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他要失去她了
她動了動身體,皺眉說:“你能不能說話客氣點,我不想聽到你命令我。”
“是嗎?”他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唇角:“那我還有更加不客氣的,你要不要試試?”
她心裏忽然覺得不妙,往後退了一步,忽然覺得腦袋裏暈了暈。
她的身體微微一晃,隨即站穩,同時感覺自己身體深處那股可怕的惡魔又開始卷土重來。
她暗暗咬牙,有些明白,自己作死的後果已經開始出現了。
她看著司漣夜冒著怒火的眼神,抿抿唇:“司漣夜,你聽我說……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忽然騰空而起,隨即整個人就放上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
該死的,他把她整個人抗了起來,而且是在上官柘的麵前!
司漣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善的氣息,在摸到她冰涼的身體之後這種怒火更是燒到了最高點,見到她還想掙紮,就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拍了下去:“老實點跟我回去!”
“司漣夜,你把我放心!”她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掙紮著說。
這樣像什麽樣,她的臉都被丟盡了好嗎?
而在這個時候,上官柘也皺眉看著他們,見她不情願的樣子就上前一步冷冷地說:“放下她。”
司漣夜回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來上官先生是打定主意要管我的家事了?”
“那不是你的家事,熙然是我的朋友,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你欺負。”他說。
司漣夜冷笑:“她是我的女人,事情還輪不到你管,我勸你一句,與其你把心思放在別人的女人身上,還不如好好看著你自己的妹妹。”
上官柘眼神裏寒光一閃:“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話裏的意思。”司漣夜冷笑著回答,說完就轉身要走。
上官柘上前走幾步大聲說:“你別走,把話說清楚。”
見到他還是要扛著沈熙然走,他幹脆一腳踢了上去。
司漣夜帶著沈熙然避開,不善的看著他:“看來上次那一架你打的還不夠過癮?”
上官柘沉著臉:“我隻想問你,你知道了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
兩人一來一往說個不停,隻可憐沈熙然,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冷的發抖,打從心底覺得難受,見到他們還在唇槍舌劍的說了不停,就忍不住的叫了一聲:“你們別說了!”
誰知道她覺得自己用盡了全力的話他們聽來就跟蚊子叫一樣,司漣夜還以為她又在維護上官柘,不禁沒好氣的當成沒聽到,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上官柘,你最好把你妹妹看緊一點。”
沈熙然頭昏腦脹,胃裏一陣陣的翻湧,隻覺得身體深處的惡魔在不停的壯大,整個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力氣在不停的離她遠去。
她心裏知道不妙,見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就狠狠的吸口氣,勉強湊到他耳邊:“我要死了……”
司漣夜一驚回頭,隨即臉色大變。
“熙然,熙然你怎麽了?”
他急忙把她放下來,卻發現她渾身軟綿綿的無力,卻又跟火燒一樣的燙手。
他心急如焚,再也顧不得跟上官柘對峙,把她抱在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熙然,你怎麽了?”
上官柘看著她的樣子倒抽一口冷氣,轉身就把醫生叫了過來。
她很快就被醫生送進了急救室裏。
司漣夜整張臉陰沉的很可怕。
上官柘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緊閉的房門,臉色沉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司漣夜現在當他不存在,當發現沈熙然的身體不對勁的時候,他跟他對峙的心思就已經完全消失了。
他甚至在責怪自己,為什麽在第一時間沒有發現她到現在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下來,以至於她著涼感冒到昏迷?他明明知道她的身體不好,甚至可以說很虛弱,可是他卻選擇了跟人鬥氣,對她生氣。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心想,要是她真有個什麽意外,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時間慢慢地過去,跟他想象中不一樣的是,這次沈熙然在急救室裏很久很久,久到他都不安起來。
曾經學過的醫學知識告訴她,如果她隻是單純的發燒感冒是絕對不會有這麽久的。
他轉臉看了看上官柘。
對方發現他的視線,哼了哼轉身就走。
他目光一閃,把他叫住了:“上官柘。”
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上官柘原本要離去的腳步一頓。
他慢慢走到他身後,對他說:“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麽了?”
上官柘沉聲回答:“你可以去問問她就知道了。”
“是嗎?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好像知道她很多秘密。”司漣夜眯起眼睛,不是疑問,也不是吃醋,而是堅定的訴說。
上官柘頓了頓:“你的直覺是錯的,我什麽都不知道。”說完再也不管他,轉身走了。
司漣夜回身過來,目光在急救室的門口掃了一遍,然後坐了下來,手一動,感覺到自己的手肘有一個硬物。
他目光一閃,把那東西拿出來,卻發現那是沈熙然從來不離身的包包,小巧的外形,淡雅的色彩,彰顯著它主人的品味。
他想了想,把她的包包打開。
他之前從來沒想到要去偷看她的包,隻是這次不一樣,他心裏忽然覺得,這個包裏說不定有著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
包裏的東西其實並不多,隻有實際,錢包,還有一些女人家人人必備的口紅鏡子等等化妝品。
還有呢?他繼續往下麵找,卻發現隻有一包紙巾,簡直簡單的可憐。
可是他總覺得不對勁,又找了找,最後在包裏的最底層找了幾瓶藥。
他看著瓶身眯起眼睛,那上麵的標簽都已經不見了,隻有一片空白,而他再倒出幾顆看了看,發現裏麵的藥片也很普通,小小的白色的藥片幾乎人人都見過。
這些看起來好像很正常。
鄧春在看到老板偷看沈小姐包包的時候就已經睜大了眼睛,再看到他找出藥瓶的時候心裏就是一跳,不會吧?隻是沈小姐自己吃的呢?還是……
正想著,忽然就見老板打了個電話然後把每個藥瓶裏的藥片都拿出來一顆,用紙巾分開包好,然後對他說:“把這個給我送給一個人。”
他愣了下,伸手接過去:“是!”
他把心中的疑慮送出去之後,目光又轉向了急救室,而這次,急救室沒過多久就打開了,醫生們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
他看著情不自禁的很緊張,迎了上去。
醫生看了他一眼,問:“請問你是她的……”
他理直氣壯的說:“我是她的丈夫。”
醫生點點頭:“她的情況不好,現在還在昏迷中,血壓很低,她本來就已經是這樣的身體了,為什麽還要不愛惜自己,居然還跑去淋雨著涼?你不知道這樣做她隨時會喪命嗎?”
醫生大約是把沈熙然現在的狀況歸到了他頭上,不客氣的指責了起來。
他神色一變:“你說什麽?”
醫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會不知道她隻有一個腎髒,抵抗能力比普通人差了吧?”
他點頭:“我知道。”
醫生點頭:“那你知道不知道,她僅剩下的哪一個腎髒的情形也不好?”
他呆住了,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冷:“你說什麽?”
醫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我們也隻是初步的檢查一下,發現她身體的指標很低,所以才這麽推斷,但是具體的數字要進一步的檢查才能得出,病人現在的情況不好,你要有心裏準備。”
說完就走了,沈熙然隨即被人推了出來。
司漣夜覺得自己的心被揪成了一團,痛的讓他臉色發白。
他深深的吸口氣,附身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色慘白的可怕,唇上的顏色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那是很明顯的得了重病的人才有這樣的表現,曾經做過醫生的他再明白不過。
他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沈熙然被安置在了醫院最好的病房裏,病房分為裏外兩間,就跟普通人的居室一樣。
她被安置裏最裏麵。
他呆呆的站在她床邊看著她,心裏是無盡的悔恨,為什麽他沒有早點發現異狀?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她關於自己身體狀況的躲躲閃閃?司漣夜,你到底是有多遲鈍才沒有發覺這個?
他呆呆的坐了下來,用力抱著自己的頭。
“這位先生……”忽然身邊傳來怯生生的聲音。
他抬眼看去,就見一個護士拿著藥瓶站在他身邊:“病人要換藥了……”
他麵無表情的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換藥,護士隻覺得他的眼神冷的讓人害怕,手抖的差點把藥瓶給摔了。
他皺眉:“你小心點。”
護士一聽更加緊張了,手抖得不成樣子。
他看得忍不住的上前把藥瓶換好,又皺眉說:“去換一個人來。”
護士戰戰兢兢:“現在……現在已經不用換了……”
他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護士如蒙大赦,趕緊推開門跑了出去。
這個男人好看是好看,可是全身的氣勢太冷了啊,簡直要被他凍成冰塊。
司漣夜重新坐在她的床邊,用力握住她的手,低聲對她說:“答應我,一定要沒事,知道嗎?”
她就跟聽到他的話一樣,忽然動了動身體。
他一陣驚喜,看著她屏息等待著她蘇醒,結果她隻是動了動,最後還是沉睡下去。
他呆呆的看著她,覺得時間那麽漫長,長的讓他心慌意亂。
兩個小時後,他被醫生特意找到了辦公室裏。
他站在那裏雙眼直視著對方:“你說吧,我心裏有準備。”
醫生咳嗽一聲,拿出剛剛出爐的檢查單,剛要解釋,就被他奪走了。
“等等,你看不懂……”醫生急忙想要搶回來。
司漣夜輕輕地掃了他一眼:“我會看。”
他一邊說目光一邊落在那幾張檢查單上,頓時覺得心裏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