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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啊?走?去哪裏?”她愣住了?他又要趕自己走嗎?


  看著她澄澈的眼睛,他覺得自己的心在悶痛:“我帶你離開,不能再呆下去了。”


  “帶我離開,去哪裏?”她依然沒聽懂他的意思。


  司漣夜轉身就進了臥室,他雖然暫時拖住了母親,但是依照她的手段,多半還是會帶人來找她,到那個時候的話就危險了,不禁有點後悔剛才耽擱了那麽長時間。


  可是他喜歡上她了,不想這麽跟她分開,所以才想了辦法多留她一會。


  希望不會太晚。


  沈熙然跟在他身後好奇的看著他為自己整理東西,忍不住的問:“為什麽要帶我走,我們要去哪裏?”


  今天的他好奇怪哦。


  司漣夜頭也不回,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他快速的把她的東西給整理好,也就隻是稍微拿了幾件衣服塞進箱子而已,轉身就要去拉她的手:“走,跟我來。”


  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失去一個腎的,因為作為一個曾經的醫生的他深知少掉一個腎對於一個人會有多麽重大的影響。


  所以他不會允許母親那麽對待她,不管母親提出多少補償都不可以!


  那時候他對母親那樣說隻是為了迷惑她爭取逃走的時間而已。


  希望現在還來得及。


  他在腦海裏瘋狂的轉動著念頭,見她還站在那裏不動,不禁皺起眉:“怎麽還不走?”


  沈熙然疑惑的看著他:“你要帶我去哪裏?”


  怎麽什麽都不跟自己說?難道有人要追殺自己?這也太可笑了。


  他情急之下去拉她的手:“你跟我來就知道了。”用力一拉,她一個踉蹌,身不由己的跟著他走。


  到了門口,他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麵,發現外麵沒人,就鬆了口氣,把門打開,讓她站好,轉身帶上門。


  就在那個一瞬間,忽然從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少爺。”


  同時從耳邊傳來一聲輕呼,微弱無比。


  那是熙然的聲音!

  他的心猛地一跳,轉身已經遲了,一個容貌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後,手上抱著他心愛的女人——沈熙然。


  就在他轉身關門的一瞬間,熙然就被人打暈了。


  他狠狠的看著對方:“向叔叔,把她還給我。”


  向叔叔搖頭:“是你母親讓我來的,也是她讓我把她帶回去的,你去找她吧。”


  說著抱著昏迷中的沈熙然就往外麵走。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帶走,被渾渾噩噩的送上手術台,就算對方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行!

  司漣夜怒吼一聲衝了上去,卻在同時,他的後頸一痛,眼前忽然就一片黑暗。


  他高大的身體晃了晃,軟倒在地。


  在他被黑暗吞噬前,他聽到向叔叔帶著歉意的聲音:“對不起……”


  在他掙紮著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家裏的床上。


  他茫然了一會,馬上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刻,整個人立即跳下床。


  熙然,熙然她現在怎麽樣了?


  母親怎麽能那樣做?怎麽能?

  他猛地打開門,不顧自己身上的衣服淩亂,猛地衝了出去。


  家裏空蕩蕩的,母親的臥室裏也是空的。


  他慌亂中抓住家裏的一個傭人:“我媽呢?”


  她驚恐的回答:“老夫人,老夫人在醫院……”


  他的心頓時涼了。


  等他再衝到醫院裏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母親一臉輕鬆的跟著一向跟他們家熟悉的醫生說話,身後也不見了時時刻刻跟著她的梓墨。


  他的心越來越冷。


  他衝到母親麵前,帶著怒氣問:“她呢?”


  司母的臉色一變:“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司漣夜神色中帶著怒氣和瘋狂:“她呢?”


  問話竟然沒有一點變化。


  司母見狀心裏暗暗歎氣,對著走廊的另外一邊指了指。


  他順著看過去,發現那裏的手術室門上的紅燈正亮著。


  那是手術在進行中的標誌。


  他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


  司母冷靜地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來遲了,她們的手術已經進行了六個小時,估計已經要到尾聲,你就算現在衝進去也無法挽回,還是坐一會,等著結束吧。”


  他聽了心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是恨?還是怨?還是什麽,他說不清了,隻覺得胸口有著一股鬱氣悶在那裏,讓他幾乎想要大叫出聲,想要現在就衝進去把自己的女人救出來。


  但是最後他什麽都沒做。


  她說的對,現在時間已經過了那麽久,手術已經基本上完成了。


  他的女人,從此後隻剩下一個腎,而這一切是因為他才帶來的。


  她的一輩子被自己毀了。


  他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中,渾身籠罩著悲傷,司母看不下去,走到他身後,把手放到他肩膀上:“……阿夜,我……”


  司漣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不回頭,冷冷地打斷母親的話:“請你不要跟我說話。”


  “什麽?”她一愣。


  司漣夜回頭,用一種陌生的讓她心境的神情看著她:“我說,請您不要跟我說話,因為現在的我很想殺人。”


  那種惡狠狠的神情讓司母心裏一驚,本能的後退一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他沒再說話,而是拖動著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然後彎下腰,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進雙手中,不再抬頭。


  司母看著兒子沉默的舉動,心裏忽然升起了幾絲後悔之意。


  似乎自己做的太急躁了?

  沈熙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病房中,她一睜開眼睛身邊的護士就發現了,立即笑著對她說:“你醒啦,我叫醫生過來看你,你別動,手術後會有點難受,等麻藥起了效果就好了。”


  “手術?什麽手術?”她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護士沒聽到她的話,叫了醫生過來。


  醫生看了她的情況,對滿臉驚慌加不解的她說:“別擔心,你的情況還可以,不要亂動,隻要你盡量不要受刺激,多休息,多吃點營養品,很快就會把身體養好的。”


  什麽刺激,自己到底怎麽了?

  渾渾噩噩中又過了好幾天,她這才慢慢地從醫生護士們的口中得知了真相,頓時驚呆了。


  “你說什麽?我做了移植手術,挽救了我的妹妹?”


  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護士,一臉的震驚和憤怒。


  她什麽時候答應捐獻了,為什麽她這個當事人不知道?

  小護士隻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而已,完全不知道其中有什麽不對,見狀疑惑的說:“是啊,難道你不知道?你的一個腎髒已經移植給了你的妹妹,她現在的恢複情況還不錯,要是順利的話,再過一個月你就能見到她了。”


  在她單純的心裏想來,移植手術這麽重大的事情當然是要經過當事人的同意,所以對於稍微聽了沈熙然和沈梓墨故事的她對於她們之間的“姐妹之情”是很羨慕的。


  這麽為妹妹著想的姐姐,她也很想有一個啊。


  沈熙然一臉呆滯,右手不知不覺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部,在那裏有一條長而醜陋的傷疤,當她發現的時候下意識的忽略過,但是現在對方的一席話讓她不得不正視起來。


  她,原來是昏迷中不知不覺少了一個腎。


  這一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她猛地想起自己在昏迷前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猛地抓住正在準備幫自己換藥護士的手,一臉急切的問:“我問你,我進來的時候,跟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呢?”


  小護士見她的樣子不對,心裏驚慌起來:“男人?什麽男人?我沒見到啊。”她隻是新進的小護士,壓根就沒上手術台的資格,怎麽會知道她本人的事情?

  可是這番話聽在沈熙然的耳中又有了另外的意思,她如遭雷擊,緩緩的放開她的手。


  為什麽司漣夜不見了,他到底怎麽了?難道他的消失跟自己有關係?


  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


  “讓我來告訴你吧。”忽然一個高傲中帶著冷意的女聲傳來。


  她猛地抬頭,卻因此而扯痛了傷口,她皺著眉捂住腰部,看向來人:“你是誰?”


  保養得宜的中年女人緩緩走了進來,一臉高傲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來告訴你,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在哪裏。”


  “他在哪裏,他現在還好嗎?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是誰把我的腎拿走了?”她就跟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忽然覺得她的麵容好像有點眼熟。


  她笑了笑,是那種得體而不帶溫度的笑容:“他現在很好,你大可以放心,還有,這次的事情也是他做的,你的手術也是他完成的,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己把身體養好,以後說不定還能活的好好的。”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全身猛地一顫,臉色刷地慘敗如紙。


  “我的意思,你還沒明白?”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之所以遭遇到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他做出來的,沈梓墨是他的親表妹,他不會看到她死去,所以才會故意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後拿到你的腎髒去救她,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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