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算計
李秋萱話中有話,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除了當今聖上便是聖上的大臣們,其中不缺文武雙全的人才,偏偏最為出名的就是襄王。
她並不蠢,可不會明目張膽的將琉璃公主弄進這後宮之中,且,這裏的女子皆是後宮之人,即便不受寵,可也不願再多一個‘玉妃’娘娘。
玉妃覺得這萱妃的話中有話,倒是並未說什麽,琉璃公主一聽,笑道。“兒女情長不過是隨緣之事。”
琉璃公主此次來淮國,並非是為了尋得如意郎君,而是下嫁來淮國。
偏偏她不想進這異國的後宮大院,隻想尋得一人相守白頭,可惜,那不過是小人書裏所寫的段子罷了。
天下間的男子,又有誰不是三妻四妾,她雖貴為天竺國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公主,卻還是迎來了這一日。
琉璃似不願再多說下去,吃了半飽過後,這才朝玉妃道。“琉璃聽說,玉妃娘娘有一成名舞,舞姿猶如天仙,琉璃自幼對舞便如同癡子,今日鬥膽想請玉妃娘娘舞一曲,不知娘娘可能應了琉璃呢?”
說著,琉璃那雙琥珀般的眸子中閃著笑意,讓人看不出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玉妃當初進宮的確是舞過一曲,舞的便是淮國內有名的舞,叫君子歸來。
這舞的來源相傳是許多年前一個女子,為了等待歸家的夫君而作,其中表達了送君千裏等君千日,卻等到了白頭也未曾見君子歸來。
舞雖簡單,但若是能舞出其中的精髓難上加難,並非人人能做到。
玉妃似乎早就料定琉璃公主會有次一說,正打算開口說話,琉璃公主接著道。“琉璃這兩日也叫了舞姬跳了幾遍,跟著也一同學了一日半日,不如琉璃與玉妃娘娘一同上台,不知可好?”
“既然琉璃公主想共舞,也並非不行。”說罷,便讓人去準備一番。“待本宮換身衣裳。”
琉璃公主嘴角帶著笑意,隨後站起身上了台子。
說起舞,劉秋香十五及笄那年,一舉成名成了平成第一才女,並非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是當年女紅繡出了一副圖,另者,便是這一舞成名。
李秋萱見琉璃要跳那君子歸來,在宮內也聽說了玉妃當初進宮時舞了君子歸來,自然她也想要一同跳。
李秋萱自信不輸他人,見琉璃公主上了台,便也跟著走了上去。“萱兒也曾學過這君子歸來的舞,不知琉璃公主可介意萱兒一同共舞?”
李初喜看李秋萱上台,絲毫沒覺得驚訝,陳姨娘當年出身也是庶女,練的一身舞技,若不然爹也不會寵了她那麽些年,然而,李秋萱作為庶女出身,這舞技卻是必不可少。
“不知四小姐可是會舞這君子歸來?”玉華公主坐著除了吃些菜肴,卻也覺得無聊至極,見李初喜看向了台上,忍不住開口一問。
李初喜搖了搖頭,讓瑾七替自己倒了一杯好酒,拿在手裏輕抿,道。“民女並不會舞。”
“本公主也不會,自幼沒人教導,如今想要學起來,卻也難了。”玉華公主說著,看了看李初喜,拿著手帕的手心內有些細汗,道。“四小姐家中的三哥,可是跟隨在七皇叔身邊的?”
“三哥有得一身好武藝,往日愛遊山玩水,膩乎了便定了心思跟隨著襄王爺左右。”對於玉華公主問道自己的三哥,李初喜也並未察覺到異樣。
等玉妃換了一身舞衣出來,上台後,三個容貌不分上下卻各有千秋的女子在上,台下眾人忍不住有些唏噓。
而琉璃公主對李秋萱上來一同共舞有些不悅,卻也沒拒絕,待玉妃來,琴瑟之音響起,三人如同一致的動作絲絲入扣,猶如一隻飛舞飛蝴蝶。
看到這,原本還覺得無聊至極的玉華公主倒也安分了心思,李初喜也是看的出神。
“沒想到,這青丘國的萱妃也會咱們淮國的君子歸來。”
“不說這青丘國的萱妃,琉璃公主是天竺國的,天竺離我們淮國據說是甚遠,這琉璃公主果真是舞的極好。”
眾人看的津津有味,也忍不住評頭論足一番。
而就在最後一步,遙遙無期時,李秋萱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裙擺被人踩住,不禁有力一扯,原本做最後一個飛舞的琉璃公主,正巧站在台子的邊緣。
大家正看的出神,突然一來的一幕將眾人嚇的遲遲沒回過神。
隻見青丘國的萱妃將琉璃公主推了一把,琉璃公主直接往高高的台上掉下去。
就在此時,眾人驚叫中,一個黃色的身影快速的飛身倒台子旁,將琉璃公主接抱在懷裏,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而做完最後一個動作的玉妃這才發覺了異樣,當她看著台下承安帝懷著抱著琉璃公主,琉璃公主瑟瑟發抖的依偎在聖上懷中時,當下心裏一緊。
李秋萱更是有些驚慌失措,明明琉璃公主站的好好,又怎麽會往台下掉?
這邊的眾人驚嚇未定,而一直注意著台上的李初喜卻是看的真真切切,心裏雖疑惑,卻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看來是有一出好戲。
琉璃公主依偎在承安帝懷中,琥珀般的眼眸中積滿了淚花,嬌柔的身子瑟瑟發抖,看樣子是驚嚇的不輕。
“見過皇上。”
眾人回過神來,這才行禮。
承安帝眼下可沒功夫搭理,連忙柔聲問著懷中的佳人。“可有傷著哪裏?”
琉璃公主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委屈,扭頭看了看還呆愣在台上的李秋萱,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這青丘國的萱妃甚是礙事,險些壞了她的大事,好在並不壞,不過是可惜了這個機會。
承安帝真是得知今夜禦花園有佳人舞曲才前來看看,卻沒想到碰上了這事。
順著琉璃公主的視線看去,見到台上的李秋萱時,臉上帶著不悅。
“聖上,琉璃方才不過是不當心才摔了下來,並非是有人推了琉璃。”說罷,伸手抱緊了承安帝高大偉岸的身軀。
佳人在懷,承安帝又正值壯年,豈能不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