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中邪
這時,元妃才看清楚此人的臉。
這不正是……威武將軍,獨孤俊?
長公主一入獨孤俊的懷中,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元妃強撐著意識,她看向獨孤俊,獨孤俊便也看向了她,他從壯漢的屍體裏抽出大砍刀,在元妃身上輕輕一揮,便解開了捆著她的繩索。
元妃糊了滿臉血,所以他並未看出這姑娘是誰。
他現在沒心思去管這姑娘,手中的大刀被鮮血染滿,一雙劍目直勾勾的朝昏暗處的那個黑衣男人看過去。
古舊的木屋中,那個男人似乎渾身都散發著黑霧,看起來妖邪的很。
“你究竟是什麽人,連公主也敢動?”獨孤俊沒有廢話,提著大刀就揮了過去。
若不是他一直暗中關注著長公主,怕是今夜她便要遭逢不測了。
那黑衣男人全身都籠在黑鬥篷之下,也沒回他的話。
他幽幽的看了他們一眼,手中刷拉一聲便是多了一條黑色的鋼鞭,鞭子上全是匕首般鋒利的倒刺,沒半句廢話,揮著鞭子便朝獨孤俊打去。
獨孤俊當即揮舞大刀擋去,那鞭子便纏上他的大刀,繞上一圈後,他用力狠狠一拉。
力氣極大,獨孤俊被拉的往前靠了一步,他手臂上的肌肉爆起,反手往跟前一扯。
那黑衣人當即被他拉的飛了過來,他的身體似乎極輕,如一陣煙霧般從他頭頂上穿過,最後輕飄飄的落在了元妃身邊。
黑衣人一手持鞭,另一隻手已是抓起元妃,勒住她的脖子駕在自己跟前。
獨孤俊的大砍刀剛要揮過去,見到元妃的時候,這砍刀他便又及時收了回來。
“威武將軍,奉勸你一句,最好別多管閑事。”此刻,那黑衣人終於又說話了。
他一手扼住元妃的脖子,一手扯回鞭子,周身黑霧湧動,此刻外麵已經有不少人圍觀。
他往後看了一眼,便不想多留,一掌將元妃推了出去。
這一掌正中元妃的後背心,她被打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撞向獨孤俊。
獨孤俊立即收起了大砍刀,一手把元妃接住。
剛一接著元妃,就見屋外一支寒箭直直射來,剛好是元妃腦袋的方向。
電光火石間,獨孤俊當即一把將她推開,那一箭卻是直接刺進了他的胸口。
一切發生的不過是須臾之間,元妃幾乎都沒回過神來。
偏生這冷箭還沒完,片刻之間又是十幾支射了過來。
獨孤俊立即放下長公主,手中砍刀一揮,刷拉拉的將那些寒箭擋住,腳下一踹,一張木板飛了出去,將身前全都擋住。
又是幾隻寒箭插在門板上,外麵圍觀的已經亂做了一團,尖叫著四處逃竄。
獨孤俊往外看了一眼,燈火之中,隻見對麵樓頂上有數個黑影晃動,那些黑影在試探著,想要往木屋來。
他沒做多想,一手扛起長公主,一手扛起砍刀,直將身後的牆壁砍出一個洞來,腳下一動便要離開。
走之前又似想起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裏渾身是血的小姑娘。
“不想死就跟在我身邊。”
元妃立即強撐著身子站在了他身邊,獨孤俊高大的身軀特別有安全感,他的胸口上明明還紮了一箭,他卻隻是將箭羽折斷,明明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冷汗,表情卻是半點都沒變。
元妃看著他有些發紫的嘴唇,莫名緊張了起來,“將軍,這箭有毒。”
獨孤俊縱橫沙場多年,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才選擇退走,而不是跟那些黑衣人硬剛。
“走。”他落下一字,卻見小姑娘腳步虛乏,走路都是費力的。
他猶豫了片刻,最後是把自己的大砍刀放下,把元妃扛在了肩上。
一邊扛著長公主,一邊扛著元妃,大砍刀已經沒地兒放了。
元妃隻覺得腳下一空,頭一暈,隨後就見著身後的房屋在迅速的退去,數個黑影人迅速的追了過來。
而獨孤俊則是帶著她和長公主在飛簷走壁,迅速的將那些黑影人甩在了身後。
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獨孤府。
“將軍!”獨孤軍們見他一身是血,胸口還插了箭,頓時大驚失色。
獨孤俊這才將長公主和元妃放下。
“公主中了邪,你們好生守著。”話落,他自己也嘔出一口血來。
黑的!
手下們見此,驚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將軍在戰場上都沒吐過血的!
話落,他又才放下元妃,“這姑娘受了傷,找個大夫好好給她看看,等她傷好了,再送回家去。”
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的身子已是搖搖欲墜。
“本將的刀在北大街,記得取回來。”
最後這句話落,他魁梧的身軀便是轟的一聲栽了下去。
手下們急急忙忙的將他扶住,好幾個人把他扛回了屋。
元妃撐著虛軟的步子跟了進去。
她臉上的血都幹了,那會兒挨了一頓毒打,腦子嗡嗡的,現在得以喘息,好了很多。
獨孤府裏有專用大夫,獨孤俊剛進屋,就見大夫急急忙忙趕來,當著一眾將士的麵就把獨孤俊的上衣給扒了個幹淨。
“天,這箭直插心髒,若是再深上半寸,怕明年的今天就是將軍的忌日啊!”大夫麵色凝重,見他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更是心肝膽兒顫。
眾手下也聽得一陣頭皮發麻。
“這毒來勢凶猛,老夫醫術有限,看不出是什麽,還請速去皇宮請太醫親自來瞧。”
他話音剛落,就見獨孤俊費力的睜開眼,“不許去,別讓小妹擔心。”
“將軍!這個時候您還顧那麽多做什麽?”手下們都要瘋了,此事應該盡快讓小姐知道才是啊!
“本將說不許去便不許去。”獨孤俊咳嗽兩聲,又嘔出一口黑血來。
手下們不敢再刺激他,紛紛閉了嘴。
“唉,這可如何是好。”大夫急的滿頭大汗,將軍怎麽這麽執拗呢?
大冷的天,他竟是急的額頭上直掉汗。
元妃在一旁看著,她抹了一把臉色幹涸的血,“我試試。”
“你?你一個小姑娘,老夫行醫三十載都沒有把握,你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