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你看,朕是能護你的
“哦喲!”魘都驚的要掉眼珠了,小短手捂著嘴感覺雞皮疙瘩直掉。
獨孤星闌也是沒反應過來,對姬權來說,她會比這些寶藏更寶貴?
“獨孤星闌,你答應過朕的,絕不離開朕半步。”姬權死死的抓著她,那張俊美如神的臉再也沒有平日裏不動如山的冰寒。
他似乎慌了。
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他肩上的傷口又崩開了,血滴滴答答的往外浸。
獨孤星闌看著他起了血絲的雙眼,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她本就不屬於這裏,你又如何留下?”此刻,一旁的什邡才開了口。
他刷的一聲便到了獨孤星闌身邊,一揮衣袖便又將那青銅棺的蓋子合上。
他渾身黑霧湧動,鮮紅的曼珠沙華漂浮在這些黑霧之中,幾乎是要將獨孤星闌也籠進去。
他是沒想到,這異界竟還有人能闖到如此地步。
這湖本就是一片禁域,他身上沒有避水珠,又受了傷,能撐到這裏便已是遠遠超出了常人。
什邡一雙銀白的眼便幽幽的看著姬權,他伸了手,想要將獨孤星闌拉回來。
他在湖底的青銅棺裏等了這麽久,為的便是回華夏。
便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破壞的。
什邡開了口,姬權才看了他一眼,這一眼過去,極冷。
似乎一瞬間便要將他周身的空間給凝固住般,仿佛他天生便是一座無盡的寒冰地獄。
什邡眯了眯眼,在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愣了一下,腦子裏迅速的略過一些畫麵。
隻是很快,這些畫麵便破碎了。
“你是個什麽東西?”姬權抓著獨孤星闌的手依舊未鬆。
隻是那看著什邡的眼神,充滿著危險。
他並不驚訝湖底會出現一個全身雪白,長著曼珠沙華的光頭美男子。
隻是這東西想要動獨孤星闌,便是做夢。
“吾名什邡,十殿閻王之一的鬼王。”什邡介紹著自己,“你現在知道本王的身份,也該滾了。”
不用多問也知道,這個男人對獨孤星闌來說,似乎很重要。
現在他並不想多生變故,隻要獨孤星闌用冥玉碎片的力量打開回華夏的路便好。
所以她在這異界的相識,他大發慈悲的放他一命。
他要是動作快點,滾快些,還是能撿回一條命的。
一句話落,皇帝陛下的身上已經凝有殺意。
他橫亙在獨孤星闌與什邡之間,整個身軀都擋住了獨孤星闌,未說什麽,隻是動了動手指,便聽得‘嗖’的一聲響。
便隻見得一柄寒劍硬是從棺材板上那個被劈開的縫隙裏飛了進來,落在了他手上。
姬權一劍便指在了什邡的咽喉處,劍在他的手上凝出了霜花,霜花觸及什邡周圍的黑霧,頓時便將那些黑霧也凝固成了霜。
寒霜散開,將什邡的曼珠沙華都凍成了寒冰,他手指輕輕一動便見得這些冰花瞬間碎成了冰碴子。
“朕乃大周天子,炎黃大陸未來之主,不管你是九天之神,還是地獄鬼王,在朕眼中,也是要臣服於朕的臣子!”
話落,他的寒劍又深了一分,幾乎是已經刺進了什邡的喉嚨。
什邡是一方鬼王,在這青銅棺裏待了近一年,雖未完全恢複前世的實力,卻也是有個五六成的力量。
他素來是不怕冷的,尤其是陰氣這種東西。
隻是此刻,卻深切的感知到那一股子直入骨髓的森寒。
什邡心裏微驚,看姬權的時候便又多了幾分探究,到底是有怎樣的底氣,才能讓他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
讓鬼神為臣?一個凡人皇帝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嗬嗬,漂亮話誰都會說。”什邡話落,伸手便抓住了姬權的寒劍。
他的手指雪白,像是雪凝的一樣,剛一觸碰到姬權的寒劍,便發出叮的一聲刺耳響。
那聲音,更像是金屬相碰撞才發出的。
手指一觸碰上去,便見得什邡的手上又凝出森然的黑霧來,一寸寸,從劍的方向開始,要迅速的將姬權吞噬。
既然是個自己找上門送死的,他便不客氣了。
他是鬼王,不是善人,給機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這機會他人既是不要,他便不會再給第二次。
姬權臉色未變,唯肩頭的傷口越發的開裂,鮮血止不住的流下來,幾乎是染滿了他整個胳膊。
湖底棺材裏這個小白臉,是個厲害角色。
至少…在他所遇之中能排得上號的。
他握緊了手中寒劍,掌心竟也凝起一陣黑霧來,在什邡的黑霧再度吞噬過來的時候,姬權的黑霧刷的一聲便與他的撞在了一起。
“轟隆!”
隻聽棺材裏發出一陣巨響,兩股黑霧撞在一起,震的整個青銅棺都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來。
而青銅棺外,好不容易平複下的湖水,又開始扭動起來,一道道旋渦從湖水中生出,撕扯著能摧毀的一切。
下到水裏的修士們,此刻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水下情況這麽複雜……那大周皇帝和那個小宮女……多半是沒了吧?
眾人如是想著。
唯大周的將士和道長們堅持不懈著。
嬴祈和一眾秦國修士緊隨著大周的隊伍,不敢掉以輕心。
……
青銅棺裏,兩道力量相觸後,什邡臉頰上的曼珠沙華都被震落掉了一片花瓣。
再看看姬權,除了傷口的血流的更多之外,整個人連衣發都未曾亂過。
他的力量……那是……極強的陰氣和眾生冥玉相融合之力。
這世上,除了夜星闌,竟還有人能如此純熟的駕馭冥玉的力量?
什邡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姬權幾番。
一個人族的帝王,卻是會術法,那修為還到了讓人無法看穿的地步。
什邡的臉終於微微變了色。
這個人……到底是誰?
姬權站在獨孤星闌身前,他背挺的直直的,背對著獨孤星闌說道,“你看,朕是能護你的。”
獨孤星闌看著他結實的背膀,眼見著他的掌心裏又凝起了黑霧,而鮮血已經濕透了他的袖子,順著他的衣袖,從手指滴滴答答的滑落了下來。
她心頭一疼,手中玄金色的黑霧終於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