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靜觀其變
桂生娘怕死,但她畢竟是個婦人,最為擔憂的便是自家夫君和兒子們,如今還有個小兒尚未成人。
在李初喜的一番話說下來,桂生娘總算是將事情從頭到尾的交代的一幹二淨。
李初喜猜對了大半,唯一沒想到的是,桂生娘的夫君本就是別國軍營中人,隻不過還隻是個小小的將領並沒成為大官。
正是因為如此,這暗中招兵買馬一事也就進行的十分順利,尤其是有了桂生娘的夫君作為負責,十裏八鄉的人自然是聽信。
在這一帶偏遠,所謂山高皇帝遠,即便是發生了何事隻要有心隱瞞也無法傳出去,何況,桂生爹從軍一事在軍營中雖隻是個小小的將領,卻也是光耀門楣之事。
但,下毒這種事,卻和從軍一事並無幹係,而是桂生娘自己暗生心思,至於她是如何做到的,最大的緣故還是在樹茶上做了手腳。
桂生娘自己並不會解毒,至於香料,也是因她夫君得的銀子多,這才能購置得上,如此一來也就順通了。
“主子,別國的全大人是何人?”
瑾七聽了桂生娘說道那些,倒是不知曉這全大人究竟是什麽人,如此和青丘王裏應外合,難道就不怕被查出貓膩?
再說,主子也說了,如今的青丘王不過是個窮光蛋,既拿不出好處給全大人也給不出任何權勢,如此一來,常人是不會替一個亡命之徒辦事才對。
全大人,全敬天,此人是別國太師兼軍師。她曾聽張目提及過別國當初出兵一事,並未選擇讓精兵良將上陣,也是留了一手,此事便是軍師出的主意。
說起來的確如此,這別國既不想得罪青丘也不想得罪淮國,從兵力上就已經削弱,對淮國而言的確是好事,同樣,青丘王那個時候本就有足夠的兵力,借兵攻打淮國不過是為了拿個擋箭牌罷了。
正是因為青丘王的野心過大,用了這法子後才讓其他的幾國有了擔憂,若不然當時並非如此,恐怕就不是如今這等局麵。
此事並未聲張出去,至於桂生娘交代這些事兒後,李初喜便讓瑾七走了一趟岩山。
岩山那邊情形如何還不得知,張目並未打發人下山來送消息。
而第二日,便有其他的村民來這村子買井水,這個時候,村民們哪裏還敢賣井水,自然是將混合了解藥的井水讓人帶走,並說道這井水喝了之後神清氣爽。
對於這些老百姓而言,能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是再好不過,有些事兒沒必要牽扯便不必聲張。
“鬼醫,你們萬劍樓在別國可有人?”
萬劍樓的人布滿了天下,雖萬劍樓是在淮國,但接觸的人極多。她倒是想查一查那個叫全敬天的人。
“知曉王妃是想查一查那個叫全敬天的,我昨日便已經飛鴿傳書送出了消息,等不了幾日便會有消息。”君無雙有些無奈,他倒是想和瑾七一同去岩山,她一人去也不放心。
那妮子卻是執意讓他留了下來。
桂生娘這已經算是打草驚蛇,至於她會怎麽做就看她自己了。
“丫頭,既然你身子已經好了,打算何時回去?”南離塵總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自從李初喜頭一回出事以後,他的這種感覺就極為濃鬱。
即便放縱她,但又心裏放心不下,尤其是這次寒症一事,可想而知。
南離塵在心裏是恨不得將人牢牢的禁錮在身邊,讓她一刻而無法離開自己,可這事,卻也直覺,她是不會這般容易回去的。
而這次南離塵卻是想錯了,即便李初喜不回去,也不打算讓他一人先回去,知曉先前虧欠的太多,李初喜怎會不知曉這點。
聽了這話後,李初喜依偎在南離塵懷裏,道。“你是我夫君,你在哪我便在哪,換而言之皆是如此,你覺得這般可好?”
“這麽說來,你是打算插手此事了。”南離塵多少有些無奈,但對這話甚是滿意,眼裏帶著寵溺,篤定的語氣肯定了下來。
李初喜並未答話,不覺想到,前世的她怎麽就沒發覺南離塵其實對她是真的一心一意,那個時候她雖身為侯府的千金,但也過著小心翼翼的日子。
正是因為她是王妃,又是侯府的千金,父親覺得虧欠她給她謀了好婚事,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格外注意規矩,從不願招惹是非。
到最後,她是沒想到,算計她的反而是身邊最為親近的人。
另一邊,瑾七受命李初喜將此事告知了張目,岩山上張目隻是靜觀其變,倒像是還未曾找到進入地宮的法子。
這岩山,幾百年前就有地宮,傳言,岩山之中有一位神仙在此修煉,地宮之中如同仙境一般,若不是有人親眼見過,又怎麽會傳出這等傳言來?
隻不過到如今,這種傳言已經慢慢消失,隻有在史記上記下過一筆。
“我家主子說了,若是將軍依舊是尋不著地方,不如就暫且擱著,倒不如從另一方去查查,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瑾七將話帶到後便急著趕了回去。
張目思忖一番,在還未打草驚蛇之前便讓人隱藏了下來,留下一些人後自己帶了幾個隨從先回了京城。
襄王妃的意思是想讓他去盯著全太師,這太師位高權重,君王十分信任此人,若僅僅是憑著他隻字片語恐怕不足以讓人信服,別說旁人,若非這話是襄王妃讓人傳過來,他自是也不信。
全太師足智多謀,別國邊關常年經受他國擾邊境,尤其是別國因為不似其他幾國繁榮昌盛,雖地域寬廣遼闊,卻在這點上略低一籌。
當年也是淮國的臣子,如今不再依附淮國,當然是不妥當。
何況太師曾以句話便讓別國依附淮國,每年進貢,因此讓其他國忌憚了不少。
“將軍,咱們去岩山像是白跑了一趟,不知將軍要查的是甚?”
身邊的隨從有些疑惑,去了幾日什麽都沒查到,反而又急著趕回京都,著實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