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名字上
回答她的是殺氣騰騰的琴聲。
一道道琴聲揮掃而出,像是一個絕世高手化身在了跟前,出手狠毒,招招致命。
逼的宋青依連連後退,隻得一路退出了陰陽宗。
陰陽宗內所有的弟子都親眼瞧見,這高高在上的丹鼎宮宮主,就像一條野狗一樣被狼狽的掃地出門。
嘖嘖……那畫麵,簡直了!
直到將宋青依趕出陰陽宗所在的陰陽山,那充滿殺氣的琴聲才停了下來。
陰陽宗內的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那琴音實在是嚇人,多聽一音便能叫人七竅流血。
太凶狠了!
此刻,便也是無一人敢廢話。
原本還在屋外偷看的女弟子們也默默收回了目光,悄悄退了下去。
連丹鼎宮的宋青依都被趕走了……可想而知,她們更是半點機會都沒有的。
更是因此,她們甚至得出了一個結論。
新宗主他……不喜歡女人!
嗯,肯定是對女人半點都不感興趣,所以才連宋青依都不放在眼裏的。
陰陽宗的男弟子們更想哭喲……
那新宗主,不僅不喜歡女人好嗎?
男人他照樣不喜歡!
估摸著就是一坨冰,高高在上拒人千裏之外,誰都不能入他眼的!
當真,白瞎長了一張那麽好看的臉,卻是瞧都不能瞧上半分,太可惜了。
……
屋內,燭火又暗了好幾分。
男人的手指還落在古琴的琴弦上,修長,森白。
他卻並未再彈響琴聲。
仔細看的話,能看見藏在袖子下的一截兒小手指,還是白骨形態。
好半天後,他的手指才從琴弦上挪開,伸開一隻手,在燭火下照了照。
整個小手指和半個手掌,都還是白骨,被燭火照著,看起來竟是有幾分詭異的美感。
他的手在燭火下晃了晃,片刻後才自言自語,“還是未能完全恢複麽?”
便是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他說話的聲音也是那般低沉陰冷。
一開口周身便像是有厲鬼環繞,森然的很。
好一會兒後,他又才收起自己的手來,目光微垂,落在案幾上的一張畫像上。
這畫像,九州大大小小的國家,勢力,幾乎都擁有的。
畫上的少女紅裙似火,一雙桃花眼裏是狂肆不傲的風骨。
她又美又霸氣,明明才十八歲的年紀,單單是一張畫像,卻都有著讓人無法悖逆的尊貴。
畫像最底部,落著一行字。
炎黃大陸女帝——獨孤星闌。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名字上,良久也沒挪開。
……
獨孤星闌是半年後才到九州的。
到底她才剛剛成為炎黃大陸女帝,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一樣一樣的交代好,處理好,再加上自身不斷的提升,一番搞下來,也是花費了一些時間。
這半年來,有不少九州來的人,幾乎全覆滅在了西海之上。
獨孤星闌秉著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原則,除了蕭宸以外,愣是沒讓一個九州來的人成功上岸。
多半都被她用手段給趕回去了。
等到她自己登上九州大陸的土地,才感受到此地為何是修者世界。
張口便能呼吸到靈氣,雖然不純,可到底比炎黃大陸濃厚多了。
便是花草樹木都生長的茂盛很多。
她是隻身一人前來的。
哦,還帶著咯咯噠。
西伯狼王和燭燭都被她留在了炎黃大陸大周皇都。
如今這世界紛繁複雜,指不定她一走,便會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修士前去搞事情。
燭燭好歹是祖龍的血脈,當是有威懾力的。
大哥和爺爺,龍驍等人也都還在大周,近三年之內的事,她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好了。
他們自然有分寸,不會輕易讓炎黃大陸出事的。
“咯咯噠!”沙雕剛一踏上無盡海彼岸,就開始撒丫子在海灘上亂踩了。
它放肆的在海灘上捉貝殼吃,歡快的原地劈了好幾個叉。
“小姐姐,這地方也太神奇了吧,咯咯噠!”沙雕一邊劈叉,一邊啄開了幾隻大貝殼,“緊緊是隔著一條無盡海,這靈氣差距就這麽大的嗎?”
“看看這肥美的大貝殼,得多麽濃鬱的靈氣才能滋養出來啊!”
沙雕爪子下的貝殼,隨便一隻都有一個足球大小,把殼扒拉開,裏麵全是肥美鮮嫩的貝肉。
最過分的是,每一隻貝肉裏都還嵌著一顆大珍珠。
鵪鶉蛋那麽大,你說氣不氣?
沙雕仔仔細細的選了一堆珍珠出來,屁顛顛兒的送到獨孤星闌跟前,求表揚似的左右晃動著它的雞屁股。
看看,小姐姐來這麽遠的地方,就隻帶著它。
連西伯狼王和燭燭都不要了呢。
這足以說明,如今在小姐姐的心裏,它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
嗯,如果那隻小魘獸不出現的話,它將一直得寵一直爽!
獨孤星闌看著沙雕送來的珍珠,亮閃閃的,圓潤的很,每一顆都無比飽滿,色澤鮮亮,讓人心生喜歡。
她收進了乾坤戒裏,“這九州大陸不必炎黃,你得事事小心,不可太高調,知道嗎?”
沙雕歪了歪腦袋,“???”
它劈著叉,隨後很鄭重的點了點頭,“小姐姐,人家一直都很低調呢,咯咯噠!”
也就偶爾噴個火,跟人吵個架……
在九州大路上,像它這樣會說人話的雕,應該有不少吧?
說實在的,沙雕還是很期盼,能有機會遇到個同類的。
畢竟它是一隻強大又驕傲的雕,別的雞那都是配不上它的。
獨孤星闌摸了摸它的雞頭,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束。
少年黑衣,一頭銀墨色的長發束成了高馬尾,巴掌大的臉看起來俊俏無比。
活生生就是個俊俏的小少年。
在外行走,女兒身份多有不便,獨孤星闌便扮了男裝。
剛走出無盡海海岸潭,就見得前方一片森林裏燈火通明。
裏麵傳來男人們的叫罵聲和女人小孩兒的哭喊聲。
獨孤星闌帶著沙雕走過去的時候,正好見著兩個十來歲的少年被人用藤條綁著,分別送進了兩頂軟轎裏。
被綁的少年穿著嶄新的衣裳,臉上卻掛著驚恐無比的表情,無助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