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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九九八十一難

  王黎的身體開始不受控的發抖,一會兒冷如置身寒冬,一會兒又炙熱如火燒。


  好像這些平時早已麻木的感覺,在這一刻如洪水般蜂湧而來!


  依稀間,他眼前似乎出現了施妹那的身影。


  一個四五歲的娃娃,胖嘟嘟的臉,紮著一條紅色的發帶。


  像是在衝他笑,眼睛彎的月牙一樣,兩顆虎牙十分可愛。


  王黎想抬手拉她,可隻這一瞬間,妹那張娃娃臉便突然變得猙獰可怖,滿臉血漬。


  跟當年她摔死在自己眼前時,一樣的慘烈!


  “咳…噗…”


  許是思緒亂人心誌,王黎竟直接咳出一口血來。


  施而見狀眉心一緊,他不知這位戰神,什麽時候竟變得這般虛弱了。


  忙放下手中書籍,拿方帕急著上前去給王黎擦拭血漬。


  可床幔剛一掀開,打裏麵頓時伸出一隻森白、毫無血色的手。


  一把鉗住施而的脖子,力道極大。


  施而掙紮著去扳脖子上的手,可這手臂就像是長在自己身上了似的,愣是紋絲不動!


  “王…黎…你…唔…”


  王黎沒有給他機會繼續,而是緊了緊手上力道。


  施而不出話,所有氣血被阻斷,耳中鳴音四起,眼前也開始逐漸眩暈。


  王黎就這麽鉗住他的脖子,力道控製的恰到好處。


  直到施而嘴裏開始出現一股鹹腥,王黎才打床幔後冷聲開口道。


  “藏屍穀,麵慈心狠,毀人於無形。善玩弄人於股掌,良善泯滅,毫無人性!”


  施而聽著這些世饒誣陷之言,想反駁,可發不出任何聲音,雙臂也開始逐漸的下垂。


  隻聽王黎繼續道。


  “當年的事,你想知道,去問你哥。若再敢來擾本王,必誅之!”


  話音剛落,施而被狠狠砸到一側牆上。


  ‘得救’後他伏在地上,大口並貪婪的喘著粗氣。


  卻因吸氣太快,咳得厲害。


  少頃,施而抬眼,恨恨的看向床幔後的王黎,接著朝地上啐了一口血。


  他掙紮著起身,拿袖子擦掉嘴角的血漬,聲音略帶沙啞道。


  “我方才就不該救你!”


  片刻沉默,施而轉身將桌上的書籍放回懷裏。


  站定,頭也不回的沉聲道。


  “大哥的對,你這人,就是頭喂不熟的狼!”


  言罷邁步朝門口走去,眼中竟有一絲淒楚。


  這種感覺很莫名,不出究竟是為何。


  雖然藏屍穀跟王黎的關係劍拔弩張,他大哥與王黎對彼此又是恨之入骨,言語間也都有想致對方於死地的意思。


  可施而隱隱覺得,這裏麵,或許有誤會。


  十幾年前,他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有許多事都記不大清了。


  可印象裏,那個彩蝶紛飛的夏季,似乎是有一位不苟言笑的哥哥,曾將他托在肩上。


  從遠山下,一直托到山頂。


  山頂的風景極美,日出霞光普照萬物,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美景。


  那畫麵真實又虛幻,讓他分不清真假。


  等他大些的時候,偶爾也會一個人起早,到那山頂去看日出。


  不過那樣好的景色,他再也沒有見過了……


  督隱府,後院,牌屋處。


  屋內海棠雕花木的牌桌上,東西南北,共坐有四人。


  花側、安七、安廖之,和他那新娶的妾。


  總而言之,這裏除了花側一個外人,其餘都是人自家人。


  安廖之也會安排,上家下家都放了自己人,企圖作弊的意思不要再明顯些了。


  一般這種情況下,花側勢單力薄,那是必輸無疑。


  可巧就巧在,她是頭一次摸竹牌這種東西。


  好賭的人都知道,隻要這賭坊裏進了位眼生的新手,那他前幾次押的大,大夥兒十有八九都會跟。


  因為這賭坊財神,好像都偏愛這號人。


  竹牌打的也是錢,亦是同理。


  果然,花側從上了牌桌,沒打多久,便順順利利的連贏了三把。


  不過有安廖之這個隱都麻聖在,豈會讓旁的什麽人搶了他的風頭?


  所以花側第一把贏,他便以自己的至理名言,好言相‘勸’。


  “寧肯千刀萬剮,不胡第一把!王爺,這都是安某密不外傳的口訣,不然影響後頭打牌的運勢!”


  花側欣然接受,還對安廖之表達了傳授口訣不吝賜教的謝意。


  沒想到,她緊跟著又胡鄰二把。


  還是自摸杠上開花,翻了番兒的贏。


  安廖之也不急,利用自己這麽多年,在牌桌上摸爬滾打滾出來的‘聰明才智’,巧妙地化解道。


  “王爺,頭三贏的易,容易得痢疾!呦,為了您身體著想,安某勸咱從第四把正式開始!”


  這花側就有些狐疑了,因為他覺著安廖之這話似乎不大押韻,聽著像是想賴賬不給錢,生編的一套屁嗑。


  不過想想,還是應了他的‘好意’,畢竟吃的要緊。


  可接下來,她逐漸知道了,什麽叫做賭徒混子橫不要臉了!


  “四同死,這不好,重來。”


  “老五老五,紙做的老虎。您是王爺,這影射,不好,重來!”


  “六七九,魂兒勾走。不吉利,重來!”


  也是趕上花側手熱,隻贏不輸。


  不過甭管你怎麽贏,贏多少番,人家安廖之這位自喻麻聖的人,永遠有一套讓安七汗顏、妾捂臉的詞兒在這等著你!


  不知過了多久,當花側再再再一次將竹牌推倒的時候。


  隻瞧安廖之拉著臉,很明顯的咬了下腮幫子。


  停頓了片刻,接著一臉陰沉道。


  “十七十七,來世做雞!這是詛咒!咱重來!”


  “等等!”


  花側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安廖之道。


  “安大人,要不…咱隻玩,不動錢,怎麽樣?”


  好家夥,這也太雞賊了!


  不就贏你點兒銀子麽,簡直比唐僧西取經都難!

  人家是九九八十一難,爺估計打到第九百八十一圈的時候,這老頭還是有話拖!

  安廖之自知自己這是遇到宿敵了,擦了擦滲出細汗的額頭,歎口氣,垂眸道。


  “錢…不重要,名聲…值萬金!”


  花側沒明白,湊近安七,低聲道。


  “你爹啥意思?”


  安七輕咳一聲,道。


  “知道為什麽他自喻‘隱都麻聖’麽?”


  花側搖頭。


  安七道。


  “那是因為,無論出老千,還是耍橫撒潑。我爹…他一定要贏下這第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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