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多少憂愁
“哼,青木王想送淮國一個人情,隻不過此事若是讓王上知曉,恐怕你到時就不會再這般悠閑了。”
樊將軍雖不屑與姚筠那般玩手段,將南離塵,可他個人是小,國家為重乃大,這青木王勾結淮國人將南離塵放走,他豈會袖手旁觀。
青木王聽了這話,不覺失笑,看著樊將軍一副抓住自己把柄的模樣。
“樊將軍恐怕是喝多了,本王為何要送淮國一個人情?再者,淮國的聖上與本王有何交情?且不說有是沒有,樊將軍半夜三更對本王刀劍相向,僅此一點便可定了將軍以下犯上之罪。”
“青木王你…”
樊將軍乃是一介武夫,對朝中的規矩既忌憚又不屑一顧,可眼前的人終究是王爺,他一個武將,哪有這般巧舌辯簧的功夫。
青木淵說的也沒錯,從私人而言,他欠了七王妃的人情,今日也不過是還個人情,至於這個樊將軍,他自是另有打算。
樊將軍為人耿直,又忠心,如今上戰場一心想立功。
朝中文臣當道,武將幾乎在遼闊草原上訓練兵馬,至此也難有上朝,可出謀劃策的卻是朝中文臣。
這次讓南離塵出現在兵營,明日領兵攻打淮國直取城池一事也是眾多文臣所想。
如此一來,樊將軍作為將軍,自是希望在戰場上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想到這,青木淵倒不再惹惱他,道。“本王深知將軍英勇善戰,也有替王上統一天下的心,可你知曉,普天之下自幾百年前分裂後,到如今已是祥和一片,倘若真是要這般做,日後也是民不聊生,戰場上更是屍橫遍野。”
說著,頓了頓,青木淵坐起了身,麵色凝重。
“到時候王兄即便拿了天下,可並不得民心,這淮國一滅,各國自是感覺到了危險,私下若是聯盟發兵攻打青丘,到時候是何等場麵,將軍作為戰場上的人,可能想象得到?”
青木淵並不擔憂青丘王一統天下,所擔憂的是淮國一滅之後的事。
雖有個天山門暗中幫襯,可天下國君多是明君,天下大臣多的是良臣,為民憂心者此得民心。
淮國一滅,其他國,隻有兩個選擇,其一便選擇棄皇為臣,其二便是兵臨青丘攻打進城。
相比起各國俯首稱臣而言,其後才是最為主要,既然身為君王便有野心,豈會心甘情願的棄皇為臣。
眼下青丘借兵攻打淮國,他日便是別國借兵攻打青丘。
何況,淮國的聖上也是明君,而七王妃定也不會讓淮國被滅,小看了誰也不能小看了她。
樊將軍聽了這話,濃眉一豎。“青木王這話是何意?”
“本王能有何意,既不領兵也不出謀劃策,不過是個遊手好閑的王爺罷了,夜已深,若將軍想明白了,再來找本王也未嚐不可。”
南離塵被劫走,姚筠夜裏就派出了不少人四處追蹤,卻到了最後也沒找到任何蹤跡。
得此消息後,姚筠氣急敗壞,頭一回這般。
見不到南離塵的人,怒聲道。“給我立刻去找,挖地三尺也得將人給我找出來,若不然你們提著腦袋來見我。”
底下垂頭的眾人,也隻好應著,自家主子的攝魂術連南離塵這等功夫高強的人都能牽製住,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違抗命令的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南離塵如何了?”
君無奕看著君無雙從屋內出來,頭也沒抬的問道了一聲。
聽了這話,君無雙坐了下來,往嘴裏灌了一杯茶水,道。“他若醒來,定會回到姚筠身邊去,體內的蠱可不是小事,聽話的是蠱並非南離塵,隻不過是被壓製住的心智罷了。”
想了想,又接著道。“奇怪的是,南離塵體內似還有一種蠱,這蠱在南離塵體內並未受到命令,顯然也是被他人所下,至於是誰下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君無奕不懂藝術,可聽君無雙這話一說,疑惑道。“那這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若是另一種蠱能找到它的主人,其主人體內的母蠱鼓動,那姚筠下的蠱自然就沒了意義。”說著,微微一頓,接著道。“我也隻是一種猜測。”
“猜測?難道這蠱連你都解決不了?”
君無奕皺了眉頭,看來這天山門的人還真不容小視,他得防著點才是,若不然讓天山門有機可乘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自家樓主如此一說,君無雙無奈道。“屬下隻是一個大夫,能治病醫毒,蠱也隻有養蠱的才知曉。”
君無奕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一會就將南離塵送去靈穀。”
“可是,王妃她如今還在養身子,南離塵意識不清,若是在靈穀引去了姚筠可是大事。再者,蠱,南離塵體內的幼蠱,姚筠體內應當是母蠱才對,蠱蟲母子千裏尋人再簡單不過。”
君無雙有一點未說,那就是南離塵體內另一種蠱恰恰讓這姚筠一時半會無法找到南離塵。
此乃幸事。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謹慎為妙。
君無奕歎息一聲,初喜沒了孩子,殺了孩子的人卻是其親生父親,此事若讓南離塵知曉,應當如何?
最終人也沒送過去,反而是直接帶回了萬劍樓去。
君無雙看著沉睡中的南離塵,心裏有些擔憂,他可知曉,自己的那一劍,讓心愛之人日後難再有子嗣。
雖傷口並未到其處,可是被內力震傷,這可不是養一養就能養回來的。
此事他並未對李初喜提及,失了孩子再知曉此事恐怕也得承受不住。
南離塵在夢中迷迷糊糊,他隻看見眼前一個女子,雙手滿是鮮血,眼裏含著淚意和受傷,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看著女子毅然決然的離去時,南離塵下意識的追了上去,渾身卻被一股力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四丫頭…”
看著女子離去,一路上流下一片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南離塵揪心不已,當下怒吼一聲。
君無雙此刻急急忙忙的進來,聽夏子鳶道,方才見南離塵忽然清醒了過來,隨後又昏了過去。
這才急著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