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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中立

  一道閃電,劃破雨夜,頓時亮如白晝。


  接著雷聲轟鳴,如山崩地裂,排山倒海一般,震得人心裏發慌。


  督隱府內,打府門外匆匆忙忙跑進來一個小廝。


  雖是身披鬥笠,可仍舊擋不住這偌大的雨,上上下下濕了個透心涼,腳上的布鞋一邊跑,一邊打裏麵向外滲水。


  可這小廝全然不在意似的,一臉焦急的跑到後院,連稟報都省了,推門便衝了進去。


  安老爺安廖之正跟三位小妾在這打竹牌呢,被這突然衝進來的小廝一驚,差點不小心亮了底牌,嚇得他連忙用手遮住,生怕被人瞧去。


  都這會兒了,這小廝也顧不得旁的了,急道。


  “哎呀老爺,不…”


  “噓噓噓!閉嘴!別說!不想我死就別說那幾個字!”


  安廖之瘋了似的急著打斷了小廝的話。


  也不知是誰定的規矩,通常這種情況下,進來的人第一句話一定要先喊‘不好了’。


  可安廖之眼瞧著要胡牌了,哪裏聽得了這樣的話?


  幾位小妾瞧他們老爺那副樣子,全都心下了然,紛紛開口道。


  “呦,這麽急著跑進來,這是出了什麽事了吧?”


  另一人也搭戲台子似的接話道。


  “怕是出事了,老爺,今兒就到這吧,明兒,明兒我們姐妹幾個再來。”


  幾個人說話就要起身,隻瞧安廖之眼一瞪,急著吼道。


  “坐下!我看誰敢走!”


  說罷又扭頭衝門口小廝吼道。


  “就是天塌了,也得等我把這圈打完再說!”


  安七他爹就是這個德行,平日裏說話斯斯文文的,待人也和善。可一到了牌桌上,那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沒法子,幾個小妾又坐了回來,幹笑著一臉無奈的繼續甩牌。


  安廖之是開心了,可苦了那小廝,急得他跺著腳杵在那一聲不敢吭。


  牌沒甩幾圈,隻瞧他們老爺一拍桌子,接著將牌向前一推,起身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大喊道。


  “驚天動地清一色,含笑九泉杠上花!拿錢!拿錢!”


  那姿勢,那做派,門口小廝恍惚間還以為瞧見了他家安七公子。


  杠上花,清一色,這是什麽牌運?

  麵對幾位小妾心口不一的恭喜,安廖之笑的一臉褶子,抱拳回應道。


  “都是運氣,承讓,承讓。”


  這一折騰,門口小廝的心裏好像也不那麽著急了,也傻嗬嗬的跟著他家老爺樂。


  送走幾位妾室,安廖之隨手將贏來的銀子往桌上一扔,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直了直腰身,一臉正色的看著門口咧嘴笑的小廝,問道。


  “怎麽?府裏出事了你很開心麽?”


  一聽這話,這小廝臉上笑容一凝,道。


  “不是,您不是贏了麽,我是替老爺開心。”


  安廖之點點頭,從桌上拿了一小塊銀子扔給他,道。


  “見者有份。”


  小廝得了銀子一個勁兒的鞠躬,樂的合不攏嘴。可鞠著鞠著,突然想臉色一凜,衝他家老爺急道。


  “不好了老爺!咱家公子,怕是闖了大禍了!”


  小廝將歡樓發生的前因後果一講,安廖之眼前頓時覺得一陣恍惚。


  沉默半晌,似乎想要起身,卻嚐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


  小廝見安廖之臉色發白身形晃動,手更是抖得厲害。心裏一慌,忙扔了手裏的銀子,上前去扶他家老爺。


  安廖之擺擺手,沉聲念叨著。


  “商羽,商羽…他是想像那個沐辰一樣,讓咱們整個督隱府陪葬麽!”


  安廖之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又蒼老了好幾歲,小廝也跟著急的紅了眼圈,說道。


  “老爺您先別急,那青衣姑娘到底沒有彈奏這曲,而是換了個旁的曲子來代替。想來,想來應該…”


  安廖之道。


  “那小子,現在人在哪兒?”


  見小廝麵露難色,似乎有些不好開口,安廖之瞬間心下了然。


  是呀,歡樓裏拔得了頭籌,這會兒還能在哪兒?


  安廖之不由氣的罵了一句。


  “闖下這樣的禍事,他倒有這好心情!”


  話音剛落,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衝小廝道。


  “備車,送我去昭王府!”


  說著起身就要走,小廝見狀忙拉住安廖之,提醒道。


  “老爺您去不得!這個時候了,整個隱都的眼睛可都盯著咱們府呢!現在去找昭王,還不被上麵誤會咱們跟他是一隊的!”


  安廖之也是急的一時糊塗了,安七這些年雖跟著昭王,可他自己卻從未沾染過昭王府一星半點。


  尤其他這文官還是個閑差兒,平日裏也就管管典禮編纂,並不涉政。


  再加上他為人處世一直以來都是謹小慎微,在皇上與昭王的事上,一直處於中立態度。


  小廝見安廖之態度緩和,繼續說道。


  “再說了,昭王是什麽人?這樣的消息他會不知?有他在,咱們公子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是了,別說是耳目遍地的昭王了,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連城外的野狗都知道安七在歡樓裏捅了多大的簍子。


  隱都的夜越發寒涼,尤其今日這突降的大雨,屋裏更是冷的讓人覺得身處冰窖。


  花側蹲在床上,身上裹了兩床被子,可還是被凍得鼻涕直流。


  她斜著眼睛看著地上的王黎,打量著他身上那層單薄的衣袍,心道這活閻王真是從那地府出來的麽,怎麽一點兒都不怕冷?


  王黎聽完暗衛來報,點頭示意他退下。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花側總覺得這暗衛在臨出門時,對他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似乎…充滿怨念…


  能不有怨念麽,以前他們王爺歎口氣都能聽見,分分鍾就能知道所需的是什麽。


  現在倒好,花側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他們撤出了院外,沒有指令不得入內,這給他們的工作造成多大的難度和麻煩?


  不過這些,花側是想不到的,就算想到了也會覺得是這些暗衛矯情了。


  見王黎坐在那裏沉思,花側輕咳了一聲,忍不住開口道。


  “咳,王爺,我有個事兒,不知當問不當問。”


  “講。”


  花側點點頭,繼續道。


  “方才聽暗衛說的歡樓的事…”


  王黎打斷道。


  “無須擔心,安七沒事。”


  花側愣了下,說道。


  “不是,沒擔心,我是想說,得空了,王爺能不能帶我去趟歡樓?”


  王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眼看著花側,目光深邃,迷惑。


  頓了半晌,沉聲道。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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