小女孩的時候，我注意到她在極力掩飾身體的顫抖，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如果她的身體出現了異常而且她的身份是真的，那麽這位老人家絕對不可能注意不到。因為這個矛盾，我才能確定她就是那個嫌疑人。”
莊重聽完，忍不住讚歎道：“看來，那秦隊把你這菜鳥挖過去果然有道理的，有你這麽個火眼金睛，那絕對是那些罪犯的末日啊。”
然而，範小萱聽了莊重的奉承卻隻是苦笑了一聲，看上去似乎心情並不怎麽樣。
隨後，在其他警察抵達現場之前，兩個人將現場完好的保護了起來。而這個獨居老人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對於這般恐怖的場景，老人家卻顯得非常地冷靜，完全沒有驚慌失措，甚至還在跟莊重他們開玩笑說還好沒讓他兒子和兒媳婦看到，不然他們肯定會嚇得叫起來。
十分鍾之後，警察也終於是抵達了現場。進行了一番簡短的交代之後，莊重便帶著範小萱離開了公寓大樓，先回到了九所。
等到兩人回到九所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周圍更是變得一片萬籟俱寂，而九所看上去也更加陰森，比起警察局而言，更像是一個鬼屋。
兩人剛走進九所沒多久，一個留著淺藍色短發，穿著一件黑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忽然出現在了兩人眼前。看到範小萱被莊重抱在懷裏一臉鬱鬱不樂的樣子，洛槃的臉色瞬即變得更加冰冷，臉色變得更為貼近“寒冰”這個詞了。
莊重一看情勢不妙，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哎哎，你可別誤會了，我可啥都沒幹，你可千萬別二話不說就動手啊。”
然而，洛槃卻完全沒有聽莊重辯解的意思，冷聲說道：“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我早就看出你是個肮髒的渣滓，你的偽裝對於我而言沒有任何的作用！”
說著，洛槃便快速向前走了兩步，將範小萱用力一拉，強行用自己嬌小的身軀背上範小萱，惡狠狠地瞪了莊重一眼道：“這一次，看在小萱的麵子上，我姑且放你一馬，今後別再讓我看到你接近小萱，否則，後果你自己心裏清楚。”
說完這番話，洛槃便背著範小萱向走廊裏麵走去。隻是，她那嬌小的身軀看上去完全沒有什麽力氣，就算是背著並不怎麽重的範小萱，也顯得十分吃力，搖搖晃晃地向前走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那個啥，真的不要我幫你搭把手嗎？”莊重見狀，忍不住撓了撓頭說道。
“你說什麽？”洛槃忽然扭頭目光冰冷地瞪了他一眼，冷聲嗔道。
“沒，沒事，我啥都沒說。”莊重連忙幹笑著擺了擺手，心道小爺好心好意，你倒把小爺當狼一樣放著，得，小爺還是別自討沒趣了，免得又惹出什麽麻煩來。
正當他扭過頭準備從這裏離開的時候，卻愕然發現麵前的半空中卻忽然出現了一個手掌般大小的小紙人！
莊重登時嚇了一跳，仔細一看，這小紙人的周身還畫著許多錯綜複雜的符咒，看樣子應該是某種符咒讓這小紙人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小紙人忽然扭過身，向著前方飄了過去，又用用手向莊重示意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莊重跟著他去什麽地方。
莊重心下也是好奇，於是便跟著這個小紙人，一直走到了三樓的某個房間前。
抬頭一看，這房間外麵的門牌上赫然寫著“所長室”三個大字。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自動打開了一條縫，緊接著秦古的聲音的聲音便從房間裏響了起來：“不進來坐一會兒嗎？”
莊重推開門去，一眼便看到正將雙腳敲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仰頭看著架在天花板上的顯示器的秦古。
再一看四周，到處都堆著雜七雜八的東西，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個好幾年沒收拾過的雜物間，而實在是不像是一個辦公室。
“哈哈，不好意思，我這個人生性比較懶散，不太喜歡打掃。來，小莊，請坐。”秦古一邊盯著頭頂的屏幕，一邊笑著伸出左手指著辦公桌對麵的椅子說道。
“您這個大所長親自找我過來，肯定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吧？”莊重坐下之後，輕笑一聲說道。
秦古一抬右手食指說道：“這隻是一個方麵，還有另一個方麵。”
莊重無奈地說道：“那先從要緊的事說起吧，我要是再不趕緊回去，我家那臭脾氣的保鏢回頭還不得把我的皮給扒了。”
秦古淡然一笑道：“別急，別急，咱們慢慢說。那麽，嗯，首先，你應該已經見識過小萱的本事了吧？”
“是啊，說是火眼金睛也一點都不過分，連我都完全察覺不到的東西，她卻能清楚地看到。”莊重應聲道。
“其實，關於小萱，我還有一件事想麻煩你。”
“為什麽非得是我，我也很忙的好吧，秦所長？”莊重一翻白眼道。
“不，這件事隻有身為獵靈師你能做到。”秦古微笑著說道。
聽到這三個字，莊重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起來，旋即變成了謹慎的神情。
“是麽，看來你把我的資料刨得還真是深啊。”莊重一眯眼道。
“不必如此提防著我，早在晏七娘那小丫頭找你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情況太過特殊，我還真沒打算特意來找你。”秦古依然是笑著說道。
“怎麽，這次還想再賣我一個人情？”莊重輕笑道。
秦古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這裏有一個好東西，保證你一定會動心。”
“如果這東西不足以還三次的人情，我可是連考慮都不會考慮的。”
而秦古則是露出一絲十分耐人尋味的神秘笑容道：“馬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