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綁人神器乾坤袋
“陛下親下詔書封聲兒為貴妃,臣又怎不認?”梁郡王說道,“隻是她年紀太小,自幼又在古月郡長大,沒規沒矩的,臣怕過早將她送入宮中,她會惹是生非,惹得陛下不愉快。這才留在身邊想要多調教兩年再送入宮去。”
姬權唇角冷笑未退,“所以,調教太過,生了病來?”
梁郡王實在是很不喜歡他的笑,總覺得自己的一切心思都像是被他看穿了。
在姬權麵前,他就像是毫無遮攔,所有的一切,似乎他隻要掃一眼便全都知曉了。
“老臣隻懇請陛下念在聲兒到底是您的貴妃份上,能對她照顧一二。”梁郡王又抱拳行了禮。
若不是因為聲兒,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姬權跟前如此卑微的。
“聲兒她對陛下最是愛慕,隻怪老臣總是想將她在身邊多留兩年,才讓她患了相思病,一病不起,若是陛下能去瞧瞧,聲兒一定會醒來的。”
為了梁聲聲,梁郡王也是豁出去了,什麽瞎話都敢說。
“老臣,求陛下。”梁郡王在姬權跟前低了頭,“隻要陛下願意照顧她一夜,古月郡欠朝廷的武器,老臣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補上。”
姬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先祖皇帝放在鳳鳴宮頂樓的竹簡裏,將很多事都記的清楚,其中便包括這位梁郡王。
如先祖皇帝那樣精明的人,又如何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情敵。
哪怕是悄悄暗戀的,都逃不過他的眼。
便是連帶著情敵的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能挖的出來。
更別說梁郡王的子孫後代了,那個被梁郡王收養的古月國皇子……並非死於病逝。
而是死於先祖皇帝的陰謀,即便在古月皇子成親的時候,先祖皇帝早已去世了。
可他留下了遺命,待皇子有後,便不得讓他活在世上。
梁聲聲出世那年,古月郡還有疫病流行,先皇奉遺命,故意讓人用計謀讓古月皇子染上了疫病,導致皇子夫婦都因疫病去世。
這事……梁郡王不可能知道。
不怪當帝王的心狠手辣,斬草除根才當是帝王手筆。
通過頂樓的竹簡,姬權對此事自然便是清楚的。
為得從未得到過的心上人做到這個地步,梁博並不讓他生厭。
他又比梁博好到哪裏去呢?
拚盡全力愛過一個人,用盡所有卻從未擁有過……哪怕片刻。
見他不為所動,梁博幾乎是半跪在地上,驕傲的他,此刻老淚縱橫,“陛下,老臣求求您了。”
……
這些日子,獨孤星闌依舊是住在郡王府的。
梁聲聲暈死過去前吩咐過下人們好好照顧她,獨孤星闌在郡王府的待遇便是不錯的。
加上最近因為梁聲聲久睡不醒的事,整個郡王府也沒人有那個心思多管她。
在這郡王府,她便是極自由的。
最近這幾天,獨孤星闌幾乎是守在梁聲聲屋外的,楚江是十殿閻王之一,對於他看上的‘獵物’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這幾日,獨孤星闌畫了很多符,暗暗的貼在了梁聲聲的屋子周圍。
蚩梨則是忙著給她找男人。
這古月郡也是惱火,別看男人們一個個長的三大五粗的,愣是沒個陽氣充足的。
一個個的像是長在墳頭上似的,陰沉沉的。
她也不信邪,最後便是盯上了梁郡王給梁聲聲招的‘孫女婿’身上。
梁博是個眼光極高的,他招來的‘孫女婿’若能‘睡’好梁聲聲,便一定也能‘睡’好獨孤星闌的。
她知道獨孤星闌有嚴重的心裏潔癖,這幾日便盤算著,要在那‘孫女婿’‘睡’梁聲聲前,先把他拉來‘睡’獨孤星闌。
偏偏那‘孫女婿’可神秘了,來了幾日愣是麵都沒露個,連蚩梨都好奇了,想著這何方神聖這麽神秘的哦。
為此,她刻意拿出來私藏多年的法寶。
綁人神器乾坤袋!
別看外觀長的像麻袋,隻要往那頭上一罩啊,就算你是大羅金仙也得乖乖給本神進來!
掙脫不了的那種!
獨孤星闌在守護梁聲聲的時候,蚩梨則在蹲人。
……
夜色深沉,又起了風,吹得海棠花四處飛揚。
古月郡的夜總是陰森森的。
風冷的很,明明是秋天,卻是極凍人。
獨孤星闌靠坐在梁聲聲旁邊的屋子窗前,近日她畫了大量的符,精力耗費的多,又連著幾日守著梁聲聲,此刻夜深,不由得有些困。
她輕輕閉著眼,小盹兒了片刻。
蚩梨則拿著乾坤袋,四處蹦躂。
乾坤袋她可輕易不會拿出來的,這千年的時光也就掏出來過兩次,越到夜裏她越精神,郡王府的每個角落都沒放過。
蹲了這麽久,終於是有點動靜了。
隻見得梁聲聲的院子外,有兩人的身影。
其中一人看身形就知道,是梁郡王。
而在他身邊的,則是一身著黑金衣裳的年輕人,很瘦。
風吹得他衣發紛飛,今夜沒有星光也沒有月亮,便是蚩梨都沒能看清他的長相。
管他看不看得清……單看那身影,就知道,必是個出色的人。
瘦是瘦了點……應該不至於會被榨幹。
梁郡王將姬權送到了梁聲聲的院子前,便停下步子來。
“聲兒便是在最裏麵那間屋子,老臣便送到這裏了。”
話落,他朝姬權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要他親眼見著皇帝對聲兒做那樣事的話……他是看不下去的。
隻要他救醒聲兒……姬權便別想活著見到翌日的太陽。
此事隻要他不對外說,便無人知道聲兒失了清白。
她便還是那個冰清玉潔的郡王孫女。
姬權站在原地,麵色冷沉。
周圍隻剩風聲……
他往前走了幾步,剛踏進院子,一雙鳳目的顏色瞬間就變了。
槐花香!
風中夾雜著槐花香,即便很淡,卻還是無法逃過他的鼻子。
姬權又走了一步,這院子很靜謐,黑漆漆的,四周有隱隱的陰氣浮動。
他動了動手指,鳳目裏忽然就生出一抹光來。
手腕上那根紅色的緣線若隱若現,輕輕顫抖著。
那麽麻木許久的心猛烈的跳動了起來。
他急切的往前走了兩步,眼前卻忽的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